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煜王府的后门,你把泔水撒了,王爷怪罪下来你担当得起吗?”苏仪光从王宫回来,鬼使神差的走到府上的后门,就听到这样的叫骂声。
他抬头看去,骂人的是他府上的家丁,一脸凶神恶煞的表情,不过是仗人势的狗,苏仪光本不想理会,却在看到那个收泔水的人后不自觉的停下脚步。
那个人用黑色的布巾蒙着脸,看不清相貌。身材也并不高壮,甚至说有些单薄,站立着的姿势有些奇怪,左脚似乎是没有什么力气地垂着,所有的重量都压在右脚上艰难的站立着。听完家丁的训斥,那人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低着头拖着那只不那么方便的脚,拿来扫帚艰难的将地上的秽物扫干净,末了,又规矩的将扫帚放回原位,向那个家丁弯腰道歉。
那家丁白了他一眼,轻蔑的说道:
“这次算你识相,下次在这样以后就不要想收到煜王府的泔水!”
家丁说完,转身进了府,那个人又千恩万谢的向家丁作了几揖,然后将拉泔水的车上的绳子套在单薄的肩上,有些艰难的向前拉着,前进得十分缓慢。
苏仪光看着那个背影,没来由的有些心疼,那个人低眉顺眼的柔顺模样,仿佛同记忆中的某种影像重叠,让他感到莫名的熟悉。
第十八章
“他是谁?”苏仪光找来那名家丁问他道,不知为何他急切的想要知道那个人的身份。
“嗯,不知王爷指的是……?”家丁面对苏仪光突如其来的询问,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主子指的“他”究竟是谁。
“就是那个收泔水的人。”苏仪光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家丁心中奇怪,不明白为什么王爷突然对一个收泔水的小子这么感兴趣。想来是那小子笨手笨脚的冲撞了王爷,王爷才会亲自过问。
念及此,家丁也就不客气的说道:
“那个小子,是新来的收泔水的,说是以前那个收泔水的老头儿的孙子。原来跟着那个老头儿来,后来那个老头儿好像死了,就一直是他一个人来。”
家丁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那个小子又哑又瘸,做人又老实懦弱,在哪个府上不受欺负?我也是看他可怜,才让他来煜王府收泔水,谁知到,他笨手笨脚的冲撞了王爷,明日我就赶他走。”
家丁这么说着,仿佛是自己是个同情弱者的大善人。
苏仪光不置可否,面色有些凝重,他挥挥手,吩咐道:“不必赶他走,吩咐下去以后谁也不准对他颐指气使,听懂了吗?”
家丁露出不解的神色,煜王爷的脾气是出了名的坏。难以想象那个收泔水的小子,竟然得到王爷如此照顾。
“是,小的明白。”虽是不解,家丁还是恭谨的回答道。毕竟主子的命令,做下人的还是不敢不遵从。
“他一般什么时辰来收泔水?”
“大约巳时的样子,他腿脚不太方便,走得极慢的,在我们之前还要收好多大户人家的泔水。”家丁也看出苏仪光对那个收泔水的小子的特别,语气也不由得客气起来,从“又哑又瘸”变成了“腿脚不太方便”。
苏仪光挥手,吩咐他退下。自己则是陷入了沉思,那个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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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母亲!”苏仪光对着清越吹寒行上一礼,语气恭敬,也少了些平日的冷漠。
“光儿,近来可好?”吹寒拍拍苏仪光的肩,发现儿子愈是高壮了,可眉间却隐隐有些忧虑烦恼的神情。
“孩儿很好。”苏仪光答道,又看向清越。
母亲依旧是那个冷冷淡淡的样子,看着他的眼光却是温柔,走过来也没有说话,只是伸手帮苏仪光整了整衣领。
母亲是医仙门下,驻颜有术,现在的她依旧是同年轻时一般肌肤如雪,一点也看不出年过半百的样子。只有眼角微微的细纹稍稍泄露了她的年纪,却更增加了一种成熟的韵致。
“在九耀的时候天天都说想儿子了,怎么这会儿见了儿子又不说话。”吹寒走进清越,细嗅着她发丝的香气,轻声问道。
清越别过脸,不理会他。
“你娘就是这个样子,这次若不是暮雨小子成亲,她怕是一辈子都不肯再来云京。”
苏仪光笑笑,他早就习惯了爹娘的别扭。也知道,娘虽然冷淡,却是深爱着爹爹和自己的。
“仪光。”一阵温和的声音从耳边响起,苏仪光回头,便看到微笑着的萧暮云。
暮云是暮雨的哥哥,却并没有同暮雨一般继承他父母的完美容貌,他的相貌只是普通,可那种温和的气质却让人感到很舒服。他并不喜欢朝廷中的政治纷争,却对岐黄之术很感兴趣,便拜入医仙门下,从小跟着母亲学习。
“暮云,你来了。”苏仪光看着萧暮云温和的笑容不由得也回以一笑。
“光儿,跟暮云去拜见你颜姨和姨夫。”吹寒说道,不由的一笑,到了内堂就有好戏看了。
“萧煜,我警告过你要好好待无端的。”红袖不顾暮华浓的阻拦,朝着萧煜吼道,样子虽是泼辣,却有一种生动的美艳。
“我哪里又待无端不好了?”萧煜被红袖莫名其妙的骂了一顿,也有些窝火,这样为自己辩白道。
“红袖,不是,他没有待我不好……”无端也站出来,怯怯地为萧煜说话。
“还说没有!昨天晚上他做得这么大声,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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