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就已经非常清楚了,剩下要问的就是作案动机。
宋希诚对齐宁低声说:“我不想问了,有点恶心。”
齐宁点点头,不带感qíng_sè彩地问道:“是谁先提出这个绑架计划的,你要知道,主谋和从犯在量刑上是不同的。”
唐曼妮很惊讶:“量刑?我是未成年人,不是说不用负法律责任么?”
齐宁快被气笑了:“14岁到17岁之间的未成年人,已经具有辨别是非的能力,基于713绑架杀人案属于手段特别残忍、情节特别严重,影响特别恶劣的案件,唐曼妮同学,恭喜你将会获得监狱数年游的机会。”
唐曼妮像是一下子吓懵了,半天没回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大家都已经快失去耐心的时候,她突然一下子哭起来:“爸爸告诉我,因为我没成年,所以不用负法律责任的。爸爸不可能骗我,所以肯定是你们搞错了!”
齐宁冷笑:“听说你还是一个拿奖学金的好学生,怎么连这个最基本的概念都不清楚么?难道高中政治课本里没有?你们学校的法制教育呢?”
唐曼妮似乎彻底崩溃了,她把脸埋在手心里,不断有眼泪从手指缝里流淌下来,落在黄色的囚服上,氤出一道道水迹。
齐宁敲桌子:“请立刻回答我的问题,你可能会有十几年几十年的时间去忏悔,而我们还有很多事情做,不要拖延时间!”他表情实在轻蔑,唐曼妮在他眼中似乎只是一堆垃圾。
“我一直和姥姥过,从小就很难见到爸爸,但是每次他来看我,都会带我去吃好东西,去游乐场玩,然后带着我度过一年里最快乐的时光。”她抽噎得几乎喘不上气,“这次他来找我,对我说他最近遇到麻烦,搞不好连命都没了。但有个办法可以搞到很多很多钱,然后带我离开过上好日子,不用再辛苦读书,也不用再忍受周围人的白眼,更不用等我那个没心没肺的妈妈汇钱。我一开始也很犹豫,但是他当时保证说肯定不会有问题,就算被抓到了我是未成年人,也不会重判。何况这些同学家里都那么有钱,根本也无所谓……”
按照法律,唐俊英以勒索财物为目的绑架他人并作为人质,最终还致使被绑架人死亡,数罪并罚,他将被判处死刑并处没收财产、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而唐曼妮已满十六周岁不满十八周岁,按法律应负刑事责任。由于她参与绑架并实施杀人,情节严重,等待她的将是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甚至是无期徒刑。
☆、第十章
办完这个案子,宋希诚心情简直糟透了,回到家匆匆洗了个澡就往床上一摔,什么都不想管,什么都不想理,就想这样一直睡到天荒地老。
偏偏就有人没眼力见,不愿遂他的意。
齐宁站在门口:“喂,中秋节一起出来吃个饭?”
“这里有人名字叫‘喂’?”宋希诚懒懒回嘴。
齐宁撇撇嘴角:“这里除了你我还有第三个人?还是你觉得你的名字非常好听到让人有一再重复的价值?”
“行。”也许是太累,宋希诚罕见地没回应他的牙尖嘴利,应了声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中秋那天,齐宁一大早就来敲他的门:“中秋三天假,我们两个都不用值班,收拾几件衣服,咱们出城住两天。”
“出城住?”宋希诚像看神经病一样盯着齐宁。
齐宁皱眉:“我们一道去枫山疗养几天。”
“您老贵庚?”宋希诚一边嘲讽他,一边爬起来收拾东西,收拾了一半,突然回头问道,“贵么?太贵我付不起。”
齐宁走进来推推他:“你先洗漱去,我来收拾。”宋希诚这才看见他身后竟然有个不大不小的旅行箱。
溜达进洗手间,宋希诚挤牙膏:“你还没回答我呢,贵不贵啊到底?”
挑了两件t恤,一条牛仔裤,又从小抽屉里找了两条内裤,齐宁慢条斯理地叠衣服:“我们两个一间房,你要是还嫌贵,我就多出点,就当打赏了。”
“滚吧你,不过于公我是你下属,于私,我算是你家政职工。过节犒劳犒劳也是应该的哦?”宋希诚是南方人,虽然在b市已经有些年头,但说起b市的口语还是有些不伦不类,硬是把“滚吧你”三个字说得扭扭捏捏,听起来如同撒娇一般。
齐宁暗笑,把宋希诚的换洗衣物也整整齐齐地放进箱子里,满意地打量了下。
“总电源关了,然后门窗也都关上,出发!”
枫山在城西,山上多是疗养院或是干休所,山脚下零零散散地分布着几个宾馆。齐宁今天破天荒地主动驾车,简直让宋希诚受宠若惊。
深秋时分,枫叶正好。沿着山路开上去,林木或红或绿或黄,还真有些太祖“万山红遍,层林尽染”的意味。
“齐宁,你的级别可以进了么?”宋希诚看着门口荷枪实弹的武警哨兵瞠目结舌。
齐宁熄火发了条短信:“自然不可以。”
“那咱们在等人?”
“这么明显的事实还需要浪费你有限的脑细胞?”
宋希诚刚想反唇相讥,就见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青年急匆匆地出来。
“齐宁,你总算到了,夫人念叨你好久了。”
武警向那男青年敬礼,查了下证件便打开大门。
齐宁径直把车停进去,拔下车钥匙就见宋希诚傻兮兮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
宋希诚不可置信地看他:“那个夫人是谁?你有爸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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