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犹豫不定的当口,他突然感觉到心脏一阵急速跳动。随即,仿佛被什么人狠狠捏在了手里一般,心口剧痛!
小九与元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林莫面色一沉,运用师徒联系感应到二人所在之地,便调动全身灵力,向着那里全速前进!
炎斛劈开风沙之后,就要继续自己的追杀大业。然而,沙子落下之后,他却发现,眼前竟然空无一人。
那两个人逃走了?
可是,按照常理,如此修为的人不应该有这么快的速度。他仔细感受了一下,发现这里并没有残留的空间波动,看起来也不像是运用了什么瞬间挪移的法术。
他们去了哪里呢?
——祝小九趴在沙子里面,大气都不敢喘。
原来,方才他使出风阵,却并非是为进攻,而是为了隐匿。
沙粒中混有神魔尸骨,能够遮蔽神识探查,就在方才千钧一发之际,祝小九想出了这个办法。先鼓动沙暴,趁敌人目力与神识同时受限的一瞬间,逃出生天!
不过,说是逃出生天,事实上,祝小九只是一手拽着元莱,一手快速地用灵力挖了个坑将自己埋掉而已。
借助这神识绝缘的大漠,他在黑暗中竖起耳朵,苦苦等待着一线生机。
咦,好像有点不对劲?过了一会儿,祝小九拉了拉手上那块布料,却发现似乎有点太轻了。
这个……
他慢慢地移动着手臂,在沙粒中一点一点地将“元莱”拽了过来。
与其说太轻了,不如说根本就没有了啊!
祝小九呆呆地看着手上仅存的手套,仔细回忆起来。
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不小心将元莱弄丢的呢?他的师弟,现在又在哪里呢?
元莱正在炎斛的手上。
这句话并没有其他什么意思,只是客观准确地描述了现实。因为现在,元莱确实被炎斛提在手里。
原来,刚刚祝小九一直抓着元莱的左手,结果他遁地之时,兵荒马乱间竟然忽视了这个大活人,只把元莱戴在左手上的手套拽了下去——若是平时,祝小九自然很快就会发现异状,然而因为神识受限,又兼沙子的阻力影响,他竟然毫无察觉。
于是,元莱就这样被理所当然又莫名其妙地落在了地面上,被炎斛一找一个准。
“你的同伴呢?扔下你逃跑了吗?”炎斛扯扯元莱的胳膊,正好看到他露出来的左手。
元莱摇摇头,也不明白是在说没有扔下自己逃走,还是压根就没听懂。其实,就算是被人抛下,他也不会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因为这对他来说,早就习以为常。
不过,炎斛也压根就没有在意他的回答。
“有意思,居然是灭界遗族。”他戳了戳元莱露出的怪异左手,好像想起什么一样,忽而一笑,“也罢,就留你一条性命。”话音未落,他指尖一点,元莱闷哼一声,就软软地垂了下去。
见灭界之后实力居然这么差劲,炎斛一边摇摇头,漫不经心地提溜着暂时昏迷过去的元莱,一边还东张西望,似乎是想要寻找祝小九的身影。
——看来,天生魔种就在另一个人的身上。
祝小九窝在黑暗的地下,正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师弟被我不小心弄丢了,如果就这样回去的话,师尊会不会生气呢?
祝小九想象了一下,不禁打了个寒颤。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如果就这么对师尊说,自己一定会死得很惨。
可是,就算是自己冲出去,面对实力如此强悍的敌人,也不过如蚍蜉撼树,只是白白送死,又有什么用呢?
生还是死,救还是逃?
此刻面临的是必死之局,如果选择逃脱,至少能保全自身,师尊也未必会为此责怪自己;而如果冲上去救元莱,下场很可能是二人无一生还,白白葬送大好性命。
虽然看似是二选一,但如果想要活下去,却只有一条路可走。
他捏了捏师弟的“遗物”,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师弟啊,你就安心地去吧,我会记住你的!
炎斛左顾右盼了半天,还无聊地甩了甩手上的元莱,可是大漠茫茫,仍然看不见半个人影。
那小子究竟去哪里了呢?
炎斛挠挠脑袋。
他原本还想将手上的灭界遗族当做人质,只是没想到天生魔种的现任宿主虽然年纪不大,却是心如磐石,居然能这么沉得住气。
也是,毕竟是天生魔种的宿主嘛。
这么一想,他不禁觉得自己果然十分无聊,竟然会想出胁持人质这样愚蠢的办法,不禁撇了撇嘴。一直抓着个人也不是办法,他随手一抛,就要将元莱扔到地上——
就在这时,他忽然觉得地面下沉了一点。
是沙子的缘故吗?
不对!
炎斛飞身急退,只见自己方才所站之地竟然无声无息地坍陷出一个深洞,随即,只见一条风龙竟从地底一跃而出!霎时狂沙大作,比起方才,竟又厉害了三分!
可是,这样的攻击,却仍然不被炎斛放在眼里。
又是那一招,翻来覆去的,也不觉得腻。他刚刚准备故技重施切开沙尘,却突然觉得周围的空气似乎凝固了。
咦?这是……
一片小小的黑色嫩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利爪之上。
是天生魔种!
一时间,他周身魔息尽数被这看似无害的嫩芽源源不绝地吸纳。与此同时,这片小小的叶子,好像拥有着无尽的权威,让他自内心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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