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无梦突道:“道兄……”水云知他意思,略一皱眉,低声对他道:“大师,这少年虽是自称蜀山门下,但其中真伪难知,这妖女既敢以他作饵,想必他与况中流关系匪浅,当前情势虽令人不忍,但他既与况中流为伍,只怕也不是什么正派之人。咱们万不可有妇人之仁,倒要防范况中流突然出手。”无梦大师听他说得有理,缓缓点头。
彼时周子峻形势更危,群蛇争先涌到,竟似杀之不尽,一个不察,剑锋被一条青蛇咬住,同时一条长蛇直窜面门,他情急之下只得将脸一侧,蛇牙擦着左眼眼角划过,眼前一红,不觉闷哼一声,立时失了平衡。只听那紫衣女笑道:“唉哟不好!况中流,你这小跟班眼睛要瞎啦~”周子峻左眼渗血,视野顿窄,脚下踩着蛇身立时仰面摔倒,群蛇扑涌而上,他还未叫得一声苦也,只觉一阵寒气袭到,便如当日遇袭时一般无二,不觉心中一震,叫了一声“况先生!”声音未落,已被况中流一脚踢到一边。
况中流甫一出洞,那僧道一左一右已然攻到,但他身法奇快,转眼已到周子峻身边,一剑扫尽群蛇顺势将周子峻踢开,回身剑光一长,已将那僧道二人拦下!那紫衣女见他杀蛇大为恼怒,然而她有心坐山观虎斗,身形一晃便欲退开,哪知况中流竟不饶她,左手嗤的一声弹出一颗石子,竟连她一并卷入战团!那紫衣女双眉一扬,叫道:“好哇!这可是你自找的!”双掌一错,与那僧道顿成三角之势。
周子峻既脱险境,就着况中流那一脚滚过一边,先拭去眼中鲜血,这才凝神看向战团。他既知那僧道出身名门,对他二人的武功修为自是早有预计,只见那无梦大师运起般若拳法虎虎生风,那道士一柄长剑亦是使得神鬼莫测,然而更令他惊异的还是那紫衣女子,只见她身法诡谲,每每出手尽是僧道二人遗漏之处。少林拳力大,武当剑轻灵,那女子出手更是狠辣,三人虽非同门,联手出击竟自有一股默契,但不论三人攻势如何凶猛,那一道青影便如风中之竹,虽是东折西拗险象环生,但始终从容不迫,剑式圆转自如。
周子峻见他招招式式,皆是“冥龙剑歌”的剑意,然而每一剑使出,却又全然不着陈迹,心中又惊又佩,心道况先生的剑术实在胜我良多,同一式在他手上,与在我手中真是天差地别!然而随即想到况中流终是一人,此势恐不能持久,正自焦虑,突然计上心来,故意大声惊诧道:“唉哟姑娘,你这是要帮着少林武当要况先生的命吗?”
那紫衣女知他故意要扰乱自己心神,只不去理他,他便继续又道:“唉呀,你这样我可是当真不明白了。似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会在这时候做这等蠢事呢。”说着摇头只是叹气。
那紫衣女虽明知他是有意要分自己心神,然而心中好奇,终是忍不住道:“蠢事?你倒说说我做的什么蠢事?”
周子峻道:“你之前口口声声要找况先生要那什么《千金方》,如今书还没到手,你倒要同这和尚道士一起将况先生杀死啦!杀了他于你有什么好处?难道少林武当会送本《千金方》给你吗?”
那紫衣女听他说得有理,不觉手上一缓,心道不错,我又不是要他性命,何必费神苦战?她手上一缓,况中流那一剑便自她袖边扫过,嗤的一声,将她袖子划落一幅,她“哈”了一声,娇笑道:“况中流,你倒是不肯罢手了!是了,你是怪我伤了你那小跟班?嗯,这俩和尚道士先前袖手旁观,想必你也很是不快。如此说来,你俩关系很是不浅了。”
那道士水云冷笑道:“这少年满口谎言,与他自是一丘之貉。嘿嘿,看他二人衣衫不整,同居一洞,只怕其间有些苟且之事……”
周子峻不防他竟口出污言,不由大怒,大声道:“住口!亏你还是出家人,怎能如此凭空猜测血口喷人……”
话音未落,况中流剑势突变,只见剑光暴长,有如银蛇乱舞,又如海浪翻卷,周子峻心中一奇,心道这不是宋平川的沧浪剑法吗?只听那紫衣女尖叫道:“况中流,你也莫要欺人太甚!”剑光之中,突然紫纱翻飞,幻出一片淡紫薄雾,况中流脸色一变,怒喝了一声:“紫星!”
周子峻在外头看得分明,紫雾一起,况中流已如离弦之箭般向外弹开,然而那雾如梦如幻,旖旎异常,美得令人不由自主地想去亲近,竟情不自禁地移动脚步朝那雾影走去。突然臂上一痛,已被人一把扯开,随即鼻中闻得一股臭气,口中一苦,已被人塞了一丸丹药。那药丸入口即化,却洇的满口又酸又苦,直欲作呕,但说来也奇,这口中一呕,再看那片紫雾虽仍如梦,却已失了亲近之意。
他此时已知拉他那人是况中流,见他扯着自己退后,那僧道却已身陷雾中,突然一齐转过身来朝况中流扑来,势若疯狂,招招竟是玉石俱焚的打法!
周子峻大惊,待要开口,已被况中流一掌推开,但见紫雾缓缓飘近,却是那紫衣女拂袖轻推,将之送了过来。其时况中流正被那僧道缠住,一时移动不开,然而周子峻只觉眼前一花,日光之下,那片紫雾竟突然幻为五彩虹霓,那紫衣女子惊叫一声,对那虹光如避蛇羯,身形远远飞出,竟是连看都不敢再看它一眼。只听况中流冷笑道:“你既对《千金方》的毒篇那么感兴趣,这便是内中记载的萤雾之虹,由你所施之紫烟朱霞而起,你怎不近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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