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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轲十分熟练地接过,晃了晃茶底便开始悠悠啜饮。两人默契非常,动作行云流水。
岸柳眼神不禁一暗。仲泉却没事人一般,朝他微微一笑,依旧温文尔雅,君子如玉。
“说吧,教主必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岸柳长吸一气,开始缓缓诉说。从他自小锦衣玉食的李家小少爷说起,说到此後父亲如何被莫须有的罪名斩首,全家如何获罪,自己又是如何逃脱。如何被困青楼,如何隐姓埋名,又是如何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成为了众矢之的,因此才不得不向昔日父亲的好友、红莲山庄的庄主赵岩求救。
“父亲当年把一本祖传的兵书以刺青的方式记在了弟弟身上,但我弟弟……早在幼年时便离奇失踪。那些将我掳走的人,纵我百般解释也不愿相信,甚至对我用刑……後来,後来左护法便将我救下。”
从房中出来,季轲不知心里是何种滋味。
“那个岸柳,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仲泉脸色一红,难得地急切辩解道,“哪有哪有,属下……属下和他什麽也没。”
季轲心情莫名地好了起来,“永远一张骗死人不偿命的脸,在本大爷面前还不全现形了。”
说罢伸出手,调戏般地捏了捏仲泉的脸颊,又哀声做作地摇摇头,负手径自走了。
仲泉遗在原地,慢慢抬手,摸了摸季轲抚过的地方。
两人出了暗门,因此便没发现──
房中的岸柳颓然笑了笑,踉踉跄跄地跪在琴前,他将手中的瓶子丢开,意识模糊地握住一根断弦。
他的嘴角,慢慢溢出惊心动魄的黑红。
☆、p 23 竹馬忠犬攻(3)
两人出了暗门,因此便没发现──
房中的岸柳颓然笑了笑,踉踉跄跄地跪在琴前。他将手中的瓶子丢开,意识模糊地握住一根断弦。
而他的嘴角,慢慢溢出惊心动魄的黑红。
岸柳的行踪只掌握在仲泉以及为数不多的亲信们手中。他的死,也因此直到第三天才被发现。
虽然命途多舛,身陷泥淖,但岸柳却出奇地给人清冷出尘的淡漠之感,就连逝去也是这般低调而静谧的悄无声息,仿佛天上天下碧落黄泉,无论炼狱苦海风摧浪折,他永远停留在十多年前无忧无虑的光阴里,永远还是那一位将门世家的贵公子。
案上搁着他厚厚的一遝琴谱,整整齐齐地订好。季轲拾起那琴谱,首页上端端正正的几个字──“冰心玉壶集”。
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那一刹那,季轲心里有种莫名的惘然。
虽然他与岸柳仅有一面之缘。
“鹤顶红。”
仲泉查检完後起身,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声。
“你可知他为何寻死?”
“他体内早已存在一种剧毒。” 仲泉道。
“那剧毒是否无解?”
“有可能。” 仲泉凝重道,“我猜那给他服毒之人手段残忍,让他生不如死十分痛苦,还不如吃了鹤顶红一了百了。”
”可若是如此……他为何不对你明说?” 季轲蹙眉,“大哥最擅使毒,解毒之术更是天下无双,若在毒发之前能找到大哥,也许他还有救。”
“谁知道呢……” 仲泉嗟然。
“你救出岸柳的时候,他是否已经中毒?”
“说来话长,也是偶然的机会。”
仲泉将缘因缓缓道来。那时他接到季轲的密信,便和暗部几名属下前往天香楼探查。在路上发现了几个鬼祟的行人。他一路跟随,却在巧合机缘之下,推算出那几人带走的必定是岸柳。又费了几番功夫,好不容易将人抓住,可惜那些死士口风太紧,行动一失败便咬毒自尽了。之後他担心季轲的安危,便带着岸柳来了锦城。可惜一路上岸柳表现如常,并无中毒迹象。
这样说来,岸柳之死还是颇为诡异。但季轲却觉得……原因并非仅仅在此。
岸柳看向仲泉的眼神……就和赵梓青看他的眼光一模一样。
仲泉是真的毫无察觉,还是在他面前装傻?
无论如何,岸柳死在这儿,对魔教而言不是什麽好事。因为红莲山庄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将“假岸柳”的失踪推给魔教。
妈的,这是不是也太凑巧了点?
前後因果一相接,季轲立刻觉得,红莲山庄真是──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他说的话,二哥觉得可信否?”
“我不确定,但他似乎没有理由骗我们。毕竟在此之後他便服毒了。一个人死亡之前,除非是为报血海深仇以身设计,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麽说谎的必要。”
两人各自沈默了片刻。
明明是一个不相干的人,季轲却觉得心上压了一块巨石,沈甸甸又堵得厉害。
而再过一天,便是赵梓青的婚期。
这一路千头万绪,实在是让习惯了直性子的季轲颇为不快。一怒之下季轲决定:出门散散心,四处逛逛。
出门走走,无非包括这麽几项:
a逛街 b嫖妓 c斗殴 d喝酒。
要麽单选,要麽排列组合。女人们爱第一个,男人们爱第二个,流氓们爱第三个,文人侠士们爱第四个。不过季轲却是对哪个都没兴趣的,平生之乐事,一为练武,二为比武。所以如今提出出门走走,让仲泉十分惊讶。
青山绿水环绕之中,锦城花容似簇。就如同一朵绚丽而奔放的牡丹,灼灼盛开在这片锺灵毓秀的土地上。
两人戴着遮面的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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