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烟小姐。”轻抿了一口水晶杯里的酒液,谢宸认真地看着她,“正如你所看见的,谢枫已经忘记了一切。”
看着那么痛苦的谢枫嘴角终于有了笑意,谢宸也微笑,“这样,不是很好吗?”
“他失忆了。”是肯定句,沐烟微凉的嗓音一如既往的镇定。失忆这样只有在荒谬的电视剧剧情里出现的东西竟然也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是啊,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就是沐小姐所谓的失忆了。”虽然很有可能只是暂时的,可总比终日痛苦要好很多。如果谢枫永远记不起来,是谢宸更希望看到的。
“把我找来,你就是要和我说这些吗?”
“当然不是。”谢宸摇头,“把你请来,是谢枫自己的意思,作为他的哥哥我有义务帮他实现他失忆前的最后一个愿望。”邀请函的名单是三个月前定下来的,贵宾名单的第一个就是谢枫亲手写下的沐烟的名字。
他似乎知道她不会来,谢宸当时站在他身边,他看得出来自己的弟弟是经过怎样的内心挣扎最终才鼓起勇气把那个名字写上去的。
“我来过了,你也帮他完成愿望了,所以我应该可以走了。”冰冷的眼眸,明明漂亮到及至,却永远闪着寒光,谢宸蹙眉,眼神中滑过一丝凛冽。
谢家客房。
因为上次茶话会上出现的意外,趁着这次谢枫生日宴会,谢夫人刘婕特意请来了a市著名高级会所的按摩师为上次收到惊吓的小姐夫人提供香薰服务,也就是俗称的做。
谢家花园虽然没有走奢华风,可内部的装潢完全是地中海蓝白风格的欧式格调,每一个世家的客房都很多,所以对于谢家来说为每位小姐提供做的场所很是宽敞。
精油的芳香有浓重,有清新,在空气中肆意弥漫开来。
穿着华丽的女人们纷纷嬉笑着一起聊着什么,不断有人进去做,又不断有人做好了出来到前面大厅的生日宴会上继续玩乐。
窗外的雨似乎有越下越大的趋势,沐烟独自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和所有三两成群玩笑嬉闹的女人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如果不是在就要出门的时候正巧碰到了谢夫人刘婕,她现在应该已经到家了吧。
隔着落地窗,雨珠扑簌簌落下,这么大的雨,外面的常青藤依旧苍翠欲滴,吹进来的风却满是秋天的冰凉。
她突然觉得很冷,谢宸刚刚与她的对话仿佛还响彻在耳旁。
“沐烟小姐希望你从今以后也把谢宸当做陌生人。”谢宸突然严肃的语气并没有让沐烟将视线转向他分毫。
华丽的灯光,如梦似幻的一点都不真实。“我很感谢他救了我,但我们从来都是陌生人。”平静的没有一丝起伏的语气,让谢宸震惊,他从来没想到这个女孩子可以薄凉到如此。
他真为自己的弟弟感到不值,谢宸讽刺一笑,“沐烟小姐应该和谢枫很早就是认识的。”
沐烟回头看着谢宸,一向淡漠的眼神中浮起一丝涟漪。
看到她终于有反应了,不知道为什么谢宸有种报复的快感。
“听说沐烟小姐是在西雅图长大的,今年才回国。”
“你想说什么?”
“沐烟小姐记不记得你在五年前夜晚所救下来的一个男孩子,大概十七岁的样子。”
沐烟眉心紧皱,她似乎在回忆。瞳孔骤然抽紧,然后愈发的黑暗。五年前的月夜,她执行完任务回家,为了省钱她住的地方向来偏僻。
深夜,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她刚要开门的时候敏锐的听觉让她感到附近的草丛里有什么动静。
手里握着一把黑色的手枪,钥匙在门锁上没有拔下来,她还没有走两步霍七就推开门叫住她。
“阿烟,你要去哪儿?”
向树林中走的步伐没有停下来。
“阿烟,我们这样的身份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多管的好。”不同于沐烟冰冷的嗓音,正因为女孩子声音的甜美说出这样的话才让人觉得世界真的是薄凉的。
沐烟停顿了一下,随后一个翻身轻跃,消失在夜色中。
她明白霍七的意思,这世界上不公平的欺压实在太多了,她出手,一旦不成功很可能就要暴露踪迹,惹来杀身之祸。
可她还是去了,一直站在高大的西雅图树木上,她从高处冰冷的看着草丛里罪恶的一切。
她并没有动不动就救人的癖好,就像她师父李欣告诉她的,‘杀手的心永远是最冰冷的。’
浑身是血的少年,月光下的脸比女孩子的都漂亮,一个老男人亟不可待的扑向他,少年惊慌中绝望得闭上了眼睛。
沐烟蹙眉,讽刺的笑滑过唇角,竟然就这么任凭别人蹂躏了?生命的纯度怎么可以如此廉价的任人宰割。就算绝望,也要奋斗的心在哪里?这样贬低自己的人,她不想再看下去,转头准备回家去。
可正当她移动右脚准备离开的时候,树下突然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呼痛声,沐烟继续向树下看去。五十多岁的美国老男人痛得在草丛里来回打滚儿,月光下的少年,唇上满是鲜血,就像是染了血的樱花一样让人感到惊艳。他蜷缩在草丛里拼命的喘息,脸上苍白到极致,因为脚上被铁链子拴着并不能大范围的动作。冷汗不停的和着鲜血从他的额头上流下来,沐烟这才明白原来这少年并没有放弃生存的希望,他只是在积蓄力量,这样强烈的求生的渴望,让她突然轻笑起来。
从树上迅速跳跃而下,掏出随身携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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