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佑看着她:“犹豫这么久,说明你还是想试试的。”
她说得很有道理,幸嘉心很难受,但并不想现在就放弃。
她又看了眼时间,还有十五分钟,那起码再十分钟以后,放弃吧……
谭佑突然站起了身:“我这还有一个办法,可以缓解紧张。”
幸嘉心抬头看着她。
谭佑居高临下的姿势,眼睛笑着,嘴角斜勾,仿佛在算计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坏事。
幸嘉心有些懵,谭佑对她道:“等着吧。”
然后转身便跑了。
幸嘉心等着她,一分钟两分钟过去,谭佑没回来,七分钟八分钟过去了,谭佑还没回来。
幸嘉心看着手表上移动的时间,等不来谭佑的焦躁和晨会马上就要看开始了的恐惧来回交替,冲得她脑袋里乱哄哄的。
没有什么是会等人的,指针转到点的时候,幸嘉心几乎听见了掷地有声的一声“咔”。
广播开始响了,虽然幸嘉心待的这块依然没人,但还是可以感受到群聚的热闹。
这种热闹能要了幸嘉心的命。
谭佑还是没回来,直到广播结束,最后通牒下下来,谭佑还是没回来。
幸嘉心站起身,腿有点发麻,她一步一步地往回挪,想到去太迟可能要穿过巨大的人群,脚下猛地加快了起来。
她几乎是跑到了操场,迅速找到了他们班级的队伍,冲到了最后面。
这会还有好多人在跑着赶来,她并不显眼。
但很快带队老师找到了她,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嘉心你刚才没在教室啊?”
幸嘉心“嗯”了一声。
带队老师道:“我去教室里找了你两回,你都没在,稿子准备好了吗?”
幸嘉心点了点头。
“来,老师再看一眼。”带队老师道,“颁奖典礼在晨会结束以后。”
那两张纸幸嘉心早都背得滚瓜烂熟,因为看着便紧张,于是她扔在了家里并没有带出来。
于是她无视带队老师的一腔热情道:“没有了。”
“什么没有了?”带队老师一下子紧张起来。
“稿子。”幸嘉心道。
“那你待会怎么办?”带队老师凑到她跟前看着她的脸,“你是背过了准备脱稿吗?”
幸嘉心顿了顿,点了下头。
带队老师松了气,抬手又拍了她肩膀一下,很开心道:“我就知道你很厉害,加油啊。”
说完她站在了幸嘉心身后不远的地方,和班主任一起,时不时说句话。
幸嘉心回过头,看着队伍前方的升旗台,又低头在人群里找着谭佑。
谭佑没在,一直到升旗结束,都没在。
幸嘉心吸了口气,感觉胃里翻江倒海,更难受了。
念完了上周的优秀班级,校长开始念通报批评。
批评完了以后,这周的例常晨会就结束了,旁边已经有学生搬来了张桌子,桌子上红红晃晃地摆放着获奖证书和奖品。
幸嘉心低下了头,这次,真的是最后的五分钟了。
或许,连五分钟都没有。
就在她的脑袋开始在大冷天里冒汗,胃部配合得疼到她随时能昏过去时,幸嘉心听到了谭佑的名字。
从校长口中念出来的,最后的着重批评名单,幸嘉心猛地抬起了头。
校长的表情十分严肃,以往他念到这里的时候都很严肃,语气也顿得十分有力:“再三犯错!必须进行严厉的批评教育!做出深刻检讨!如果再犯,不仅要叫家长,还要记处分!”
底下一阵蠢蠢欲动的讨论声。
“上来!”校长冲侧面喊了一声。
幸嘉心这才看到,在她的视线里,被树木遮盖住的地方,站着谭佑和教导主任。
被校长这么凶,谭佑手里捏着片纸,走路的姿势都快顺拐了。磨蹭到台子上,站在话筒前,咳了好几下,都没说出话。
全校的人都盯着她,校领导们皱着眉,班主任气得转过了身,剩下的同学和老师们兴致勃勃地看热闹。
幸嘉心以为谭佑这样的人天不怕地不怕,但到了这一刻,她清晰地感受到,台子上的谭佑也在怕,也在紧张。
“咳咳”她又假咳了两声,望了眼旁边的校长,被他的眉头给吓着了,才终于出了声:“那个……各位领导,老师,同学们,大家早上好……”
幸嘉心不合时宜地突然想,为什么谭佑不用她自己觉得时尚的“dd 乡亲们”。
“我是初三二班谭佑,”谭佑顿了顿,突然看向了他们班站的位置,“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底下有人开始笑,谭佑的眼神梭巡一圈,落到了幸嘉心身上,表情一下子丰富了起来,愁苦,但愁苦地过了头,人群的笑声猛地大了起来。
“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迟到了一次又一次,更不该,觉得西北角的墙低,就趁虚而入投机倒把偷鸡摸狗贪得无厌……”
幸嘉心听到前面的男生笑得打了鸣,又有个女声,挺响亮的说:“语文老师要被她气死了。”
这些四下的言语,表情,绝对都不是善意的,哪怕谭佑在故意搞笑,幸嘉心也觉得这些都不是善意的。
在充满恶意的注视和嘲笑中,谭佑继续语调端正,用词随意地念检讨:“我没想到,我实在是没想到,我们的教导主任如此地兢兢业业鞠躬尽瘁大显神通法力无边,他抓到了我第一次,抓到了第二次,锲而不舍地把我抓到了现在的讲台上……”
谭佑从纸上移开视线,再一次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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