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阵法所在地,并没有因为迷路而耽误时间。两人对视一眼,冲对方点点头,便准备入阵。
“等等,我说的是东南方向。”林莫压低声音,焦急地说。
“这里就是东南方向。”冯子孟以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你站的地方偏了。”
林莫抬头看看星星的方位,随即灰溜溜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又跟冯子孟交换了一个眼神,二人终于同时进入了阵中。
热,非常热。
这是林莫的第一感觉。此时的他仿佛置身熔炉之中,虽然周围仍然是普通的府邸景致,可他却能清晰地感觉到,火舌舔上皮肤留下的灼热痛楚。一时间,他想到了自己曾经的经历,灵魂被炙烤的痛苦亦被同时唤醒,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
冯子孟也不见了,林莫环顾四周,发现只有自己孤零零地站在这里。他思忖片刻,随即扬声问道:“老冯,你能听见吗?”
“可以。”冷冷淡淡的声音从他的身侧传来,是冯子孟。
林莫松了口气。虽然他看不到冯子孟现在的样子,却因为这一声应答而感到些许安心——无论何时何地,只要身边有朋友相伴,就永远不会孤单。
唉,可惜看不见那小子现在被烫的蠢样。林莫暗想。
不过,现在可不是分心的时候。集中精神,他深深呼了口气,好像下了莫大的决心一般,谨慎地向右边稍微跨了一步。
很快,一阵清凉之气挟裹着勃勃的生机冲散了令人难耐的灼热。
这股力量实在令人迷醉,让人想要本能地亲近。饶是意志坚定如林莫之辈,也情不自禁地又走了两步。
空气中有一种清甜的花草香气,林莫贪婪地吸了几口,方后知后觉地感到右胳膊上有些发痒。
心中猛然拉响了警铃,他偏头一看,正看到了离奇的恐怖一幕——
一些嫩绿色的小芽,正缓缓从自己的右臂上长出来。
林莫暗吸一口冷气。植物入体何其惊悚,赶紧又往左边小心地走了三步,再次感受到了灼人的热浪。
同时感觉到的,还有从胳膊传来的一股钻心的疼痛。只见那些方才还生机尽显的小绿芽,纷纷在高温的洗礼下枯萎发黑,只有扎在皮肉里的根须,还顽强地连在那里。
好疼啊!林莫的脸都扭曲了,但介于冯子孟还在旁边,就勇敢地忍住了将要出口的痛呼,只抖抖索索地用左手去拔。
因为被寄生的时间不长,这些根还没来得及扎入他的血管脉络里,只是浮在表皮,没有性命之忧。但尽管如此,每拔一次都是连皮带肉,疼得林莫眼前一阵阵发黑。
“怎么了?”突然间,无人处传来了冯子孟的声音。
林莫憋着的一口气被这一惊泄了个干干净净,不留神闷哼了一声,缓了一下才道:“无碍。我现在已经有了点眉目,左二右二,向阵法中心前进!”
一边说着,他咝咝吸着凉气,而嘴角却情不自禁地翘起,露出一个无比自信的笑容。
他猜对了!
林莫第一次见到这个阵法时,就察觉到它是以五行成阵。若是以前,林莫自然能以自身灵力转化五行,用相生相克的道理破阵而入。而现在,他与冯子孟修为尽失,又无法宝相助,于是万般无奈之下,他想到了一个疯狂的主意——
以阵破阵。
东方属木,南方属火,一者为生机,一者为焚灭,而游走于二者之间,或许就能找到进入中心的通路!
说实话,这个想法很蠢,也很冒险。因为林莫不可能知道生与死的平衡点在哪里,他也不知道究竟如何才能借助二者的力量。他能做的,就是亲身尝试。
没有人知道方才那几步路究竟是冒了多大风险,林莫的心里究竟承受了怎样的压力,因为只要稍有差错,他就会立时身陷阵中,一命呜呼!
还好,他做到了。
得意洋洋的林莫左顾右盼,只恨这里一个观众都没有,没人给他喝个彩什么的。不过他是个何等强大的人,即便唯一的在场者看不见他,也被他纳入了见证人的行列,一时间自豪异常,只觉得又痛又爽。
“你听见了吗?”林莫高声确认道。
过了一会儿,冯子孟仍然没有回话,林莫又问了一遍。
无人回答。
这小子真不厚道。林莫想起了冯子孟说过的那句“不用你来”,不由得摸了摸下巴。随即,也施展开蛇形跑法,迅速进入了阵法中央。
这个阵法的占地面积其实不大,也有可能是林莫步伐神速,不一会儿,他就来到了目的地。然而,眼前的景象却与他之前的预料大相径庭。
没有幕后黑手,甚至没有冯子孟的身影,有的只是一个小土堆,正孤零零地矗立在那里。
“你来了。”一个声音说。
虽然只有三个字,但林莫却惊讶地发现这个声音有些耳熟,正是他第一天醒来时听到的那个声音。
“你一点都不惊讶,莫非你认识我?”林莫摸了摸脸,问道,“难道我已经这么有名气啦?”
那人似乎被噎了一下,放没好气道:“不认识。”
林莫也没想到对方这么说只是为了表现早有预料,不禁为自己的自作多情有点尴尬,脸也有点红,最后只是大度地摆了摆手:“没事,你现在还有认识我的机会。”
对话一度出现了中断。
好在对方显然更加讨厌冷场,于是,在过了一段时间后,那个声音发话了:“此阵实乃迫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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