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道:“他练的是马上功夫。”
“啊?”
“手上功夫不错,脚下步法却跟不上,而且他右手使剑的时候,左手总像是要拉着什么的样子。”不赦比划了一下,“显然是在马上练出来的功夫,到了平地,使不出七分来。”
“那要是他骑在马上就还能跟你一比了?”
“嗯,”不赦点点头,“能多撑上一时半刻。”
“……”好在他没把这评语当着沈越影的面说出来,不然还不知道那小子要受多大的打击……
薛哲还想再问,看那边不赦又低头忙于对付早餐,便暂时放弃问下去,转而去研究那把“战利品”。
沈越影离开的时候忘了带上那把剑,薛哲又处于一种突发莫名事件之后的震撼状态,也忘了提醒他,等到出了小巷注意到旁人纷纷侧目眼神古怪,他才发现不赦居然把那把长剑也一道拎上了。
连忙把外套脱下来把剑裹起来避开众人耳目后,薛哲才恍悟为什么沈越影要穿一身在这个季节已经有些不合适的长风衣——多半是为了遮掩这把剑,毕竟这家伙虽然漂亮,可却是正儿八经的管制刀具,走在街上被警察看见都不好说……
眼下回了家,他总算可以仔细打量打量这差点要了自己命的家伙。
这把剑长约三尺,通体精光闪烁,亮得闪人眼睛。剑锋末端有一龙头装饰,做成口吞宝剑的式样,剑柄上则雕了鳞纹,做成龙尾模样。剑柄后面后面还挂了个小巧剑穗,剑穗上挂了块小木牌,一侧雕了一个“沈”字,另一侧则雕有“越影”两字,越影两字周围还隐有奔马纹,看样子是沈越影的名牌。
薛哲拿剑挥了一下,顿时多了几分剑侠的感觉。不过待他余光瞟见那边不赦正抬眼看着自己之后,那点良好的感觉顿时飞了九霄云外去——虽说当年为了非主流,他给自家手下主角设定的兵器是短刃,但这不代表不赦对剑毫无了解。相反,由于剑是江湖上最常见的兵刃,为了与剑客对敌,不赦对这种兵器也曾下苦功研究过,在他面前玩剑,绝对不是什么理智的事情。
看他把剑放下,不赦开口道:“这应该不是他称手的家伙。”
“为什么这么说?”
“在马上用剑,不是什么正路子。”不赦道,“看他架势,也有了十几年火候,若这把剑是他惯常的兵器,不该这么新。看这剑的样子,更像是摆设。”
他略一沉吟,道:“若是看招式,他日常善用的兵器该是短刀一类,只是不知为何换了这个。”
“还有呢?”
“他没怎么见过血,”不赦皱眉道,“下手不找要害,反倒着意避开,倒像是怕伤了我,这般做法……”
他顿了顿,没再说下去,只是脸上却显出了些微的疑惑——他离开不赦谷以来,但凡与人交手都是以命相搏,稍有差池便是不死即伤,从未见过有人如此选择。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选择用硬币打飞他的剑,来中止这一场战斗。
“……怪了。”薛哲揉了揉下巴,皱眉道,“他口口声声要找我麻烦,不过我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惹上了这么一位……”
而且他一直念叨着的,还是“薛家”……
略一思索,薛哲把手机拿了出来,拨通了老爹的号码。
“喂?”电话那边的声音貌似颇有些不满,“有什么事儿?”
“你在干什么?”听那边人声嘈杂,薛哲好奇道。
“骑马啊,”薛老爹说,“我现在正在澳大利亚草原上呢!这儿风景好得很,早知如此,该把你妈也带来一起。”
骑马……想想自家老爹这些年来越发明显的啤酒肚,薛哲不由为那匹倒霉的马祈祷了一下:“说到骑马,你儿子我刚刚差点被个骑马的家伙给砍了。”
“……嗯?怎么回事?”听薛哲语气不似玩笑,薛老爹也正经了些。
薛哲把今天早上的事情大致一说,主要介绍了一下那个自称“辽东沈家沈越影”的疯子,以及他口口声声“薛家”的怪事,末了,薛哲警惕地问:“我说老爹,你可说你是个奉公守法的民营企业家的哦。”
“……那自然。”薛老爹的声音不知为何有些古怪,“你爹我年年优秀企业家,我敢跟你打保票,临山市所有干我们这行的没有一个比我更守法。”
“那这是怎么回事?你儿子我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网上写写混点钱,怎么说也不至于惹上要砍我的人吧?”
“也不好说啊,这年头……”
“……别扯开话题,你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就是不知道啊——放心,我这就让人帮忙查查是怎么回事,你也好好想想过去得没得罪什么人。”
“知道了。”
挂机,薛哲看着手机叹了口气——薛此荣的语气听起来还算正常,可二十多年的父子当下来,这种“正常”反而成了薛哲眼里最大的不正常。
“老爹,你该不会真干了什么不该干的事情吧……”喃喃一句,薛哲摇了摇头,把手机放下。
不管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眼下的他也没办法知道,与其浪费脑力,不如先填饱肚子。
入夜。
忙了一天洗漱完毕,薛哲懒洋洋躺在床上,脑中依旧回放着白天那件事。
现在想想,这件事从头到尾都透着古怪,若不是此刻那把作为战利品的剑就挂在薛哲房间里的墙上,他甚至要以为这只是自己不小心产生的一个幻觉。
“怪人,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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