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望着滚滚而去的长江水,突然兴起落泪的冲动。逝者如斯夫,他好像什么都握不住。
大学是他最苦逼的暗恋时光,因为看得到不敢吃吃不着,所以格外多愁善感。后来拍了荆州过来的船,发了个人人状态
酾酒临江横槊赋诗。
这句诗说的是曹操顺流而下战赤壁前的豪情得意。同学们看到这样子的状态一般都没什么兴趣,有几个人回复了“又去潇洒啦?”“陈真你是练武的不是写诗的”。陈臻也就是瞎酸一下,没在意,结果应用上提示新消息,点开来一看,陆瑾瑜回复的: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十一)
陆瑾瑜缓缓把车开到陈臻家楼下,熄了火。
陈臻有些刻意地提高声音:“今天真的太不好意思了,说了我请,最后还是你请了,还吃了一身味。”
陆瑾瑜笑笑:“鱼很好吃,要谢谢你。”
下了车,陈臻把手插在袋子里,摸了下下巴:“那明天再约,我看看有什么新上映的评分高的电影。”
陆瑾瑜点点头,却不说离开。
陈臻暗自嘀咕,是要把人请进家门坐一会儿吗?正在犹豫的时候,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叔叔!”
陆瑾瑜感觉自己的腿被一把抱住,正准备弯下腰去,抱住他腿的小鬼已经迅速纠正抱错的失误,扑到了陈臻的身上。
陈臻已经笑歪了,哈哈哈哈地说:“陈思夏你是不是傻?”
陆瑾瑜低头去看那个小孩,老式多层的居民楼,楼梯口的灯昏黄一片,只能瞧见一个头顶和发旋。
陈臻把陈思夏抱起,张望了一下,问道:“你怎么没和奶奶一块儿?”
陈思夏扭着身子指了指后面:“我先看见你的。”
陈臻捏了捏他的脸:“以后不许跑这么快,摔跤了怎么办?奶奶追不上你,奶奶摔跤了怎么办?”
陈思夏撅着嘴巴一把搂住他的脖子不说话,陈臻只能揉揉他的西瓜头安慰他:“叔叔不是在骂你啊,叔叔在和你讲道理。”他摸了摸陈思夏的脖子,皱起眉,“你都跑得出汗了。”
陈妈妈这时才赶上来,正想说陈思夏,一眼看见一个高个的帅小伙,猜想他就是陆瑾瑜,于是很热情地招呼他:“是小陆吧,上去坐坐,这里可以停车的。”她一边招呼着一边从陈臻手里抱过孙子,一马当先地走上了楼梯,回头看了一眼陆瑾瑜,笑道,“来呀,不要和阿姨客气呀。”
颜女士年纪越大越爱热闹,年轻时候还是个经常45度角望天爱写诗的文艺女青年,年纪大了就好含饴弄孙兼拉纤做媒。陈臻看他妈妈的眼神,就知道颜女士对陆瑾瑜很满意。
他妈妈肯定想给陆瑾瑜介绍对象。
想起来就觉得很心塞,陈臻示意陆瑾瑜,询问他要不要上去。陆瑾瑜锁了车,把车钥匙揣兜里,很自然地就跟着陈妈妈上去了。
目睹这个过程的陈先生睁大了眼睛,随即也灰溜溜地跟上去了。
陈家在三楼,声控灯不好使了,陈臻在陆瑾瑜后头当心着,陆瑾瑜却停下来害他差点撞上去。两个人并肩跟着陈妈妈进了门,陈妈妈气喘吁吁地放下孙子,喊道:“陈自予,来客人了,快去泡茶。”
陈爸爸原本在书房练字,听见声音走出来一看,顿了顿,笑了一下:“是陆瑾瑜啊,快坐,要喝什么茶?家里的茶叶都很普通,有朋友从台湾给我带了点阿里山高山茶,要不要?”
陆瑾瑜换了拖鞋进去,和陈爸爸打了声招呼,笑着回道:“麻烦叔叔了,白水就行。”
陈爸爸进了厨房,陈妈妈先把陈思夏提溜进卧室换掉汗湿的衣服,客厅里只有陈臻和陆瑾瑜两个人。
陈家的客厅摆了一圈组合沙发,地下垫了深灰色的地毯,55寸的电视机不大不小,电视机柜两边摆了不少绿植。墙上全是陈思夏用的学字画,客厅角落里还放着收纳陈思夏玩具的竹篓。看得出来,这个四口之家的家庭重心主要放在陈思夏身上,电视机打开,频道在优漫卡通上。
两个大人也没人去调那个频道,现在电视里在放山寨的铁胆火车侠。陈臻还是能闻见两个人身上的烤鱼味,内心很忧郁。
试想一下,你喜欢了很多年的人和你并肩坐在你家客厅的沙发上,是不是岁月静好现世安稳,如果你们不是浑身散发着烤鱼味并且在面无表情地看着高铁侠的话。
陆瑾瑜很认真地点评了一下:“国漫的创造力真是被狗吃了。”他顿了顿,“嗯,要辩证地看待事物,部分国漫产业从业人员的良心被狗吃了。”
这时陈爸爸端了两个茶杯出来,依次放在陈臻和陆瑾瑜面前,随即坐到了他们右面的沙发上。陈臻对陆瑾瑜笑道:“我爸亲手奉茶,今天算我沾你的光了。”
陆瑾瑜朝陈爸爸笑了笑:“谢谢叔叔。”
陈妈妈也带着陈思夏走了出来,陈思夏一蹦一蹦地跑到沙发后面躲起来,时不时露出半张脸偷看陆瑾瑜。陈臻一把把他捞过来,扭头对他妈说道:“天气热还散步啊,外面挺闷的。”
陈妈妈端上切好的西瓜和洗好的葡萄放到茶几上,招呼陆瑾瑜吃,点了点陈思夏的头:“小猴子非说晚上吃多了胀,什么肚子胀,他肚子一直这么圆。以后少摸摸肚子,听到没有陈思夏?”
陈思夏在陈臻怀里扭了一下,猛地撩起自己的小汗衫,咯咯咯咯地笑起来:“西瓜!”
他圆鼓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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