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煜嗤笑一声,便看向了对面的官差们。
见他一副气定神闲,和老婆眉来眼去的样子,官差们犹豫起来,他武功卓绝,没有必要回来送死,可是,人又送到了眼前,不抓也难以交差。
过了好一会儿,那领头的才大着胆子,亲自带了人上来,又用绳子绑了他好几圈,还把云雪裳也捆了起来,这才恢复了耀武扬威的神情,一挥手,吼道:
“走,把邪党犯人押回去。”
衙役们涌上来,推着二人往前走去。天已黑,官差怕在路上被邪党人堵截,便决定把他二人在镇上的牢里关上一晚,第二天再送往县衙,等侯州府的发落。
“进去。”
牢头打开了一间门,毫不客气地把二人推了进去。一股潮湿的刺鼻霉味儿冲进了鼻中,所幸水镇向来治安很好,这牢里通常也只关些小偷小摸之人,所以没有令人厌恶的血腥味。
云雪裳在墙边的草席上坐了,不满地说道:
“你要查案,也不用把自己送进牢里来吧,我昨儿晚上就没睡成,今晚又不能睡吗?没带你这么磨人的。”
安阳煜却只是低笑,沿着墙慢慢走着,手指在墙上轻敲。
“你们两个安静点,不要吵着老子睡觉。”
牢头不满地在外面吼着,安阳煜和云雪裳对望了一眼,便走到了牢门边上,用手托了一锭金出去,压低了声音说道:
“官爷自去方便,让我夫妇二人呆着便可。”
那牢头见了这锭金,眼睛顿时亮起来。抓到了重犯,大家都喝酒吃肉庆祝去了,独欺他一人,让他守在这暗不见天日的地方,不过,倒是好事,让他得
了这一锭金。
他接过了金子,喜笑颜开地转身摸出了门,哗啦啦几声响,从外面用链锁锁上了牢门。
“想不想出去逛逛?”
安阳煜俯身过来,神秘兮兮地说道。
“神经病,都关进来了,你想把墙打个洞,显示你有本事啊?”
云雪裳撅着嘴,抱着膝盖,脚尖在地上画着圈圈。
“来啊。”
安阳煜拉起了她,走到了墙边上,手在砖上摸索了几下,那墙上居然慢慢出现了一道小门。
“你和沈璃尘把暗道挖到这里来了?”
云雪裳小声惊呼道。
“走吧。”
安阳煜拖着她钻了进去,七拐八弯的,从一个小院中钻了出来。
这不是芬儿家吗?云雪裳顿时有些恼怒起来,这时候了,他还不忘了来看看小美人?安阳煜的手指在她的掌心摁了摁,安慰着她,她强压下了火气,随着他轻轻地靠近了那日用饭的房间。
静静的,并不闻有人声。
镇上在作法事,芬儿便把其母的灵枢送到了神坛那里,请寺僧一起超渡,这时候她还守在那里未归。
进了房,安阳煜打燃了火折子,四处仔细看着。突然,云雪裳又闻到了那淡淡的桂花香,她微拧了秀眉,小声说道:
“安狐狸,你闻到没有?”
“什么?”
安阳煜低声问道,手指沾了一点灯油,放在鼻下轻嗅着。灯油还是那晚的,他开始有些怀疑那真是普通的春药吗?他的感觉一向很敏锐,为何那日会一点也不察觉,又为何会突然走火入魔?
取出一只小瓶,将灯盏里的灯油倒进去,转身欲往外走时,只听得院门咯嚓响了一声。他迅速熄灭了火折子,带着云雪裳藏进了暗处。
不多会儿,一个鼠头鼠脑的身影钻了进来,也打燃了火折子四处寻找着。火光照在他的脸上,正是牛捕头!
安阳煜眯了一下眼睛,这人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从暗处走出去,一脚,不轻不重踢在牛捕头的屁股上面。
牛捕头吓得头皮都发了炸,一声大叫硬生生被他自己用手指塞回了嘴里,然后瞪大了眼睛,盯着地上的两道身影,一道是他自己的,一道是安阳煜的。
“哪路、哪路神仙?”
他结结巴巴地问道。
“取你狗命的神仙!”
安阳煜负着手,沉声说道。
扑嗵一声,牛捕头便重重地跪到了地上,拖长了哭腔求起饶来:
“大爷饶命啊,这事和小人无关啊。”
“既无关,你来此作甚?”
安阳煜抬脚,又是重重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面,踢得牛捕头重重往前一扑,摔了个狗啃泥,他挣扎了半天,也没能让软绵绵的手脚支撑起自己笨重的身体来,就那么趴在地上回起了安阳煜的话。
“小人,小人掉了个东西在这里,怕被人发现,所以来找找。”
牛捕头颤抖着声音回答道。
“什么时候掉的?为什么会掉在这里?”
安阳煜逼问道。
“就是那日,杀人的那日……那,不是小人杀的啊,小人那日得知姓喻的要来芬姑娘家用晚饭,见姓喻进了这条巷子,便想跟过来瞧瞧,能不能抓他什么把柄整整他,可是一进巷子就被人打晕了,醒来之后,小人还以为是姓喻的,心里气愤,便找到了芬姑娘家中,想找他报仇,可是没想到院门是半敞着的,一进来,便看到芬姑娘的娘倒在血泊里,再走进来,便看到姓喻的正在强
占芬姑娘……小的想抓他的,可是小的知道姓喻的厉害,便想回去叫了人再来抓他,东西就是那时候掉的。”
听他口口声声说是安阳煜做下的这些事,云雪裳忍不住了,几步冲出来便斥责道:
“你胡说,怎么可能是他干的?”
“真是他干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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