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山子啊,长得其貌不扬不说还是一矮子,身材圆胖如球,往地上一坐隔远了看那就是一葫芦。西门涟不是以貌取人的人,却也认为他不会爬太远就会摔下来,却没想到就是这样的他却完成了一般人都无法完成的任务,当真让她刮目相看。
“休息半个时辰。”西门涟淡扫一眼气喘如牛的众人,目光落在汗如雨下的山子那张红润的圆脸上,“你,随我一起去打猎。”
“我……”山子到嘴边的拒绝的话看到她冷淡的眉眼时咽了下去,微喘着转了语气,“没问题。”
西门涟微点头,对众人道,“其他人等,先捡柴禾。”
说罢也不等他们应声,率先往前走去。
山子为难的看一眼众人,众人却都只顾着休息没搭理他,他别扭地扭了扭自己圆胖的身体,跟了上去。
山间小路狭窄,因为甚少有人烟这里的茅草足有人高,想要顺畅的走路,就必须自己劈出道路来。
西门涟在前面走,山子在后边跟着,除了斩断茅草的声音,便只有他们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突然,西门涟脚步一顿。
山子不明所以,也是一顿。
西门涟眉眼一扬,取下背上的弓箭,弯弓搭箭,弓弦拉成满月状猛地朝西南方向射去。
嗖的一声,那边传来一阵动静。
西门涟收弓,朝着那方向一指,山子忙过去捡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打猎的都是西门涟,山子就负责捡猎物,两人配合极好,都不用西门涟指,他一看到她射箭的方位他就能准确的知道猎物的位置并迅速捡回来,不多时他身上便是挂了满满一串猎物。飞禽有,走兽也有,最大的当属一只大孢子。
西门涟找到了一处湖泊,示意他把猎物除毛掏干净内脏。
山里的人做这些不在话下,山子动手快又准,一把小刀在他手里挥舞跟表演一样好看。
西门涟坐在他对面的石头上,静静地看着他的动作,山子一开始感觉到时还觉得有点别扭,后来发现她没别的动静就释然了。心里嘀咕:“许是达官贵人没见过乡野村夫怎么为野味除毛的,觉得好奇而已。”
一动一静,许久之后西门涟忽然开口,“你有没有想过换一种活法?”
山子手上动作一顿,想搭话,却又想到眼前的人是自己的仇人,又紧闭上了嘴。
西门涟并不为他的无声拒绝而感到尴尬,继续道,“在属于自己的真正位置施展才华,上保高堂安稳,下护妻儿欢颜,许不会享尽荣华富贵却不会为衣食而忧,一世安稳。”
那种生活,谁不想要?
山子在心里无声苦笑,终于开了口,“俺是山里人,大字不识一个哪里来的才华?”
“千里马在遇到伯乐之前,也不过是一匹拉磨的被人认为是吃得多,又拉磨拉得和普通马儿一般速度的马。”他若是甘心听她的,她可以保证他日后的生活不会再如此平庸下去。
伯乐相马的故事,人尽皆知。
山子眼睛一亮,随即目光又渐渐黯淡了下去,叹息道,“这几日你同俺们一起跑,爬山也是你先示范,俺心里明白你或许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那种坏透顶的坏人。俺想改变命运,可是俺不能背叛兄弟,不能对不起那帮死去的弟兄。”
她的提议让他心动,但是在他的心底兄弟情远比个人利益来得重要。
西门涟指向自己的心口,“你们那一日口口声声要杀了残暴的王爷,还把我当作了他一心要杀了我。在那样的情况下我不杀人自救,你扪心自问你会留我性命?”
山子哑口无言,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西门涟冷笑一声,“你们不会。”
她自卫,无罪。
“俺……俺不和你争。”山子涨红了一张脸,发狠地刮孢子的毛。
“拒绝我,你和你的子孙永远只能困在那方圆百里地,固守那一座你们永远打不开的皇陵,活活饿死。”西门涟说完站起身,唇角勾起一抹讥嘲的弧度,“你自己好生想想,跟我出来这么久,我却毫发无伤你的那些好兄弟会怎么看你?”
一路,都是她在前,他若想杀她,有太多的机会了,可是他却没有动手。
山子一呆,差点划伤自己的手。
“人心这种东西……”西门涟凉凉而笑,长剑一穿直穿过洗干净的飞禽的身体,一把拎起山子,足尖点地,暗黑色长袍在空中宛若流云划过,飞快地往石山的方向而去。
他们到时,这边的火已经生了起来,西门涟将猎物和山子一起丢下后就坐到了一边,用树杈穿过一只野鸡后,面无表情的盘腿坐下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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