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嘉心怕她频繁回头会撞车上,于是一口气说完了:“市竞赛我拿了一等奖,校长周一要开表彰会,我要领奖和演讲。”
“哇哦!”谭佑还是回了头,“你真是太给我们学校长脸了。”
幸嘉心没回话。
谭佑自己唠叨开来:“这比赛规格怎么样啊,有多少人参加,校长那么重视,肯定很牛逼吧。你可太厉害了,是不是不管是什么数学物理,还是化学英语,只要是考试,你都能拿第一。”
幸嘉心为了足够简短,回答道:“嗯。”
谭佑猛拉车闸停了下来,一条腿支到地上,回头认认真真瞅着她。
幸嘉心的脚也点在了地上,她干脆顺势下了车。
昏黄的路灯下,谭佑的眼睛亮闪闪地,一直盯着她的脸。
幸嘉心低着头,盯着两人投在路上的影子,敌不动我不动,打死也不会先开口。
半晌后,谭佑抬手碰了碰她胳膊:“喂,傻子。”
幸嘉心抬眼扫她一眼。
“真的。”谭佑语气挺用力,“真的你太牛逼了,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你这么能读书的人。”
幸嘉心没应声。
谭佑的手又碰了碰她胳膊,笑得可开心:“我罩你真是没白罩。”
说完她又乐了好一会儿,冷风刮过来,也不怕噎着。
幸嘉心能够感受到她是真的开心,于是抬头便道:“我不想演讲。”
谭佑脸上的笑果然一瞬间就消失了,问她:“为什么?”
幸嘉心低下头,又不说话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幸嘉心觉得她的脚都要冻麻了,谭佑这才又开了口:“其实没什么好怕的,我虽然没演讲过吧,但我念过检讨啊。”
幸嘉心抬起了头,看着她。
“嗯……今年我比较遵纪守法,”谭佑大言不惭地道,“你还没见过我在周会上的英勇风姿呢。”
幸嘉心偏了偏头。
谭佑往她跟前凑了凑:“我给你说啊,你一上去,咱们那个国旗台子比较高,能看见的,就是一群脑袋。”
“一群脑袋你懂吗?”谭佑道,“因为我们学校的优良政策,这些脑袋特别统一,黑压压一片,就跟乌鸦一样。”
“你说,对着群乌鸦说话,你有什么好怕的。而且,”谭佑顿了顿,皱着眉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有时候你觉得人是人吧,但人很多时候不是人,如果他们做着不是人的事,你就没必要把他们当人看。”
幸嘉心看着她,没有说话。
谭佑又凑得近了点,再说话的时候,脖子一伸,都要碰着幸嘉心的脸了。
幸嘉心不由自主地往后躲,被谭佑拉住了胳膊。
这次她拉的位置低一点,有一根手指碰到了幸嘉心露在衣服外的手腕。
“跟你说话呢,你听着没。”谭佑眉头皱得可紧,“一般人我不跟他说这话。”
幸嘉心点了下头。
“听着就行。”谭佑道,“你这么聪明,我说这话什么意思你肯定清楚。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总之,演讲还是要演的,你成绩这么好,今天不演明天演,躲不过去。迟早的事,早点适应早点好。”
幸嘉心没点头。
“哎!听着没!”谭佑又喊起来,声挺大,吵得幸嘉心耳朵疼。
幸嘉心只得又点了点头。
“棒。”谭佑重新笑起来,松开了握着她胳膊的手,离开前又抬起来,啪地拍在了她胳膊上。
幸嘉心抚了抚胳膊,疼倒是不疼,但就是觉得该摸两下。
两人重新上了车,谭佑依旧是把她送到最近的十字路口,然后拉了闸。
幸嘉心下来,整理,对她招了招手,就算完成了告别,转身往前走去。
不到五十步,谭佑在她身后喊起来:“你周末干嘛啊?”
幸嘉心转身,谭佑还在原来的位置,单脚撑着车子,双手抱胸。
幸嘉心摇了摇头。
谭佑准确地了解了她的意思,道:“没事的话,就把稿子多练两遍吧。”
幸嘉心点了点头。
“明天来学校练。”谭佑道。
幸嘉心愣了愣。
“来学校。”谭佑又强调了遍,“十点,我在操场打篮球。”
说完,她没再等幸嘉心做出回应,便脚下一动,蹬着车子转了弯。
不用载她,谭佑骑得更快了,哗哗而去,风把衣服鼓起来,在夜灯下能滑出绚烂的模糊光影。
幸嘉心一直看着她越来越远,最后在下个路口,猛地转弯,彻底消失不见。
幸嘉心似乎能听见,那声急转,车子滋啦一声。
她拉带子,继续往回走。
又拐了两个弯,才到了小区门口。
今天非常巧,一排联排别墅过去,只有她家的灯是黑的。
幸嘉心走到门口,拿出钥匙开了门,院子里黑幽幽的,门厅的小夜灯倒是亮着。
小夜灯的光只够照亮桌上的便签,做饭的阿姨留下的便签,说饭菜在冰箱里放着,她孙子今天回家,她走得早一些。
幸嘉心把便签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她没去看冰箱里的食物,直接拿了两包粮食,进了卧室。
做了会题又看了会书,收拾书桌的时候,夹在卷子里的作业纸露出了一角。
幸嘉心抽出一半瞅了两眼,其实这种东西,别说是她写一遍了,就是看一遍,也能再八九不离十地默写出来。
但让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来,永远都是一道让人手脚发寒的难题。
谭佑的话不断在她的脑子里打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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