「……」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的确很蠢啊!
在众人有志一同的嘲笑声中,这场乌龙的出柜风波,总算是过去了。
守了一夜的病床,凌家人全都累瘫了,除了晚来的拉文德兄弟外,其他人决定分两车先回家休息了。凌家爸妈想着小兔和付墨应该也有些话想谈,就先行坐上汪一全的车,把儿子赶去付墨那。
「所以爸妈是同意让小兔跟鸡泥在一起罗?」凌小琥抱着一大杯现搾柳丁汁,懒洋洋地窝在后座问道。
「唉,那鸡泥都陪着跪一夜了,手又一直牵着小兔,从头到尾都没放开过,我看他是真疼小兔了。」凌林琦叹道,颇有嫁儿子的感慨,「何况人家还老早就为小兔出柜,被家里断绝关系,我们要再刁难他,岂不是真逼死人了?」
「爸妈都是心胸宽大的人。」汪一全笑道。
「哼,谁没年轻没蠢过?」凌大牛还颇气闷地不爽道,「看你们阿公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噗哧!我突然有灵感了!!」凌小琥似有什麽惊奇发现,忽然十分兴奋地腐味四射,「你们不觉得阿公死守约定很奇怪吗?这其中搞不好有什麽猫腻!说不定阿公跟阿旺伯其实曾有那麽一段不可告人的暧……」
「小琥!!!!!!!!!」
「唉唷!就随便猜想一下咩!正好可以做下一本bl的题材啊~」
问题是没人想脑补自家老头跟别人家老头的事啊啊啊啊啊啊!!!!
想较於这一车各种吐血黑线悲吼,另一车的小俩口却是安静得许多。
见付墨一直没有吭声,小兔便趁红灯时握住他的手,「太累了吗?不然我来开吧,等下到我家,你先眯一下,精神点了再回去?」
「不是,我不累,还很为你高兴。」付墨笑了笑地摇头,嘴里说着高兴,眼里却有丝惆怅,「你们一家人的感情真好,他们都很爱你。」
明白他的心思,小兔笑了笑地摇头说:「其实,我也是後来才知道,原来我爸妈早在很久以前就发现了,只是他们一直默默纠结烦恼着,还私下找了很多谘询,讨论沟通了很久,才决定接纳我的性向,等我鼓起勇气跟他们坦承。」
「我想伯父伯母一定也是爱你的,说不定当时只是在气头上而已。」他倾过身子,在付墨的脸上亲点一下,「找个机会回去看看他们吧,我陪你?」
望着小兔子那双明亮的大圆眼与恬淡的微笑,付墨不禁想起过往种种,视线便微朦了起来,「嗯。」
「阿贝仔,去帮阿公问啥时能出院,没病一直躺床就无聊欸!」
「喔~」
待房门一被关上,阿公才卸下一直挂着的笑脸,看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语气平淡地说:「事情都解决了?」
「嗯。」明白阿公问的是拉文德家的事,泰特斯依旧面瘫地站在床头,轻声应道,「再不会有人伤害贝儿了。」
尽管他们极少交谈,仅是为了照顾贝儿,才保持一派和谐,但他一直都知道,这位老人虽然看似脱线糊涂,但在越是严重的事情上却越是精明,明明不喜欢自己这个外来的养子,却不曾怀疑嫌疑最大的自己,甚至还说出这麽一句话——
你们那戴什麽的伯父,成天没事一直来找阿贝仔献殷勤,还笑得那麽恶心,看了就火大!
出乎预料的敏锐直觉,让他们不需多谈就达成共识,联手对抗家族亲戚,保护小贝儿在这财产争夺战中安然成长。多年下来,他们就算不是家人,不是朋友,却是的的确确的战友。
「那就好,那就好……」阿公低声喃喃半晌後,定定地看了眼泰特斯,才又望回窗外,「好家在贝仔乌哩(幸好贝仔有你)。」
平静的脸略动了下,泰特斯楞地望着那惆怅低语的老人,半晌便微勾起嘴角,「谢谢。」
「阿公~~」门忽地被撞开,来人想当然尔是那总欢快如孩童的贝儿,「医生说等下再做一次检查,迷问题就可以出院噜~」
「吼,还要检查瞎米(什麽)啦?」自门声响起,阿公立即一扫先前的沈寂,像个耍赖发脾气的大孩子抱怨道。
「嘻嘻~」贝儿习惯性地先扑向哥哥「偷」蹭了下,在发现某道八卦视线後,便红了脸地放开手,转扑向床上的阿公补蹭,表示自己才没有见哥忘阿公。
「害羞瞎(啥)啦?你们从小就亲来亲企的,阿公早看到瞎啦~」阿公贼笑地糗道。
「唔……」这下贝儿的脸又更红了,他抱着阿公埋住脸,闷声哼唧了会後,才不好意思地小声问:「阿公舍摸时候知道的啊?」
「六年前就哉(知)啦!」阿公轻笑地拍拍这个宝贝外孙,「那次你舅舅舅妈过完年回纽西兰,好几个晚上都在偷偷讨论你们的事,还以为偶没听到,哼!尼阿公哇欸听力可好的勒!」
「咦咦?已经知道这摸久了?!」不知为何,贝儿觉得更害臊了。
「嘿嘿,连拎两欸(你们两个)跑去义大利偷结婚都资道喔~」
「呜咿……」
注意到阿公眼角的微湿,泰特斯无声地抿紧了嘴。
想来老人家经历了很长时间的挣扎,不舍让孩子们受伤而默默地将泪往里吞,独自消化内心的冲击和失望後,选择祝福与陪伴,一如凌大牛与凌林琦之於凌小兔,这便是凌家人对彼此的爱。
「阿公是世上最棒的阿公啦~」埋在老人腿上的大男孩,闷闷地传出哽咽的声音。
「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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