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就该发放了。只是……屈林在葛尔泰身上押下如此重宝,其人身份真假,还须仔细追查才是。”
小亭郁听他一番话全然成理,满心喜悦佩服,忙狠狠夸赞了两句,又忙问道:“御剑将军以为如何?”
御剑只觉他沙沙的声音在耳边萦绕,说话时还带着一丝喘息之意,从头发到脚趾全是煽情气息,哪里还听得见他说甚么?口头敷衍几句,心中不禁苦笑:“我现在脑子里的念头,比老狐狸的算盘只怕更肮脏百倍!”
他心知再多停留一刻,必将不可收拾,只得将满心炽热欲念强行压下,匆匆议定追剿之计,便离帐而去。小亭郁依计而行,调遣多路军队,以什察尔城为驻点,沿四周集市、营寨、深林、要道展开严密搜索;同时颁下严令,禁绝未经申报的小宗贸易。毕罗也连夜派来了颇具身份的使者,不但一口应允借道,还开放了周边据点的自由出入权,展示了他们对屈林这支“叛军”坚决予以打击的决心。如此一月有余,成效斐然:红云军与拥护葛尔泰的扎伊旧部太过分散,粮草、马匹等物调派日趋艰难,渐渐难以支撑。一月中旬,屈林暗中下令,召集五千兵马至呼伦察布尔,劫掠草料、食物。呼伦察布尔距千叶驻防地只一百余里,此时已是扎伊治下。小亭郁连夜赶至,将还在搬运赃物的三百士兵悉数拿获。御剑闻讯前来,远远听见凄厉惨叫此起彼伏,一队士兵正在冰雪之中虐杀战俘,白茫茫雪地上到处都是鲜血残肢,周围牧民均有不忍之色,执刑士兵却洋洋自得。他心中暗暗皱眉,入帐听小亭郁禀报军情,随口提了一句。西军军务长听他语气不太和善,小心翼翼道:“这是乌兰将军的主意,说是要杀鸡儆猴,震慑……人心。”御剑一怔之下,只道:“残忍好杀之名,于战百害无利。”下令送战俘回营,好生看管。入夜时分,只听门外风雪大作,机关弓弩声夹杂马蹄声、粗野笑声,还有妇人细细的哭泣声。一问才知乌兰军一千多人,以清剿红云叛贼之名,在呼伦察布尔山下大肆烧杀,抢夺财物,奸淫妇女,看见路上行走之人,不由分说一箭射死。虽然自称剿贼,实则比贼寇凶狠十倍。御剑目光一寒,命人一并逮捕,束成一列。只见面孔甚新,多是秋场大会上收编的新兵,只有为首的乌熊几人是旧识。见他神色冷漠,无不骇得簌簌发抖。正待严加惩戒,屈方宁已冒雪赶来,脚步虚浮,咳得全身颤抖,请罪道:“我这几天病得厉害,无力约束部下,请将军责罚。”说着,便向他深深行礼。身子刚刚躬下,脚下一个不稳,摔在地上。
他摇摇欲坠之时,御剑本欲出手相扶,心中却有所顾忌,任他摔了下去。这才暗自懊恼,忙赶上一步,扶了他起来。隔着厚厚的衣物,犹觉他身上滚烫,呼吸都似带着病弱之气。只这么短短一触,胸中情潮已经快要满溢而出,手上却强作镇定,将他送到侍卫手中,嘱道:“拿驱寒汤来。”屈方宁软绵绵地坐在火边,虚弱道:“传我命令:滥杀无辜者,皆……严惩不贷。为首将官,更要重重……责罚。”一阵弯腰大咳,眼角潮红,双目含泪,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小亭郁忙亲自给他抚背,口中道:“你少操些心罢!此事我也有责任,须请御剑将军量刑才是。”见他脸色红得不成模样,衣领边缘全湿透了,不禁有些着急,道:“下次要与大王奏明,你一到冬天动辄生病,万不可再出兵作战了。”顿了一顿,想到郭兀良替他请命之举,又补了一句:“跟郭将军也要说一声!”
屈方宁摇了摇头,低声道:“是我自己要来的!”
御剑犹自在旁暗忖:“为首之人是他心腹爱将,罚得重了,他必定心中不乐。”有意宽大处理,又恐流露了太多情意。听见这低低的几个字,整颗心骤然一跳,也无暇分辨话语中真意,当即吩咐将犯禁者关押十日,胡乱打二三十鞭就罢了。
屈方宁咳嗽稍止,声音中还带着些哭腔,向他施礼道:“多谢御剑将军。”
御剑看也不看他,只道:“你早些歇息。”安排了两名西军执刑官过去,自己也匆忙离开了。
屈方宁给人搀扶回营,乌熊等也已前来谢罪,背上只粗浅几道鞭痕,行动全然无碍。乌熊更是满不在乎地赤着一双脚,在鞭痕上抓挠抠痒:“老大,抢来的东西一共六车,都已堆放好了。你不许兄弟们动,是甚么用意?”忽然一拍大腿,淫笑着凑了过来:“难道是要拿去送给哪个美人儿?老大,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咱们这么多年感情,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你放心,兄弟们嘴紧得很,决计不会向你家的恶婆娘透露一星半点。”
屈方宁刚从背上解下一对烧得通红的暖炉石,顺手就往他脸上一按:“你索性再嚷嚷大声些,看老子还救你不救?”也不顾乌熊捂脸哀嚎,缓缓解开喉结下两颗扣子,眼神清明,病态全无:“东西倒是准备送人的。是不是美人,那就难说得很!”
隔日,探子飞马急报:葛尔泰现身呼伦察布尔郊外,手握玉玺,将其正统继承人身份昭告天下。御剑与小亭郁立刻从什察尔城发兵,轻而易举截断对方去路。屈方宁因病不起,留在城中。这边郊外大雪过膝,对阵却荒唐之极;敌军人数不过五千,穿着杂驳不纯,武器、马匹悉数短缺,远不能与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千叶大军抗衡。葛尔泰更是懵懂孩童一个,连话都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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