蹦腾,换是别人早冻的僵了。
夙夜脚里踩着雪,发出噶次噶次的声音,跟个孩子一样,却也不像小孩子那般童真嬉笑,而是安安静静的,一点也没发现祁暝已经站在了玉台阁的门前绕有兴致的正看着他。
扫雪的小公公们看到祁暝,连忙要下跪行礼,却被祁暝给打住让他们退下了。
夙夜似有察觉,回身看去。
“你来了干嘛不出声?”夙夜抬脚抖掉鞋上的残雪,走到祁暝面前问道。
祁暝垂眼去看夙夜脚上的锦鞋,反问道:“鞋没湿?”
夙夜低头去看,然后摇头。
小路子看着眼前之人,这人来历不明也就算了,还没规没矩的,见了陛下也不行礼,小路子看着很不顺眼。
夙夜揪了眼小路子,抬步上台阶撇嘴道:“我饿了。”说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眼眨巴与祁暝平视。
祁暝无声看了看他,瞅了眼小路子,小路子心中不悦却是转身叫人去安排了。
“不冷?”祁暝看着他一身红衣,问道。
“不冷。”夙夜笑着,抬步绕过祁暝自行进了玉台阁,擦肩而过之时,祁暝明显感觉对方身体上传来的寒气。
祁暝看了眼雪地里被踩的脚印,转身也跟着进了屋。
夙夜自顾自的倒了杯暖茶喝着,却一点也没想着顺便多倒一杯给祁暝。
不时,早膳就摆在了夙夜面前,夙夜一点也不客气的开吃起来。等吃到一半才抬眼看向一直未语看着他的祁暝道:“你不饿?”
“我吃过了。”祁暝浅笑道。
“哦。”夙夜不咸不淡的‘哦’了声,继续去照顾他的肚子了。
心满意足吃饱喝足后,他就没事干了,然后东瞅瞅西看看,想着找点什么事干。
不一会儿,夙夜就手捧棋子,递到祁暝面前说到:“下棋。”
祁暝看了眼眼前的黑白棋子,抬眼又看着他,缓缓伸手去拿他右手的黑子,却指尖无意碰到了夙夜的手,刺骨的冰凉之感顺时传来,祁暝微微皱眉,五指一伸直接半握住夙夜的右手背,那只手简直冰冷的如屋檐上垂结的冰。
夙夜倒是不以为然抽出自己的手,将黑子的钵送到祁暝手心。
祁暝的手很暖和,只是一小会儿的触碰,就感觉似暖到了心头。夙夜转身将右手背靠到左手之下,似乎是想将余留的暖气传给左手一般。
曾经……那人的体温并不高,尤其是在冬天会很怕冷,而他的体温却是犹如火炉般。如今,时过境迁,变化万千,他的体温已经不似当初,再也温暖不了谁。不过好在,这人体温很高,并不怕冷。
……
如果一个人突然莫名其妙出现在你面前,而且言行举止不同常人,你会不感兴趣吗?
如果初次相遇的一个人给你一种莫名熟悉,忍不住想要亲近之感,你会不好奇吗?
夙夜棋下的算不上好,却也不算太差。下棋时的夙夜很认真,一双眼一直看着棋盘,每下一步都似经过深思熟虑的。
祁暝一直都是观察着夙夜的每个动作及神色,却观察一天,也不能看明白眼前这个人。
“寻我而来除了过年关,还有呢?”祁暝问道。
“借宿。”夙夜眼不离棋,这一步他已经看了有一会儿了。
祁暝苦笑,这天下怕再难找一个和这人一样敢向皇宫借宿的人了。
“这里可是皇宫。”祁暝道。
“我只认识你。”夙夜举子落定。
祁暝微愣,看了眼已经没必要再继续的棋局,默默放下手中的黑子,开口道:“可我不认识你。”
“那你干嘛留下我?”夙夜眨眼说到。
祁暝微顿,不着痕迹避开夙夜的目光,伸手去收子,浅浅道:“还要下吗?”
夙夜看了眼棋盘,“你让我,我就下。”
“……好。”
“三子。”
“…………好。”
这人不似他身边其他的人一样,他一点都不忌惮他帝王的身份,在这人眼里,似乎他只是一个普通寻常家之人,而非一国之君。
言谈之间,毫不客气,就如两人是非常要好的挚友一般,却又不是。
开朝要等过了十五之后,这几日祁暝闲下很多时间,和夙夜相处的也很多,每日用膳也是同他一块儿,而夙夜一如常态,没什么变化。摸不清这人到底是有何目的,似乎真只是和他说的一样来‘借宿’的,不过却不像个借宿者,更像个回了自家的小公子,想要什么张口就要的,一点客气都不讲。
自除夕一夜大雪后,安陵天气再冷,寒风再刺骨,也不见再下一片雪花。雪都化了,夙夜也就少了个能玩的乐趣,对此他有点不高兴。
一宿睡到太阳高照,结果是被饿醒的,换了身里红外白的衣袍就一路磨磨蹭蹭摸到了御书房,小路子通报一声才让他进去。
祁暝正在看书,夙夜撇了他一眼,咕噜道:“轮几世都改不了是个书呆子。”
夙夜声音含在嘴里,祁暝自然没听的清楚,抬眼看向撇着嘴的夙夜道:“你说什么?”
夙夜手闲不住,碰碰这个看看那个的撇着嘴道:“饿醒了。”
祁暝含笑,这人饿了不知要人去弄来吗?硬是不管他在哪儿,都要找到他面前喊饿的,也不知是个什么毛病,给他说好几次也不见有效,似当了耳旁风一般。
这几日下来,小路子也是见怪不怪了,他不让有人伺候着,也不肯开口去吩咐,就只知道冲着祁暝开口,然后转眼就瞪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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