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再度肆意的席卷他所有的感官。他的黑眸深幽下去,他以为,他的伤口早已经结痂了。万没有料想到自己再度被揭开伤口。那么鲜血淋淋。那般残虐的被撕开。他恨眼前这个孽女。
看到这个女人,就让他想起那个可恶的女人。
是她,将他的爱意全都踩在脚底下,是那个该死的践人,在婚前婚后都和人苟合。他甚至是相信,眼前这个女儿是那个践人和贱男人的野种。根本就不是他镜月立德的。
镜月立德看着镜月晓梦那脸上丑陋的疤痕,就恨不得在她的疤痕上狠狠的撒上一把盐。让她痛得嗜血蚀骨。
镜月晓梦看着眼前的镜月立德盯着自己,那整张脸红了黑,黑了白,合着那一种被撕裂一般的痛。宽袖之中的手紧握成拳,咯吱咯吱的作响。似乎是在极力的隐忍。
如若不是极力的隐忍,只怕下一刻就要冲过来,将镜月晓梦给生吞活剥了。
在镜月晓梦觉得镜月立德就要冲过来撕裂自己的时候,陡然的一道沉冷的呵斥声传来:“都在干什么呢?”
这一道声音有些微的苍老和厚重感。这一道声音传来,镜月晓梦不用抬头便知道,这是属于她祖父的声音。
镜月晓梦眉眼一挑,倒是很意外。她的这位祖父竟然会来这里。莫非是听到了什么动静?
镜月晓梦没有看向她的祖父,而是将眸光看向镜月立德,她看到这个男人强行的将自己眼中那一种派遣不去的蚀骨嗜血的悲痛和恨意压抑下去。面色煞白一片,那紧握成拳咯吱作响的双手摊开。最后无奈的呼出一口气。喟叹一声道:“父亲,孩儿在询问晓梦这脸上的鞭痕是怎么来的?”
屋内的孙媚娘虽然只能够躺在榻上,但是透过门帘,透过窗户,她是将这院子里镜月立德的所有反应全都看入眼中。
她本就气恨的双手指甲更是掐入自己的手心里。原以为自己这十六年来,是真的得到了这个男人,原来不是,在他心底里最最在意的还是那个死去的女人。
就是每次午夜梦回的时候,做着梦靥,这个男人心心念念的还是那个叫做沈心如的女人。就是因为知道,心中更恨镜月晓梦。就是因为恨。所以,让她更加难以和善的对待当时还是哑巴的她。
一边的镜月如梦还算是有那么一点脑子。当下转身看向镜月晓梦,满脸关切道:“祖父,你看看姐姐这脸上的疤痕。一定很痛很痛,赶紧叫大夫来帮着看看。好好的开药。不然女孩子家家的脸上留下这道疤痕,可不好了。”
听听这父女的话,不知道的人还真当以为他们父女情深,姐妹情深呢。
镜月晓梦压根就懒得和这一对父女演戏,就是连一个正眼都懒得给他们。唇角勾起淡淡的笑,缀着微冷的讥嘲。随即樱色的红唇微微的一漾,漾起的都是冷漠。冷声道:“晓梦倒是不知道,这*不如的东西还会进化成畜生了。主人给你指明了哪里,你就开口咬哪里?”
一边的镜月如梦看到镜月晓梦如此说,眼底闪烁一丝窃喜。然而面上却是蹙眉假意道:“姐姐,爹爹对你一片关心,你怎么可以这么说爹爹呢……”
镜月如梦试图还想要往下说,院门口的老爷子,冷呵道:“你给我闭嘴。”
老爷子一双黑眸炯炯有神,犀利的眸光打在镜月如梦的身上,那两道眸光就好似两把锋锐凌厉的刀子一般。被他触及就能够刺入人的心湖里。
他自然是能够犀利的察觉到这周遭的不同气氛。
镜月如梦知道祖父威严,她打从心底里惧怕祖父,但是从来没有被祖父呵斥过。现在自己竟然是被祖父给呵斥了。而且祖父这呵斥还是当着镜月晓梦那个践人怒斥的。这简直就是在打她的脸,看吧,她已经是看到了眼前这个贱女人那唇角边浓烈的嘲讽。
这事情若是传入其他人的耳中,日后让她怎么在镜月世家立足。
老爷子没有看向镜月立德,也没有看向镜月如梦,反倒是看向镜月晓梦问道:“丫头,说说,你这脸上的鞭痕怎么来的?”
老爷子黑眸散发着犀利的光芒。
镜月晓梦唇角边的笑意冷冷的。她自然是听出了她的这位好祖父有一些讨好的意味。眼底划过嗜冷的讥嘲。呵呵,现在这个时候来讨好她。是不是晚了一些。
显然的,镜月晓梦发现了,在这镜月世家最最精明的是他这个祖父。只可惜生出了这么愚蠢的儿子。镜月世家欠她们母女的。她现在开始要好好的算一算这新账旧账。
纤细白希的玉指轻轻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脸颊上的这一道鞭痕早已经结痂了。手一下一下的抚摸在她自己这一道看着非常丑陋恐怖的鞭痕。那一下一下的却让在场的人看着有一种凌寒之感。
“呵呵,祖父,这你倒是应该要问问我这好妹妹了,大婚当日,指使丫鬟害我性命,抢我夫君,夺我嫁妆。只不过,老天爷垂怜,让我侥幸逃过一劫。之后大婚发生的一切,祖父应该一清二楚。闹成那样,燕王怎么可能不记恨我,昭阳公主和郦贵妃是燕王的妹妹和母亲,自然是将我记恨上了。我这脸上的伤倒是拜我这好妹妹和孙姨娘所赐。我倒是要万分感谢你们母女二人。感谢我这位薄情的父亲。”镜月晓梦的声音温温的,但是每一个字却好似从地狱飘荡而来一般。
让老爷子听了,那凛凛的黑眸一暗,内心里无奈的喟叹一声,这也是怪他早先就没有发现,这个十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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