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关,一勺勺喂他喝药。喂完药后,符陵脱去衣服,上床去盘腿坐了,默默地运了会功,不多时头上热气蒸腾,赤裸的胸膛上也沁出了密密的汗珠,他让楚翔靠在自己身上,双掌一前一后抵住楚翔胸背,将内力输入他体内,沿经脉运行周天。约有两个时辰,符陵方收了功,已是汗流浃背,显然消耗了不少内力。
符陵披上衣服,下床去找了伤药,先分开他的大腿,查看楚翔后庭的伤势,那里已是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符陵一点点蘸了药水仔细擦洗了,上了金疮药,再处理了他脸上和身上鞭打外伤。忙完后又叫人进来喂楚翔喝了一小碗参汤。楚翔刚才服下的药有镇静安神之效,符陵忙碌不休,他却一直在沉睡之中,毫无察觉。注视他沉睡中的面庞,虽已苍白得没有了血色,却似仍带悲愤神情,符陵的目光渐渐变得柔和,却又有种说不出的哀伤,沉沉一笑,低声道:“四弟说得也对,旁的都可以分享,这心爱之人如何分享?罢了!既然你不能爱朕,你要恨,朕便让你恨个够!”符陵坐在床边凝视了他一会,将他留在内室,自去一边处理事务。
楚翔再次醒来,身边空无一人,听外面正敲五更,寝宫内灯烛未灭,转头望见一人正站在窗前,残灯映着那高大的背影,孤零零地颇有些落寞凄凉,正是符陵,显然他是一夜未眠。听到身后楚翔有动静,符陵转过身来,眼中似乎闪过一抹忧郁焦急,但转瞬即逝,随即恢复了冷冰冰的神情,走到楚翔面前,冷漠的语气不带任何感情:“这些日子,你就留在寝宫里吧!来日无多,朕还想着和你多聚聚。此外,朕忘了告诉你,这毒是每日天黑便开始发作,一日更甚一日,你最好先做准备!”
待符陵上朝去了,便有太监进来侍候吃饭,楚翔发觉周身鞭伤的疼痛已略有减轻,只是浑身酸软,内力全失,撕裂的后庭却仍痛得厉害,无法坐起。太监将楚翔扶起来,简单梳洗后,靠着床头略进了些早膳,却听太监说定亲王符明谋反一案已有了结果,符陵亲自下旨,府中男丁十五岁以上皆问斩,其余妇孺流放三千里外,家产全数充公,以前符明指挥的军队也重新收编改组。楚翔此时已毫不惊讶,昨日符陵已说过,自一开头就知道自己的图谋,这盘棋从一落子时就注定要输,中间的过程与最后的结局都没有了意义。眼前闪过符明死不瞑目的双眼,他已恨透了自己,过几日若黄泉相会,不知又是何情景?
从此,楚翔就被软禁在寝宫内,符陵白日里忙碌不已,楚翔猜到他定然是在调动军队,准备最后渡江总攻。不知安澜构筑的防线可能挡得住他一击?但此时楚翔已鞭长莫及,虽有心已无力。对他来说,如何熬完生命中的这最后一百天,是活着的唯一目的。
第三卷 二十四 他事亦徒然(上)
楚翔外伤沉重,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只能静静地趴在床上,动弹不得。虽有太监服侍,却无话可说。到了下午,楚翔总是呆呆地看那窗外,看火红的夕阳一点点沉到远处宫殿的金黄色的琉璃屋檐下去,绚丽的霞光散尽,黑暗的地狱之色开始笼罩大地时,那种极端的痛楚就会如约而至,而且正如符陵所说,灭天发作的痛苦一天胜过一天。每一夜,楚翔都会痛得死去活来,晕过去好几次,忍耐到子夜时分最终还是会陷入深深的昏迷;每一夜都漫长得象是一生一世,痛到极处时楚翔便想会不会就这样活活痛死了?这是不是自己的最后一夜?但到了天明,却发现仍然活着,还得再次去迎接黑暗的来临。不止一次,楚翔想过干脆一头撞死,或者用什么锐利的东西划破喉咙,省得一复一日永无休止的折磨,但他内心残存的骄傲不允许他这样做,将军只该战死,而不该因懦弱自杀。同时他也发现符陵不会允许他这样做,不知何时起,寝宫里不再会留下他一个,里里外外总多了几个人,看得出身手不俗。楚翔明白以符陵的精明,既然已有了布置,自己就决不会有寻死的机会。
而符陵也总是天黑他毒发时分就准时出现,要么坐在一旁看着他挣扎,神情怡然,似乎他的痛苦给符陵带来了极大的享受,要么就在案前批阅奏折,却再不去别的嫔妃处过夜,只夜夜守着楚翔。楚翔也习惯了他的旁观,初时还极力忍住呻吟,过了几日后已被毒素耗尽了力气,任疼痛肆虐,楚翔也无力出声。每天晚上楚翔昏过去后,再醒来时已近天明,符陵总是不在床上,多半已上朝去了,或者是在窗前案头凝思默想,象是整夜都未曾休息。
这样持续了快一个月,楚翔身上脸上的鞭伤渐渐地好了,只是还留下了些淡淡的疤痕,终于能够下地行走,但也出不了寝宫的大门。日子一天天过去,两人之间竟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在沉默的对峙中,绝望的气氛象荒芜田原里的野草一样静静地蔓延生长,长得无边无际,遮住了一切,而谁也不想去打破这种局面。
一日夜里,楚翔忽然在剧痛中醒来,身体象是被巨大的车轮狠狠地碾过,挤压成碎片……睁开眼一看,符陵正压着自己,双腿被他高高抬起,凶器正在体内纵横肆虐,刚刚愈合的后庭又被无情地撕开了,而毒发的痛楚也卷土重来,体内象是燃烧着熊熊的烈焰……楚翔知道无力挣扎,干脆闭上眼睛任他动作,但仍然汗如雨下。就当楚翔的意识渐渐模糊时,忽然胸腹数处大穴象是被针扎了一下,一个激灵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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