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如此。我不敢说——其实……是我……我想见你了。
就为这么个无聊的理由把他半夜叫来,他一定会生气的。
他大爷的,我怎么居然就照顾起他的情绪来了?平时我们不是可着劲儿打击欺负对方的么?我端起脸:“咳咳,崔兄,你我为人臣者,随便揣测上意是不对的。”
他拍拍手,又解了刚穿上的衣服,老实不客气地往我那乱糟糟的被窝里面一躺:“估计愚兄今晚得在这过夜了。谢贤弟,请。”说着往里面挪了挪。我爬到他身边自己拉被子盖上了,突然发觉心跳得厉害。心里憋着一口气,憋了半天,终于硬着头皮喊了一声:“叔闻。”
“嗯。”
“没事,睡吧。”
他翻了个身,突然凑到我耳边,小声问:“是你让皇上找我来的,对不对?”
我在他横在我身上的胳膊上打了一下:“崔兄,你把我的面子想得太大了!”他靠在我身边,声音依旧很小:“你不说,其实我也能猜到一些。今天,我和几个今科的进士在明月楼吃饭,听到传闻说,你和当年皇上的一个宠妃长得很像,而且,就在那宠妃身怀六甲的时候,皇上就已经为她腹中的孩子取名怀真——”
我浑身一抖。
崔叔闻的手握了过来:“你……害怕么?”
我害怕么?
应该不是吧,我今天吃得下睡得香……刚才是例外。
我老实回答:“我也说不清。只是事情来得太过突然,我一时没了主意。”
他沉默了半晌,才问:“这么说,皇上是认了?”
我不得不承认,崔叔闻确实太聪明了——我还什么都没说,他却已经什么都知道了。我只得叹口气:“是。”
崔叔闻的手臂突然一紧:“他有没有说打算怎么办?”
我老老实实交待:“他说要过一段时间再诏告天下我的身份,这期间我得呆在这里,哪里都不能去。”
崔叔闻这下说的话就成连珠炮了:“你听着,这几天你就老老实实呆着,除了皇上派给你的人,谁也别见,别人给的东西别乱碰——”
我打断他:“这些少爷已经吩咐过了。”
他这才大大吁了口气:“那就好。”
一阵长长的沉默。
我突然想起来一些事:“叔闻,你还记得么?从前我们两个躺在一处,总是又踢又打的,什么时候突然肯好好说话了,必定是商量着要去干什么坏事……”
他脸埋在我肩窝里闷笑:“是么。”我说:“可惜现在已经没有干坏事的心情了。”他突然爬了起来,俯身在我之上,正色说:“怀真,你别怕,我将来必定能立于朝堂之上,不会让别人欺负你。”他说得极慢,极认真,我心里一动,翻过去抱住了他。
从前都是他大剌剌地抱我。我这样主动抱他……还是第一次。他身子一僵,没有再动。沉默了一阵,他突然问:“你是什么时候跟皇上说要找我来的?”
我仔细想了想:“应该有三四个时辰了吧?”
崔叔闻手指在我胳膊上一下一下地敲着,慢慢计算:“我从客栈跟着那几个军爷走到这里,大概走了半个时辰,再加上我收拾你东西的时间,这一趟来回用不了两个时辰。”
我不解:“怎么了?这时间还有关系么?”
崔叔闻细细地说:“我在想……皇上在叫人去找我之前的这段时间里,在想什么。”
“你又知道了?”
崔叔闻笑一声,说:“假如我是他,我现在最苦恼的,必定是今后如何待你,你才是安全的。”
“哦?”
“既然当年有人能在他眼皮底下——偷也好,逼也好,总之是把你从皇宫里弄走了;而这些年来皇上并没有大张旗鼓地找过你,必定是因为有所忌惮。现在他既然决心要认回你,就不能不想既能留你在身边,又不至于置你于险地的法子。”
我伸个懒腰:“你既然这么了解他,不如替他想想去……”
崔叔闻诡谲一笑:“怀真,断袖吧。”
我一个呵欠硬生生给他这句话打断,差点没岔气晕过去!
他理直气壮说下去:“你要是从一开始就是个彻底的断袖,你就不会有后;不会有后,就对皇位没有威胁,对皇位没有威胁,你就是安全的。”
“哦。”
“你以为皇上痛痛快快地接我来陪你,是因为怕你夜里踢被子?我猜,他也是这么个意思——就算你没断,他也会想办法让别人都知道你断了——不信我们打赌。”
“哦。”
“佛祖啊,你呆成这样,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我不知道。”
“呆!”
这一夜我睡得极安稳。天蒙蒙亮的时候,我隐约听到外面有点动静,估计是侯叶和那班小太监在等着伺候我起床。我向来仁厚,于是打算就此起来,免得他们多等。我一只胳膊撑起身子就要起来,突然肚皮上就多了一只手。
崔叔闻的手。
我回头看他:“喂,该起来……”
一句话说不到头,就半路断了。
崔叔闻那只手在我身上摸了这么些年,终于摸到了要害去。
我回头看他,他两只干净透亮的眼睛看着我:“别急——”说着手上一用力,我就往后一倒,正好就瘫在了他胸前。
那时我脑子还颇清醒,知道用手去推他:“放开……”他只管一手从后面抱住我,一手还在那里上下动个不停。我想把他的手拿开,它却像长到了我身上似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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