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靠近这种掩饰自己真面目的陌生人,但周围的空位都已经坐满了人,她还是坐了下来。
齐乐人远远地看了那个斗篷人一眼,他也同样不喜欢这种藏头露尾的人,这让他联想起上一次飞船上发生的意外,两个亡命之徒威胁旅客同归于尽,胁迫每个人交出十天的生存天数。
那个女人坐了下来,端着热水喝了一口,将玻璃水杯放在了桌上,水面随着飞船轻微晃动着,她还是不想和这个形迹可疑的斗篷人多接触,于是她往里面的座位挪动,尽量坐在了斗篷人的斜对角,贴着墙的位置给了她一点安全感,她靠在墙边眯起了眼小憩,等待飞船降落。
穿着斗篷的旅人双手放在桌上,整齐地交叠在一起,他的手很瘦,手背靠近手腕的位置上有黑色的图腾,瑰丽的夕阳下,那图腾就像是从衣袖中爬出来一样,蜿蜒着,扭曲着。
齐乐人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眼花了,恰好几个旅人从他身边走过,想要在旁边的桌椅上坐下,挡住了他的视线。
清脆的一声声响,是玻璃碎开的声音,齐乐人的心脏颤动了一下。
【下雨收衣服】目前剩余感应次数2/3。
齐乐人猛地站了起来。
咣的一声巨响,船舱内瞬间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那个被齐乐人注意过的斗篷人像是一具稻草人一样笔直地站在那里,无数黑色的荆棘藤蔓从斗篷下钻了出来,利剑一般将那个年轻的女人钉死在了墙壁上。
死前的那一刻她应当是极度震惊的,放在她面前的玻璃杯被荆棘甩开破碎,她甚至来不及挣扎就被那黑色的荆棘捅穿了身体乃至四肢,血溅四处。
船舱内一片哗然,惊恐的人群慌乱地躲开这个杀人者的身边,行凶者却好像没有杀人的自觉,他没有动,而是僵住了一样站在座位前,然后缓缓地、缓缓地转过了身,被斗篷遮住的脸笼罩在阴影下,看不清他的表情。
心跳加速的齐乐人注意到了他的手,那双枯瘦的手上,图腾早已爬满了十指。
那是什么东西?
那一束一束坚硬的荆棘藤蔓像是弹簧一样缩回了凶手的斗篷中,被钉死的尸体失去了支撑瘫软滑落,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这一声坠地的声音拉开了死亡的盛宴的序幕,下一刻,平静的船舱化为了血腥的修罗场,叫喊声碰撞声像是胡乱弹奏的乐器混合在了一起,奏响了一曲死亡的交响乐。船舱内一片大乱,行凶者的斗篷下钻出数条荆棘藤蔓,肆无忌惮地攻击着无辜的旅人,所过之处一片血花四溅。
不知道是谁高喊了一声:“是杀戮之种,他身上的杀戮之种觉醒了!”
荆棘将行凶者的斗篷也被荆棘刺得破破烂烂,戴着他头上的兜帽已经悄然落下,露出了一张消瘦狰狞的脸,和他的双手一样,那些恐怖的黑色藤蔓已经覆盖了他整张脸,从额头到下巴,到处都是,密密麻麻。
几个身手不凡的旅人和他缠斗了起来,更多人躲向角落的地方,一片乱象中齐乐人不知所措,几个逃窜的路人从他身边跑过,慌乱中推搡了他一把,齐乐人趔趄了一下跌进了桌子下,姿势扭曲地摔了一跤。
桌面上发出一声巨响,然后是惨叫声,刚才推开他的那人被几条黑色的荆棘钉死在了墙上,摔倒的齐乐人忍痛从另一个方向爬了出来,刚一抬头就看到又是几条荆棘,将刚才和行凶者缠斗的一个旅人钉在了地上,距离他不到半米远。
那个旅人还没有死绝,他一边抽搐一边挣扎,嘴角渗出了血沫,越来越多,挣扎的力度却越来越小,最后慢慢地失去了生气。
他死了。
船舱的混乱还在继续,齐乐人已经不敢站起来了,他小心翼翼地在桌椅下爬行,头顶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惨叫声和逃窜声,从齐乐人的角度只能看到一双双四处逃窜的腿,以及倒在地上的尸体,这样的躲藏还能坚持多久?如果没有人能阻止行凶,那么迟早会轮到他,一味的躲避无法解决问题,现实已经给了他太多太多教训了。
砰砰的爆炸声响起,齐乐人看见有人丢出了类似于他手上微缩炸弹的东西,却被行凶者的荆棘抽飞了出去,轰隆一声就爆破了,威力远不如他手上的微缩炸弹,反倒是炸死了几个无辜的玩家。
投掷炸弹根本无法伤害到他,必须近一点,再近一点!
又是一声近在咫尺的惨叫, 齐乐人终于下定决心。
来吧,拼了!
齐乐人手中紧握最后一枚微缩炸弹,就地一滚从桌下滚出,存档完毕!
一条荆棘擦着他的脸掠过,狠狠扎在船舱的地面上,齐乐人撑起身体,避开又一条向他袭来的荆棘,他不敢随意扔出最后一枚微缩炸弹,宁可拼上死上一次的痛苦也要确保一击必杀。
近了,很近了!
距离斗篷人最近的几个旅客已经陷入了苦苦支撑的困境,笼罩在他们身上的乳白色的结界光芒随着荆棘的攻击越来越暗淡,而斗篷人像是疯了一样,挥舞着手臂,无数荆棘从他的衣服中钻出,像是一片黑色的浪潮一样汹涌地向四周蔓延。
距离斗篷人不到五米!
齐乐人双手在桌山一撑,腾空越过了挡在他面前的桌子,两条横扫而来的荆棘狠狠地抽在了他的手上,手腕上一阵剧痛,微缩炸弹脱手——
齐乐人不顾危险任由自己滚落在地上,捡起微缩炸弹继续向前冲,被结界笼罩的几个人错愕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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