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桀夜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看着吴钟的目光带着几分戾气。
吴钟波澜不惊的看着袁桀夜,“你什么时候确定是我的?”
“五年前。”袁桀夜睨向袁六伯,没有称呼他的名字,只是用了一个他来代替,“他当时情形很危急,本来要死的,可是你却中途赶了过来给他进行了急救,你不想他这么痛快的死,却忽视了当时根本就没人通知你,唯一的原因就是因为你一直在暗中关注着他,我母亲也是同样的原因,你在救治她上面表现得太过执着,比我这个当儿子的还要急。”
吴钟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自顾自的喝着,许久才道:“原来如此。”
“吴叔,你精心布置了这么久,也真是令人折服。”袁桀夜凉凉的道。一个人要有多少毅力,心里要有多扭曲,才能把仇人当成棋子,几十年如一日慢慢观赏。
“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多年要故意误导我,说我母亲是死于他人之手?”一直久坐在一边的袁桀珩突然激动的站了起来。
吴钟嘲讽的一笑,视线看向袁桀珩,动了动嘴皮子,“你叫谁母亲?”
袁桀珩身形一晃,脸色有几分惨白,袁桀夜也抿紧了唇,他们都清楚接下来的才是重磅炸弹。
果不其然,只见吴钟那带着可怜的目光挨个看了他们一眼,最后定在袁桀珩的身上,“你压根和袁家没有任何的关系,更和袁成志没有关系,你要是小心的儿子,你今日所面对的局面绝对不会是这样。可怜有些人还一心想夺了家主之位交给你,殊不知他一直对付的人其实才是他的亲生儿子。”
袁六伯整个人都愣住了,听到这话愈发受到刺激,消瘦的身子抖的更加厉害,摇摇欲坠,看着随时可能从轮椅上栽下去,“你说什么?”
吴钟就着桌子上的茶杯直接掀到袁六伯的双腿上,发出哐啷的一声响,拔高声音道:“袁成志,你也就是个悲剧,白白替别人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却一直在折磨自己的亲生儿子,到头来你两个儿子都对你恨之入骨。”
滚烫的茶水溅在袁成志的腿上,可惜他双腿已废,根本就没有什么知觉,“这不可能,桀珩怎么会不是我的儿子?当年我是亲眼看着他出生的。”
“这是报应,小心怀孕的时候情绪一直不好,营养根本就没跟上,你儿子当年一出生就死了,还没生产的时候我就知道她肚中的孩子已是死胎,我怕小心伤心,早已让人在产房的时候就将他换掉了,你见到的是已经掉包过的婴孩。他只不过是我从外面抱回来的野种,可能连老天都在帮我,注定要你们父子相残,兄弟相杀,事情就是这么凑巧,这抱来的竟然是白雪婚前所生的孩子。”
这怎么可能,章管家和白雪两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吴钟,白家人不是说那个孩子生下来就死了吗?怎么可能还活着。
“我当初是在孤儿院见到他的,很不巧当初有你们白家的人过来看望他,想让孤儿院把他有多远送多远,不要留在s市,我也是在那时才知道原来白家小姐还有这么一段丑闻,不用这么看着我,那确实是你儿子,我有给你们做过亲子鉴定,绝对是真的,做不了假。”
袁桀珩手中的杯子突然落地,眼中的光亮一点点消散,他没有动怒,也没有生气,反而十分的平静。灵魂仿佛一下子被抽离出来。
袁桀夜和南浅同时看向白雪,想确定此事是否属实,但一看白雪的反应就知道这一切都是事实。
“不会的,不会的,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白雪失声痛哭出来,眼中无边无际的痛如潮水般涌来,几乎片刻就将她湮没。
她一直以为自己当年所生的孩子真的死了,却不料非但没死,还一直就在她的眼皮底下,这么多年,她不止一次想杀他,为了杀他她布过无数的局。
她一直想杀的人竟然是她的亲生骨肉,这造的都是什么孽。
身子刚刚恢复的白雪还很虚弱,身体和心灵的刺激痛得她捂住心脏,生生晕了过去,章管家立马伸手揽紧她,低低的啜泣开来。
南浅心里难受的快要窒息,整个人靠在袁桀夜的身上,她偏头望向袁桀珩,可袁桀珩并没有看她,只见他闭着眼,整个身子靠在椅子上,唇色透明,看样子所受的打击不轻。
怪不得她一直觉得他长得和袁桀夜很像,尤其是那双眼睛,原以为仅仅是因为他们是堂兄弟有血缘关系,又岂会料到他和袁桀夜是同母异父的兄弟,血缘关系更进一步。
夜晚的风有些大,却吹不散这尘世的阴冷,直直的吹进每个人的心里,冰寒彻骨。
吴钟这招真够狠的,一举颠覆了这么多的人生,完全把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要是想看他们痛苦,他确实做到了。
“吴叔,你这么做又是何必,到头来还是孤家寡人一个,你若是早点从仇恨中走出,说不定早已儿孙满堂。”南浅忍不住道。
吴钟笑了,脸上的皱纹很深,“我的光明早已经覆灭了,被你们袁家人毁了。”
“你也颠覆了这么多人的人生,还不够吗?”
“不够,真的不够,还是让你们太早识破了,要是一直斗到死该多么精彩,只是有些人太窝囊,双腿残废了就没了斗志,让我白费那么大的力气把他从死门关拉了回来。”
“吴叔,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大家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袁桀夜拧着眉轻笑。
吴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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