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雨石侍剑教他骑马,雨石侍剑自然尽心竭力。只是时日尚短,虽然勉强会骑,却不能熟练,只得一早便从府里出来,坐了马车,侍剑雨石两个骑马随着,另有一对亲兵护卫,随在大军后勤车队里,缓缓出城向南而行。小吉因不会骑马更不会武功,只得留在府里,送了明哥儿远去,唯自艾自怨而已。
行到晚上,工兵扎起帐篷,明哥儿自进王帐服侍王爷。
在路上行得数日,便见好一片大草地,草地尽头,便是群山连绵。大军在草地上驻扎好了,欧阳英悍便分兵列将,将大军一分为三:一队由自己统帅,在后方运筹观摩,另行操练;一队由神武将军黄云峰统帅,先进山里驻扎;第三队由大将军赵武伯统帅,向山里进攻。时限两月,以攻守双方占据指定的几座山头之多寡以定胜负。欧阳英伟被分派给赵武伯做了副将。虽是真刀真枪的演练,又不许伤害人命,双方对阵之时,只可生擒活捉,不许相互残杀。时而还要防备欧阳英悍遣兵从后偷袭。正是三军混战,敌我难分,比之当真对敌还要更艰难些。
明哥儿每日有侍剑雨石伴着,时而追逐嬉戏,时而纵马奔驰,马术居然大有长进。虽只在王帐附近不敢跑远,也如同出了笼的鸟儿一样,整日开心得嘻嘻哈哈又笑又叫!有时也会偷偷地去窥看王爷练兵,见得王爷威风凛凛,一呼百喏,不免更生敬慕崇爱之意,也更多了些心喜得意之情。一众兵将也有偶然见过他一面两面的,见他生得这等容色,又只在王帐出入,各都心里明白,也都对他恭恭敬敬的,不敢稍露轻视之色。
欧阳英悍偶尔起兴,也会带着明哥儿同乘雪里红,纵马飞驰一阵,在山林间徜徉游玩。军中缺少女子,娈男之风比之民间更盛,一众将领多有豢养男宠以斯取乐者。欧阳英悍从前虽然不沾此道,却深知人之本性难以阻绝,所以并不拘着手下将领。如今有了明哥儿,更是其中乐趣儿深以为然。他在城中之时,虽然对明哥儿百般娇宠,却也不好太过放肆,此时正是如鱼得水,暂将一介世俗教条、礼节廉耻尽都抛在一边,挣脱了诸般束缚,在手下将领面前也不刻意避嫌,夜夜皆令明哥儿伴宿;偶尔设宴奖励将士,也会令明哥儿在身边陪侍斟酒。对待明哥儿竟是公然的浓情蜜爱、恣肆无忌!
这一段时间,实是明哥儿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就想一辈子这样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多好,可惜正像秦炯说的“物极必反”,快乐时光转眼即逝,始终还要回去面对纷纷扰扰、多灾多劫的红尘俗世!
第二十一章(3)
却说秦炯那日同明哥儿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之后回到侯府,先去何云彪住的院子兜了一圈,何云彪出去办事未归,秦炯只得出来,回入内院他自己住的院子,见院里的一株桃树结满娇艳艳的红花苞,喜得忙唤丫头帮忙摘了几枝,分装在几个花瓶里,先捧一瓶去到舅妈余氏屋里,可巧余氏去了何老太君屋里。于是出来,回屋另捧了一瓶,穿门过院儿,进到何老太君住的院里。丫头们一看见他,就叫:“老太君正到处找你呢,快进去!”说着忽而一笑,都神神秘秘的。
秦炯赶忙进去,只见何老太君坐在正上头,以下左边坐着他舅妈余氏,右边却坐着一个打扮得花里花俏的老女人。秦炯快步进去,叫了一声“老祖宗!”将手上的花瓶直送到老太君面前,笑嘻嘻的道:“我院儿里的桃花快开了,我摘了一枝给老祖宗送过来!好香的,又鲜艳!”老太君见那花瓶中斜插着含苞欲放的一枝桃花,乐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向着桃花细细一瞅,方转手递给身边的丫头,对那老女人笑道:“你看看,都说我偏爱外孙,他连开朵花也想着我,你叫我怎么不疼他!”那老女人凑趣儿笑道:“实在老太君是个洪福齐天的,孙子孙女个个争气,外孙也是这般孝顺,怎么不看着叫人眼红呢?”说得何老太君更觉欣喜。秦炯瞅了那老女人一眼,先不理她,回头对余氏笑道:“舅妈的那一瓶,我已经亲自送到舅妈房里去了!”说得余氏微微一笑,也是满脸增光!何老太君笑呵呵的道:“这是你刘大娘,今儿过来给你说定下了一门好亲事,快谢过了大媒!”秦炯一怔,回头瞅着那老女人。
那姓刘的媒婆忙笑道:“免了免了!哥儿长得这么俊,又这么识书达礼,孝顺忠厚,潘刺史的小姐有福了!”秦炯忽然涨红了脸,瞪着那媒婆道:“我生得俊不俊的关你什么事?我也一点儿不识书达礼,你快出去!什么潘刺史的小姐,我不要!”说得刘媒婆方一愣,老太君已开口喝道:“你胡说什么?小孩家的不知好歹,这都是跟谁学的!还不快给刘大娘赔礼!”秦炯脸上阵红阵白,恨恨的良久,方气鼓鼓的向着刘媒婆做了个揖,随即回过身来,跪到了何老太君脚下,抱住了老太君的腿轻轻摇晃,央求道:“老祖宗,我不要什么潘小姐,我只要一辈子守着孝敬您老人家!”
老太君瞪他一眼,用手在他额头狠狠一戳,道:“以后再这么不知礼,看我不叫你舅舅打你!”刘媒婆忙笑道:“这也是老太君疼着哥儿,所以哥儿舍不得老太君,也是常有的事!”老太君方回了回脸,叫左右丫头拉起秦炯,道:“今儿有你刘大娘讲情,暂且饶了你,以后再不许这样!你也马上满十七的人了,正经早该给你说个人了,这位潘刺史家的小姐,我跟你舅妈都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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