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是早有准备,问道:“周大人知道我们今日回来?”
周大人笑道:“前两日得了消息,下官预计左近是这两日,便早点预备着,好迎接楚将军归来,并与各位大人接风洗尘。”举杯道:“楚将军历经磨难,这次能归国诚属不易,下官先敬你一杯!”说完便饮下了杯中之酒。
楚翔盛情难却,也即干了一杯,谢道:“楚某今生能得归江南,实蒙天恩垂眷,及各位大人鼎力相助,楚某敬各位大人一杯!”站起来团团施礼,又干了一杯。两杯酒下肚,楚翔想问周大人朝廷对自己回来有何议论?但又想他是外埠为官,朝中之事恐怕并不清楚,满腹疑团,却只好说些闲话。酒过三巡,有一名小厮进来,对周大人附耳说了几句,周大人站起来道:“下官去去就来,暂且失陪了!”拱拱手,便起身出了厅堂。
楚翔疑惑,方站起身来,却见使团其余众人,都已摇摇晃晃,片刻间纷纷倒在地上!楚翔大惊,酒里竟下了药?略一运功,体内并无异常迹象,知道是输入的符陵之血有避毒之效,百毒不侵,拔出剑来,深提一口气,便往门外冲去!
外面涌入一帮府衙卫兵,楚翔不知楚栩是否得脱,只想尽力争取时间,掩护他逃走,更不说话,仗剑直往外冲!那帮军士欲要来拦,楚翔舞动剑锋,光影掠处,已有数人倒地!堪堪到了府门,却听马蹄声急,一彪人飞驰而至,为首的却是一名大内太监,手持一卷黄绢,远远地便高声尖叫道:“圣上有旨,叛贼楚翔接旨!”
楚翔暗道:“必是王允那厮矫诏传旨!”全不理会,只凝神厮杀。转眼传旨之人已到面前,同行的更有多名大内侍卫,楚翔一见,心头凉了大半,周国的大内侍卫除非皇上亲谕,并赐予金牌,无人有权调动。那太监又叫道:“叛贼楚翔接旨!”连叫三声,楚翔仍不理睬。大内侍卫亦上前围攻,楚翔毫无惧色,愈战愈勇,眼看就要冲出重围,忽听得有人喝道:“叛贼楚翔,你看这是什么?”楚翔转头一看,见那人手中拿着一支半旧的银钗,顿时僵立在地,原来这银钗是他父亲新婚之夜送给母亲的,自父亲亡故后,母亲一直戴在头上,从未离身,今日既见银钗,母亲必已落入他们手中!
楚翔稍一迟疑,已被数名侍卫按住,楚翔奋力挣扎道:“你们是何人?胆敢假传圣旨?”
那太监怒道:“大胆楚翔,还不跪下听旨?你且看看,这圣旨是真是假?”便将那黄绢在楚翔眼前晃了一晃,那鲜红的玉玺印鉴骤然刺痛了楚翔的双眼,这圣旨竟是千真万确!再看了一眼那支银钗,楚翔如坠冰窟,浑身发凉,双膝一软,颓然跪下。
只听那太监一字一句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叛贼楚翔,身为大将之后,世受隆恩,殊遇非常,朕期以重望,以统帅大军,外御暴秦。不意尔竟临阵降贼,恬颜事敌,今更谋以南归,欲串通叛党,窃为内应,覆亡大周。着即日解押刑部,详鞫实情,以候发落。钦此!”楚翔木然跪着,脑中一片嗡嗡作响,原以为只是王允作乱陷害,却不料是皇帝亲自下旨定了自己的罪名,前几日赎自己回来,岂不也是他的旨意,出尔反尔,又是何故?……
那太监念完,早有人上来用铁链锁了楚翔,楚翔此时已无心反抗,任其捆绑。却听有人道:“这叛贼武功高强,得穿了他琵琶骨,废了他武功,以防他途中逃跑。”即有侍卫拿了铁钩,先刺穿他两边的琵琶骨,再用铁链从中穿过,与手铐脚镣相连。鲜血淋漓,剧痛钻心,楚翔汗水涔涔而下,只强忍着一声不吭。
正要将楚翔押走,一侍卫急急从府衙中跑出,道:“这叛贼还有个兄弟不见了!”那传旨太监问道:“大胆楚翔,你将你兄弟藏在何处?”
第四卷 解禁:三十七 君今在罗网(下)
楚翔心想楚栩此时应早已出城,便道:“我实不知,他在金陵有几名旧友,想是访友去了。”
那太监便对周大人道:“请大人速下令紧闭城门,挨家挨户搜查叛贼余孽!”
见周大人下了令,楚翔略松了口气,小弟未当场就擒,实属不幸中的万幸!但愿他能逃脱此难,也不知安澜如何,是否已经蒙难?
府衙外这一闹,许多百姓已围上来旁观,听说是捉拿秦国的奸细叛贼,无不拍手叫好,更有人往楚翔身上吐唾沫,楚翔只埋着头,任人押上了早已准备好的囚车。
且说狄丰两日后到了上京,持金牌入宫面见符陵。过了这几日,符陵似乎又瘦下去一圈,眼窝深陷,但目光仍如利剑般迫人。静静地听了狄丰讲述事情经过,符陵并没显出太多惊讶神情,到最后只是冷冷一笑,道:“既然他没有收到朕第二封信,那便是天意如此了!如果不出意料,此时楚翔应已被捕。孤臣孽子竟受此遭遇,周国若不灭亡,天理安在?”狄丰见他面色阴沉,似是咬牙切齿从牙缝中蹦出这最后一句话,只觉有一股森森寒气从脚底升起,令人心悸。
符陵又道:“狄先生辛苦了,这事朕会仔细安排,定会保他平安。朕留先生在秦国,想了这几个月,先生可想清楚了天下大势?若愿救你师弟,不妨助朕一臂之力,倘若不愿,朕也不加勉强,山长水远,与先生后会有期。”
狄丰低头沉思良久,终道:“陛下一代明君,以至诚相待天下,泽被四海,某虽为周人,但深感朝廷腐朽,从未入官出仕,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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