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俞知乐的房门就被俞良宴开了。
俞家父母的作息时间都相当规律,早上早早地就醒了,正在楼下洗漱准备用早餐,吕矜看俞知乐还没有起床,就让俞良宴上去叫一叫她。
他推开门后,看着自家的猫已经醒了,盘腿坐在凌乱的被子上,正迷迷糊糊地醒神。
俞良宴轻轻笑开了,坐在了床前,拨弄了几下她有些乱的头发,在她的额上蜻蜓点水般留下一吻,柔声询问:
“昨晚睡得怎么样?”
俞知乐只觉得额头被俞良宴弄得痒痒的,转身扑在了他的怀里,弓着身子,像小猫蹭痒似的蹭了两下,低声哼道:
“哥哥,我好开心……”
俞良宴仰头看了一下天花板,他用的涂料是高等的,所以白天不留意看的话根本看不到,现在的天花板依旧是洁白的,只能隐隐地看出些纹路来。
他再度垂下头来,眼中的温柔浓郁得几乎化不开。
他把自家猫两鬓边的发丝夹在了耳后,柔声道:
“猫,下楼吃饭了。”
说着,他就把自家猫的拖鞋摆好,又拍拍她的头,让她先自己收拾着。
早餐时分,俞知乐就穿着睡衣,和自己的便宜老爹老妈,外加一个貌似是她的便宜哥哥实际上已经成为了隐形男友的妹控,一起吃早餐。
吕矜一直在打量着俞知乐的穿着,早餐过半后,她用一只牛角面包沾了果酱递给了俞知乐,说:
“小乐,一会儿去把这身衣服换了,今天有客人要来。”
俞知乐咬了一口面包,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用眼神询问是谁。
吕矜这颗中年贵妇的心也受不住俞知乐这纯净的小眼神荼毒,忍不住上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才说:
“是陈家的人来。”
俞良宴一愣:
“陈家?陈伯父回国了?”
俞松岩接过了话茬,简洁地答道:
“不是你陈伯父,是陈安。”
说着,俞松岩便若有所思地瞄了一眼俞知乐,似乎是怕她听不懂,还解释了一下:
“就是陈简的哥哥。”
俞知乐的眼睛刷地一下亮了起来,认真问道:
“那陈简也会来吗?”
俞松岩和吕矜迅速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吕矜低下头去,轻轻地笑开了,而俞松岩则也不复昨天在书房里对俞良宴时的严肃冷面,把一碗燕窝玉米粥推到了俞知乐面前,温柔道:
“嗯,会来的。”
俞知乐顿时高兴得直晃无形的小尾巴:
太好了!有一周没有见到陈简了!
而且,她听俞良宴提过一句,说陈简好像不想在市队打了,想去单飞,打专业级的比赛,她正想问问他,接下来有什么具体的规划和打算呢,她也可以帮他参谋参谋。
俞知乐咬着面包笑得很甜美,但俞良宴却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了。
父母这个反应……很微妙啊。
吃完早饭后,俞知乐就欢脱地跑去换衣服了。
她正在换衣服的时候,陈安就开车带着陈简,来到了俞家的门口。
在进门前,陈安一低头,看着陈简还是那张严肃得如同在收看cctv一样的脸,忍不住踹了他一脚:
“你小子,有点儿笑模样行不行?”
陈安真是恨铁不成钢啊。
自己在这小子的年纪时,已经深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诀窍,见人三分笑,可他呢?今年都成年了,还是一副老学究相,跟刚从土里挖出来似的,不张口还有点儿冷酷贵公子的样子,一张口就只会絮叨。
陈安心里还真没底,那个俞家二小姐是怎么看上这么一个锯了嘴的闷葫芦的呢?这品味……不会是有点儿问题吧?
陈简挨了一脚后,疑惑地揉了揉自己的脸,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看陈简一副“老子就这样老子就不改”的死样子,陈安抬手狠狠敲了他的脑袋一记暴栗:
“一会儿见到俞伯父俞伯母你也打算顶着这张脸啊?”
又挨了一下揍的陈简,很严肃地揉着自己被敲痛的地方,理直气壮地指着他那张晚娘脸,说:
“我有笑。”
陈安:“……”
算了,这小子从小到大都这副模样,看起来除非重新投胎,不然他是改不了了。
陈安这回回国,其中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来看看,自己这个老弟看上的姑娘,到底是什么样的。
自从接到了管家阎岩的电话后,陈安就犯开了嘀咕,还特意打电话去,拐弯抹角地冲俞松岩和吕矜打听,话说得虽然含蓄,但两位长辈也算是明白了些许他的意图,但因为他们没听俞知乐提过陈简,所以让他今天带着陈简来拜访一下,看看这两个孩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陈安光看着陈简都觉得发愁,总觉得他挑的姑娘,靠谱程度得打个对折再对折。
怀着满腔的忧虑,陈安见到了正在客厅里喝伯爵红茶的俞良宴和吕矜。
陈安微笑着拉着陈简,在沙发上坐下,开始寒暄。
大概一分钟之后,陈简就坐不住了,四下看了看,问:
“伯母,俞知乐在吗?”
吕矜的嘴角顿时上扬了20度,而陈安差点儿没忍住扶额:
你要不要这么猴急啊?
正在这时候,俞知乐换好了衣服,从楼上下来了。
看着站在楼梯上那个穿着一身标准的学院风藏青色小西装,搭配着洁净的白衬衫,戴着一条黑色的小领带,外加一条红色羊毛格子短裙的小家伙,陈安的眼睛倒是亮了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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