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的说:“我不要吃任何东西,只要你回答我的问题。”
斐阳挑了挑眉,关上冰箱门转过身来面对洛然,温和的解释:“只是那天凑巧,在弹钢琴的时候遇上你拉小提琴而已。如果你是辅仁的学生,应该知道音乐老师找人代班的事吧。”
洛然的面色变得冷厉,他紧盯着斐阳的眼睛,冷声说:“我问的是:你是谁,为什么一而再地帮我,还有你跟宋家的关系。”
斐阳双手环胸微微后仰,将背脊倚在了冰箱门上,好看的眉目之间依旧是一派轻松的笑容。
他对洛然说:“我不是在你手心里写过我的名字?这么快就忘了啊。至于帮你,也不过是拿钱办事的交易,能有什么险恶用心?我跟宋家的关系么,你也看见了,实在算不上亲近。”
洛然的面色稍稍缓和,心底正细细推敲斐阳说的话。忽然听见斐阳又在问吃不吃酱瓜,随即眉心一拧也不答话。
斐阳稍显无奈之色,倒也不觉得恼,自顾自打开冰箱拿出一袋蔬菜来洗干净放在一边,又去看着煮粥的锅。基本算是把坐在一边的洛然给无视了。
因为两人暂时的无言以对,整个宽敞明亮的厨房立即安静了下来。
洛然侧着头看向窗外。这样一个鸟声虫鸣的夏日早晨,虽已经没了凉意,倒多的是有热度的灿烂阳光。洛然看着窗外树桠间的斑驳光影,心底对斐阳的猜疑已经少了几分。
忽然,抽油烟机的鼓风声响起,又是“刺啦”一声,锅铲碰锅底的声音随之而来。洛然略有些惊讶,回头去看才注意到斐阳炒菜的姿势十分娴熟。
洛然是个盐和糖都分不清的人,前世里活得辛苦,所以对食物的味道向来没要求。
在洛然看来,到嘴的食物只需要符合两点他就可以吃下去了——第一不是他亲手做的,第二吃了就能饱肚子的。
所以,面对正在炒菜的斐阳,洛然对他的印象又有些改观,脸色再也没办法像刚才那样的冷厉了。
斐阳并不知道洛然的心思变化,只当是这个少年还在把自己当敌人似地防着。把炒好的菜装盘,斐阳又顺手盛了碗粥来,一起端到洛然面前的餐桌上,随口说了句:“其实酱瓜也蛮好吃的。”
洛然听得一愣,低头盯着眼前热气腾腾的粥心里一阵莫名温暖。
斐阳给自己盛了碗粥来,又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子酱瓜。坐到洛然对面的时候见他还没动筷子,斐阳的脸上滑过一丝不悦。
“吃吧,我没有往客人碗里下毒的习惯!”斐阳伸手拿起洛然手边的筷子硬塞到他手里,说话的语气里带着毫不肯掩饰的讽刺。
洛然握紧了筷子抬头看了斐阳一眼,什么也没说就埋头吃了起来。
斐阳也是个独处惯了的,对于两人之间诡异的沉默气氛一点也不觉得不自在。
直至两人把锅里的小米粥都吃干净,洛然才说出几个字来:“去银行吧。”
斐阳正在收拾碗筷,乍然听见这么一句,立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洛然立即恶狠狠的瞪他,语气瞬间恶劣许多:“不想做交易了?”
斐阳笑着摇头,把餐桌上的碗筷放进了洗碗槽里,转过身来朝洛然招招手:“来,把这些洗了。”
洛然坐在凳子上没有动,面色却是越发凶狠了。斐阳看着不由得叹了口气,抬起一只手按住身后的台子,说:“你不是怕韩离在银行安排人手抓你么?”
洛然握起了拳头,冷声回应:“所以我才花钱雇你去提钱。”
斐阳收敛了笑意,脸上露出几分真诚来,“我若是说不用去银行,你也能拿到这笔钱呢?”
洛然一僵,直觉上认为斐阳是在耍弄自己,立即恼怒起来。只是按捺着不发作,依旧冷冰冰的看着斐阳,缓缓说:“不论你用什么办法,今天晚上,我要看见一百万的钞票整整齐齐摆在我面前。”
斐阳弹了个响指,爽快的答应:“没问题!”
洛然见他答应,就起身掏出昨天拿到的支票递了过去。斐阳接过来的时候看都没看就塞进了裤子口袋里,顺手还拉住了欲转身离开的洛然。
“洗碗。”斐阳的面色里带着难得的一丝严峻,可惜洛然并不畏惧,用力甩开了他的手,转身就走。
斐阳略有些头疼的看着洛然离开的背影,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簇新的行动电话来拨号。
只等那边电话一通,斐阳立即抢白:“想要我留他住下,你先花钱雇个保姆来!”
其实,洛然出了厨房并没有走远。斐阳对着行动电话喊的第一句,洛然是听见了的。几乎不用多猜,洛然就知道斐阳这通电话是打给谁的。
宋非的名字不可避免的浮出脑海,洛然是略有些犯疑的。上辈子,宋家是由长子宋杰继承家业。次子宋非一直是不受重视的,而且吃喝嫖赌样样占全,名声狼籍的程度已经到了无人肯嫁的地步。
所以,洛然才会对现在遇到的这个宋非起疑惑。即使最初见面的时候,这个少年胡闹了些,但藏在内里的气质总不会有错。
洛然猜想这中间也许有什么变故促成了宋非成年后的荒唐。但至少,现在的宋非是值得一用的。
洛然一步一步往屋子外头走。路过了院子,走出院门,又往车辆往来的大路上走。他没有对斐阳做告别,是觉得没有必要,也是怕被问起他要去的地方。
但是,洛然完全没有想到裤子口袋里会有一只行动电话。而等他知道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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