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说笑吧?半夜?”李清雨挑挑眉毛,不动声色的喝了一口茶。
“妹妹可以去问问皇上啊,这种事情难道我还会夸张?”
徐若兰说完,也拿起茶杯啜了一口,脑子里却在急速转动,想着之前收到的那个消息,眉尖不由得轻轻蹙起来,然后她放下茶杯,微笑道:“是了,本宫也正想问问妹妹,前日皇上去你那里过夜时,就没提过除夕的安排么?我之前听说,皇上好像想留一个人住在养心殿里。”
“是谁?”
这一句问话却是嫔妃们异口同声问出来的:养心殿从不留嫔妃过夜,更别提住在那里,如果真如同洛妃所说,那名女子该得到皇上多大的恩宠?就算是直接封皇贵妃,恐怕也不是没有可能。
“没有啊,皇上要留人住在养心殿?这可是稀奇,姐姐可知是谁?难不成是姐姐?”李清雨似笑非笑地问,心中却也因为这个消息而震惊得无以复加。
“如果是我,我这会儿还在这里问妹妹吗?”徐若兰看见面前嫔妃们个个惊愕的模样,不由得叹一口气道:“看来大家都是被蒙在鼓里,本宫又何尝不是?这还是无意间打发人去养心殿有事儿寻皇上,偶然间听说的。听说……最近那位蒲大人,似乎很得皇上欢心。”
☆、第二十八章
“蒲大人?那个名满天下的大才子?”李清雨挑了挑眉毛:“姐姐说的是他么?那个被逼出仕的蒲秋苔?”
“本宫说的就是他。”徐若兰眼睛眯起来,微笑着看向李清雨:“怎么?妹妹也了解这个人?”
“了解自然不敢当,只是……姐姐是不是有点草木皆兵了?”李清雨掩唇一笑,然后端庄道:“咱们皇上不好男风,这是众所周知的事,那蒲秋苔又不是什么绝色佳人,比起这里的姐妹们,他能比得过哪一个?姐姐竟然连他也怀疑上。即便他出现在养心殿,妹妹猜着,恐怕也是皇上要给他头上再扣个盆子呢,何必紧张?”
她说完,其他嫔妃纷纷附和。徐若兰表面没说什么,心中也是暗暗点头,暗道莫非真是我太着紧了,竟草木皆兵起来?只是……怎么这心里总是有些不踏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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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大人乃当世才子,犹以诗词名扬天下,这几部诗集,理该你帮着整理点评一下。”
翰林馆中,白发苍苍的老翰林抱着厚厚的一大摞书卷来到蒲秋苔身边,将那些书卷放在桌上。
“咦?卢工部诗集?这……这是流散民间的孤本啊,何大人从哪里得来的?”
蒲秋苔最爱诗词,因连忙站起身看去,谁知看到第一本,便是一个大大的惊喜。他连忙将那卷诗集拿在手中,再往下一翻,竟有许多前朝孤本和手抄本,这不由得让他喜出望外。
“呵呵,皇上要编《古今图书大成》,特意交代过诗词这一块儿要格外精心,甚至还动用了官兵和密探,若是不搜集来一些好东西,岂不是太辜负皇上这番厚望了?”
何大人笑呵呵的解释着,蒲秋苔则在一旁不停点头,拿起这本舍不得放下,看着那本也觉着眼馋,一时间竟是花了眼,不知该先看哪一本了。
便在此时,只听翰林馆外咚咚咚的脚步声响,接着一个人踉踉跄跄奔到门外,还不等跨过门槛,便嘶声大叫道:“秋苔,秋苔,大事……大事不好了……”
“钱大人?”
蒲秋苔放下诗集,抬头震惊的看着满头大汗的钱雁南,连忙向前走了几步,扶住踉跄着随时都可能摔倒的人,沉声道:“发生什么事了?你……你面色怎么这么难看?”
“北……北山集……事……事发了……”
钱雁南顾不得抹去头上汗水,一把抓住蒲秋苔的手,哭丧着脸道:“完了秋苔,《北山集》牵涉事广,陛下下旨严查,到时候……到时候就连我也逃不过去了。”
“《北山集》怎么了?那不是韩大家所著的著名杂文集吗?它能出什么事?”
蒲秋苔急促地问,钱雁南向来老谋深算,若不是事情紧急到一定地步,他绝不可能这样惊慌失措,连一向最注重的仪容都不顾了。
“是,它原本只是一本杂文集,里面收录了几十篇杂文,但是……但是这一次再版,不知是谁粗心,竟……竟将老师的几篇怀念故国的诗词文章也夹了进去,如今……如今被人察觉,告到了御前……”
不等说完,钱雁南的身子便瘫倒在椅子上,摇头喃喃道:“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
钱雁南的话还有些语无伦次,但是周围的人都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一瞬间,所有人的脑海中都闪现出三个对于文人士子来说最可怕的大字:文字狱。
“怀念故国?怀念故国……也……也没什么事吧?”
蒲秋苔的手不自禁握紧,韩北山是当世大儒,之前钱雁南就曾经在他门下学习过一年,两人是有师徒名分的,虽然相处时间不长。然而如果夏临轩真的立意要兴文字狱,钱雁南肯定逃不掉,所以他才会如此惊恐。
“关键是,老师……韩北山他……他不但是怀念故国,还……还有对我大名不满的言词。”
钱雁南又伸手用袖子抹了抹头上的汗水,他的眼神全是慌乱,看了一眼面前的蒲秋苔,想起他和皇帝的关系,别人不知道,他和沈朝青心里却明镜儿似得,要不然,他今天也不可能在得到消息后就飞跑过来找对方了。
☆、第二十九章
正要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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