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口袋,却发现自己没有一分多余的钱。售票员说,票卖完了,回头看,所有人群,孩子,小贩,路人全都消失了。电影院黑漆漆的,世界上只剩下他和父亲两个人。他愣住,有点慌,想要喊一句什么,发现父亲已经消失在马路的另一边。
车在路上疯狂地急驰。左言讲得越慢,司寂把油门踩得越深。“这算是噩梦吗,”他缓声问,“你和你父亲看过电影吗,一起。”
没有。左言疲惫地应了一句。然后再不出声。
工作日的后半夜,空山的人并不算很多。一个保安守在门口,见到左言时,说大厅和洗手间,包括员工室,都没见到沈洛深的人影。
这时秦桥送也到了。他面无表情,只能从眼底看出藏得很深的焦躁。和左言交换了几句,他说他刚刚给司寂打电话时才知道有人想在今天教训沈洛深。
“是什么人?”左言顿了顿,拉住两人往空山后门走。司寂跑在最前面。如果是揍人,最适合的地方莫过于那条他曾经和左言走过好多次的深巷。秦桥送踩着皮鞋跑在他身后,说对方是他的一个追求者,有点偏执,可能早就看沈洛深不顺眼了。
几人一路沉默地跑。直到在暗灰色的青石板上看见散落的血迹。
司寂大喘着气,眼睛瞪得发酸,终于在前面十多米的地方看到一个穿黑色风衣的高大男人,手中握着一把刀。
而沈洛深则瘫坐着靠在墙上,红色短t上全是泥土。他手臂上有一条十多公分的刀伤,胸口的衣服也被划破了,渗出丝丝缕缕的血渍。
见到司寂几人,他讶异地睁大眼:“哟,来啦。”
说完,他低头,用没受伤的的那只手划动着手机。秦桥送直接跑到黑衣男人身边揍了上去,愤怒得说不出一句话。
那男人脸上戾气太深。他哈哈笑着任秦桥送打,将刀子甩到地上:“秦桥送,你是来找我的吗。”
司寂瞬间飞跑上去要把刀子踢到一边。可沈洛深先他一步,跪着将刀拿到了手上。
“沈洛深!”司寂大吼着,“你他妈要干什么!”
“没事,我又不是第一次被约炮对象捅刀子。”他脸色苍白,说话也接不上气,“有一就有二,慌什么。”
左言早就站到了还在发笑到男人身边,用一种警觉的姿态。“把刀给我。”秦桥送对着沈洛深伸出手,声音低得像耳语。
“给你干什么,等你再刺我一刀吗?”沈洛深抖着手重又捡起手机,费劲地将上头的照片露了出来,冲着黑衣男人说:“你刚刚不是想看我拍的炮友裸照吗,给,秦桥送的。”
他也笑了,断断续续地。那男人的眼迅速充血,却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望着秦桥送:“看到了吗,他比我还像个疯子。”
巷子那边响起凌乱的脚步声,司寂偏头看,有好几个人,带头的正是老安。
而他身边的秦桥送却突然发出绝望的低吼,回望,沈洛深正拿着刀尖从耳后向下,轻轻地划。
血珠顺着暗白色的皮肤往下淌。几秒钟后,沈洛深吭哧笑着,刀从他手里掉落,整个人趴倒在了几棵干枯的野草上方。
司寂突然想起,他不是一直最怕疼的吗。
第64章
转眼十月末。风凉了天晚了,老街上的梧桐叶雪花一样飘洒。
司寂提着几份早点,像小时候那样,把脚下的树叶一片片踩碎。以前只觉得它们炸裂枯碎的声音挺好玩,虽然偶尔看见树叶上深深浅浅的褐色裂纹时,心里会生出瞬间就被抛到脑后的心慌。
而现在这种心慌好像赶不走了。他弯腰捡起一片叶子从中间折断,又重新扔进绿化带潮湿的泥土里。
沈洛深的手臂伤到了神经和动脉,手术用了将近三小时。好在划脖子时他没什么力气了,只留下一道深红的血痂。醒来那天晚上他让司寂把镜子拿过来照了照,啧啧两声,说了句老子好像破相了。
接着又蒙头大睡。
司寂在医院守了两天才头一次回家。司妈妈不知如何宽慰,只看着他脱下睡衣,说不知道大发糕上的血迹还能不能清洗干净。而此时,沈洛深的父母还在国外浑然不知。放在几个月前,司寂也许还能打电话说一声。但现在不会了。
医生说沈洛深至少要住院半个月,一个多月之后才能拆石膏。司寂认真听着记着,而沈洛深则事不关己,自顾自架着胳膊在平板上看恐怖电影。好几次司寂发现沈洛深仗着单人病房的方便光明正大地吸烟,见到司寂不躲不闪,还问他要不要来一根。
但凡司寂露出一点不高兴的模样,沈洛深就不要脸地喊伤口疼。一而再再而三,司寂干脆和他一起吞云吐雾。像高中那会儿一起守在浮着睡莲的小池塘边上吸烟时一样。至少这样的沈洛深不会让他觉得陌生。
只是总会被来探病的左言和秦桥送抓个正着。
可这两人竟没一个有立场来管。
司寂把工作带到病房,顺便帮沈洛深处理业务往来。沈洛深醒的时候像只断了胳膊的猴子,闲不住;但很容易累,一天一大半时间都在昏睡。他睡觉时司寂寸步不离,听听歌,发发呆,回忆一下依稀像是上辈子的这年夏天。
他想起回家后第一次和沈洛深去空山。那天一提到秦桥送,沈洛深就立刻联想到左言。当时对他的脑回路觉得莫名其妙,现在想来,也许沈洛深和左言相识并不是偶然。
在意一个人就会下意识想要了解他身边的一切。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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