阖眼眸。
没有吱声,没有发话。
像一朵遗世独立的幽兰。
天帝阴着脸,竭力压制心头火气:“清玉公子,你有何话说?”
江玉树,朕当年就不应该手下留情,更不应该给你赐名,江家当年朕应该赶尽杀绝!
你居然能让毅风五年都难以忘记!祸乱皇室!朕这次一定会杀了你!
祸国妖星者,必为你江玉树!
周边人都静静看着江玉树,等着江玉树发话。
日头一点一点上移,将室内镀上一层明亮颜色。
时间一点流逝。
江玉树轻阖眼眸,似是在闭目养神。
静坐不动,不置一话。
……他静默不语!
身边众人目瞪口呆。
清玉公子到底有何魄力能让定王殿下守护五年,还非他不娶?!
江玉树静默不语,这是同意了吗?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当年因为命格娶他已是礼法难容。现在嫁娶,那将天帝的颜面置于何地?!
一个是皇上,九五之尊!
一个是皇子,傲世天下!
因为一个男人父子反目,这男人要祸国!
祸、国、妖、星!
能让定王守护五年,还念念不忘的男人不简单!
一向冷傲端肃的赵毅风因为一个男人和自己的父皇杠上了。
而一直温和清雅和沉稳精明的江玉树竟然也和赵毅风一道!
这个皇家——要翻天!
天帝怒不可遏,咬牙格格响,恨恨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江、玉、树!”
江玉树眼眸不睁,淡然如水,避开上端人的威严质问。
袖下玉箫生暖。
纵情一次!
人生苦短,浮名何须计较?
那就放纵一次吧!
仅仅是——为了他!
赵毅风朗声大笑,转头回看一张又一张吃惊诧异难以置信的面孔。
五年前就在这里,他当着全天下的面娶了他,却没有给他一句承诺。
五年后还是这里,那就当着世家门阀贵族的面,当着整个天下。
光明磊落,清清楚楚。
给他一个誓言!
这一次,他不会放手!
“本王爱清玉公子,此生不换!!”
一瞬间,万籁俱寂,风声黯哑……
此情——上入青冥之浩天,下达渌水之波澜!
“赵毅风!你放肆!”天帝一拍龙案。
深吸一口气,转身利落抽出龙椅旁的长剑。一步一步从高座上下来。
“你要逆天?!”
赵毅风闻言心下一哂:逆天?天也不为天,逆了这天又如何!
天帝忽然觉得手上攒聚着一股冲动。
他面色铁青,疾步走至江玉树所座案几前。
龙袖翻飞,一道白光晃过,弑杀一切的煞气!
天帝手执长剑,长剑那端赫然直指江玉树胸口。“祸国妖星,朕今天杀了你!”
“陛下息怒。”
“陛下清玉公子只是江湖中人,不曾言行有失,陛下还请三思。”
“清玉公子你倒是说句话啊。”
说句话就能保一命,这事不亏啊。
有些人替江玉树着急,皇上的剑都杀过来了,表个态又不会少些什么。
江玉树不置一话,静坐原地。
淡然,幽柔的姿态。
傲然,清雅的神色。
天帝面色一寒。
冷漠杀伐的声音在大殿飘荡——
“祸国妖星,动乱世道者,朕不能留!”
剑向前一份,直接刺向他胸口。
胸口,最需要温暖的地方。
那儿有一把剑,剑身特别的凉,那里泛着寒,在寂静的氛围中,它在冷却胸口的温度。
一丝红慢慢从白衣少年胸口溢出,炸开了所有悲愤!
江玉树袖中的双手忽的一紧,玉箫被修长的手指紧握。
面上淡然平静,安然不动,任血从月白衣衫上蜿蜒。
天帝手腕轻转,定定看着眼前倔强的少年。
沉默,寂静。
血滴答。
剑一寸一寸向前。
看着越来越多的血从江玉树胸口涌出,在那月白衣衫上晕开,扩散。
天帝不为所动。
手上使劲!
“嗯!”江玉树咬牙闷哼。一霎时,面色虚白,冷汗淋淋。
只要再向前刺一份,这个孩子就永远离开了吧?
曾经,他也叫过他“父皇。”
天帝淡淡质问:“清玉公子你没什么要说的?!”
往事像碎片一样飞过,那时他手持红绸向这个男人叩拜,他执杯奉茶与他,叫他一声“父皇”,他下旨将江家抄家,废婚……
如今,这个帝王毫不留情的将剑刺/入他身体……
江玉树双眼不睁,睫羽微动。淡然疏离:“清玉无话可说。”
“好!很好!非常好!”天帝颤声接连点头。“江玉树,赵毅风你们很好……你们很好……”
你们这是公然挑衅朕的权威,无视朕的礼法!
他手上力道加深,剑身寒光一闪。“既如此,休怪朕手下无情!”
一阵剑气划过,血腥在空中漂浮。
天帝的手一向是握朱笔握的多,他以文治国,鲜少用武。
可如今,握剑的双手再不能向前移动分毫。
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马上就可以杀了他,保住天倾,保住皇家威仪。
可天帝惊恐的发现——
剑……动不了……
低头下看——剑正被一双手用力的握住。
赵毅风傲然屹立在案几前,用宽阔伟岸的胸膛遮住江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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