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有牛奶,便为苏维到了一杯端过去。苏维还是不接,眼神迷离,眼角的泪痣竟将他衬得有几分楚楚可怜:“我要喝热的。”
路霄皱眉看了他一会儿,又重新走回厨房,将牛奶放进微波炉加热。
他站在微波炉前等待的时候,苏维来到他背后,圈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他的颈窝里:“大黄……”
从前大黄在的时候,苏维嫌弃大黄这名字像一只狗,常常叫他路霄。可大黄真正变成了路霄,苏维却再也没叫过一次他的大名。
路霄冷冷地说:“我不是他。”
苏维叹了口气,淡淡的酒气撩着路霄的脸,使他眉头皱得更紧。
“你放他出来几天好不好?”苏维低声恳求道。
路霄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喝醉了。”
苏维低低笑了两声,喟叹道:“是啊……我喝醉了。”
一个喝醉的人常常不会承认自己醉了,而苏维却轻易的承认了。到底有没有喝醉,他自己也不知道。
“叮。”微波炉响了一声,橙色的灯光灭了。
路霄想上前打开微波炉取出牛奶,苏维却圈着他的腰不让他动。
路霄很平静:“你不是要喝牛奶么?”
苏维闷声道:“我想要你。”
路霄表现的毫不惊讶,很快接受了他的提议:“那就要吧。”
苏维迷茫地看着他。
路霄取出热过的牛奶递给他,看着他喝完了牛奶,然后问道:“我需要做什么?先洗澡?”
苏维还是用一副茫然的神情看着他,仿佛方才发出邀约的另有其人一般。过了一会儿,正当路霄以为他要反悔的时候,他却极缓地点了点头:“那就一起洗吧。”
可真正到了浴室里,苏维刚刚解开衬衫的第一粒纽扣时,路霄按住了他的手:“你先出去吧——我暂时还不能适应。”
苏维看起来好像酒已醒的差不多了,除了脸颊比平时红润些许外,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他伸手摸了摸路霄的脸,又摸了摸他的头发,最后轻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果然退出去了。
等路霄磨蹭了一个小时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苏维已经穿着衬衫西裤在沙发上睡着了——他睡得很沉,甚至路霄把他搬到床上、替他换了衣服,他都没有醒过来。
路霄也脱了鞋躺上床,靠进苏维的胸膛里。
苏维的身板略嫌单薄,手脚冰凉。路霄握着他的手,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冰凉的人是怎么温暖另一个自己的?
——他恐怕不会知道,是炽热的大黄温暖了苏维。
苏维醒来的时候已是半夜,因为醉酒他头疼的厉害,睁着眼睛迷瞪了很久才弄清自己所处的环境。路霄靠在他怀里,两只手捏着拳头蜷在胸前,是一副防备的姿态。
苏维轻柔地将他的拳头掰开,路霄空抓了两下,没抓住什么,又要将拳头收起来,苏维忙将自己的手指塞进他的掌心里。路霄抓着苏维的手指,肌肉渐渐放松下来。
苏维拥着他,再度入眠。
翌日一早,苏维正在厨房里弄早饭,路霄走了进来。
苏维递给他一杯刚打好的四色豆浆。这还是大黄教他的,将红豆、黑豆、白豆、黄豆打在一起,再加一些蜂蜜,香味可浓郁得传满整间楼层。
路霄接过豆浆的时候显然愣了愣:“你怎么会做这个?”顿了顿,又自问自答道:“是他教你的吧……”再过两秒,又摇头自言自语道:“他居然记得这个。”
苏维观察着他的表情,正在思考如果自己问下去的话路霄会不会回答,或是冷冰冰丢出一句伤人的“与你何干”,路霄却主动开口了:“这是我爸从前做给我喝的。”
“你父亲,”苏维若有所思地点头:“可以和我说说他吗?从来没有听你提过。”
路霄迟疑了一下,慢吞吞地摇头:“没什么可说的。”仿佛是为了顾虑苏维的情绪,他又毫无感情地补充了一句:“他死得早,我都忘了。”
若是真的忘了,为何不论是路霄还是大黄都记得这杯豆浆?然而苏维没有问下去,因为他知道如果路霄不想说的话就什么都不会说的。他问道:“你进厨房是想跟我说什么?”
路霄说:“我想去看看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苏维无比茫然。
路霄低垂着眼:“她葬在哪里?我想去给她扫墓。”
在开往郊区的墓地的路上,路霄的脸色阴沉的难看:“是谁把她葬在那个墓地的?”
苏维很明显地一愣:“她没有什么亲人,好像是她过去的同学替她选定的,因为你父亲也葬在那里。”
过了好一会儿,大黄才咬牙切齿地挤出几个字来:“我母亲也葬在那里。”
苏维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明显的恨意。在此之前,路霄一直很少有表情,说话的语气也都是死气沉沉的,完全无法让人琢磨出心思来。苏维知道,路霄认为卢湘是拆散他父母的第三者,所以才会因为她死后还离他的生身父母那么近而恼怒。
然而,苏维对卢湘是第三者的这个说辞是存疑的。因为路霄在他生母死的时候才五岁,又怎么会对当时的事情那么清楚?想必应当是从别人口中知道的。而路霄的父亲显然不应该在儿子面前如此诋毁自己的新任妻子——那么,路霄应当是受了什么人的挑拨。可是从任小千和路霄从前的邻居们的口中得知,卢湘应当是虐待过路霄的,甚至在他尾骨上刻下了“悟心鬼”这样恶毒的字眼,难道她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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