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军队里见不到女人,才找个男的临时凑合一下,我还在想你怎么也这么不正经。”
看纪平澜脸色一沉,钱虎赶紧道:“你别急啊,寻常人不都是这样的想法吗,好吧,就算你们是正儿八经的真爱,多年的好兄弟突然就成了断袖了,你总得给我点儿适应的时间不是。”
“好,要多久?”纪平澜深知钱虎的秉性,这种时候就得逼着他不放。
看着纪平澜那热切的眼神,钱虎也只好说:“你别催,等我缓缓。”
“好,我等着。”纪平澜看得钱虎都想挖个坑把自己藏起来,可惜现挖坑肯定是来不及了,他也只能用脚捻着地上的土,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何教官他……他怎么想?我是说他对你也是认真的吗?”
“……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纪平澜苦笑一下,“别这样看我,我真不知道。”
想想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何教官,钱虎表示理解地点点头:“那,你们家里人怎么办,你家还好,管不到你,何教官家里不得逼他结婚去啊?”
纪平澜最心烦这个:“他们还不知道,以后再说吧。”
“哦。”钱虎低头继续碾地上的土,用脚尖把地上的土撮成了一个坟堆:“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我不敢打算得太远,我们能在一起的时间……有一天算一天吧。”
“也是……”钱虎也有点感慨,这样的年头,又是他们这种身份,谁又敢妄言长久呢,钱虎一脚把那个坟堆踢散,“行了,我缓过来了,反正又无关国家民族的大义,你们爱怎么样是你们自己的事儿,我才不管这么多。”
钱虎的神经大条也有神经大条的好处,纪平澜算是松了半口气:“那……你还当我是兄弟吗?”
钱虎眼睛一瞪:“当然是!谁说不是我跟谁急!不就是断个袖吗,你是伤天害理了还是叛国投敌了,怎么就不能当兄弟了你说。”
纪平澜笑了,锤了钱虎一拳:“好兄弟!”
钱虎也笑,虽然心里还是有点膈应,但话已经被挤兑到这份上了,他也只好放下心结努力去接受这个事实了。说起来他以前还总觉得纪平澜虽然讲义气有担当,却总好像跟他们隔了一层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到现在他终于有点明白过来了。
☆、善后(二)
纪平澜本以为离开了战场就可以得到休憩,不过事情总是一桩接一桩地让他心力交瘁,有时候要处理好人与人之间的事情,一点都不比上阵杀敌简单。
第二天纪平澜也没能享受睡懒觉的待遇,独立团其他人全心全意放大假的时候,他还要跟军部通电汇报,探望伤病员,安排和协商他们的起居和返程事宜,等等杂七杂八的事情一堆。
等他稍微有空坐下来吃饭的时候,赵蔓兮又找了过来。
赵蔓兮现在终于不用再灰头土脸地穿着不合身的男装了,她显然是精心收拾过自己,如今身穿米白色的上衣,藏青的褶裙,站在那里简直像株亭亭玉立的水仙,看得纪平澜也是眼前一亮。
“纪团长……”赵蔓兮低着头,在吃相堪称狼吞虎咽的纪平澜面前特别淑女地说,“下午有时间吗?”
“你有什么事?”
“有些话想和你说。”赵蔓兮细声细气的。
“有话就在这说吧。”纪平澜咀嚼着满嘴的食物,含糊不清地说。
“这……这儿人太多了。”赵蔓兮看看饭堂里的人,清一色全是当兵的,几乎每一个都盯着她看,即使像赵蔓兮这样大方的女孩子,也不禁感到压力很大。
“那你等我一会儿。”纪平澜加快速度把剩下的东西吃完,擦擦嘴就跟赵蔓兮出去了。
赵蔓兮的心底偷偷地盛开着名为罗曼蒂克的花朵,虽然只是两人并行在种着树的林荫小道上,她却觉得此情此景像极了书中描写的那种浪漫约会的感觉。
可惜纪平澜腿长步大走路快,散步也像赶路一样,赵蔓兮跟着跟着就觉得跟不上,一赌气干脆停下脚步不走了。
纪平澜走了几步才发现她没跟上,回头看了看就说:“这里没别人了,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赵蔓兮咬了会儿嘴唇,才在纪平澜疑惑的目光中扭扭捏捏地吐出:“我要谢谢你的救命之恩,要不是你即时出手,我大概已经没命了。”
“这是本分,不用言谢,就这事?”纪平澜觉得他在浪费时间,就想告辞。
“还有就是……我要跟你道歉。”赵蔓兮赶紧说:“我以前一直觉得,你们当兵的都不是什么好人,内战内行外战外行,我觉得打了败仗,家国沦丧都是你们的错……到现在我才知道我错了,我道歉。”
赵蔓兮郑重其事地鞠了一躬。
纪平澜脸色却凝重了起来,他不知道该不该打破赵蔓兮的这种错觉,告诉她其实她以前的看法也不能算是全错,就拿他手下的那些人来说,他得用尽手段,拿枪逼着,拿钱哄着,拿话激着,才能让那群大字不识一个的兵像个人样地去作战,不然枪林弹雨的谁不怕死呢。不过想想赵蔓兮以后接触到当兵的机会大概也不多了,他没必要非把那些人的阴暗面揭示给她看。
赵蔓兮并不知道纪平澜在感慨她的纯真,她低着头说:“这次回来跟着你们,是我任性了,给你们添了很多的麻烦,对不起——我现在才知道,你们原来过得这么苦……其实你们真的很尽力地在打仗了,只是我们的国家,实在是……太弱了……”
赵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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