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墨在外面摔了一跤,没有直接撞到肚子,他说手腕痛。”敖白紧张得说话都不是平时的腔调和节奏了,他飞快地将伴侣抱进了卧室,小心平放在床上。
这种情况塔毕竟见得多了,他冷静地安排:“让青哲烧点儿水,准备些食物和干净衣服,去把窗关紧了、蒙上兽皮,搬个烧得旺旺的小火塘进来,放在门后,别靠床太近了。”
“好、好、好!”敖白答应了几下,眼睛却粘在了床上的纪墨那儿,一时间竟然不大能迈得动腿。
“还不快去!”塔用力拍了一下敖白的胳膊,厉声呵斥催促。
敖白这才猛然喘息了一下,僵着一张脸飞快地跑出去了。
“还需要什么?”敖泱快手地将窗子关好,蒙上兽皮之后转身询问。
塔头也不抬地说:“你出去,让青哲尽快进来帮我。”
敖泱点头,大步走了出去,眉头也是忍不住地拧紧:刚才在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个木屋纪墨天天上来溜达、又有敖白护着,从来没出过意外的,怎么今天就摔倒了?
此时,青哲也匆匆忙忙地穿好衣服从房间里跑出来了,这样冷的天大家都起得晚,都美美地窝冬呢。
蒙头大睡的他是被敖白大力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的。
“纪墨摔倒了?怎么这样不小心呢?”青哲拢了一下衣服,同样是惊慌失措的样子。
“塔祭司让烧点儿水,还要食物和干净衣服、小火塘,帮帮忙好吗?”敖白语速极快地复述,一边就快手快脚地从杂物间搬了个备用的石质小火塘出来了,忙忙地从客厅的大火塘那儿拨弄炭火和干柴,嘴唇抿得很紧、手指在微微地颤抖。
青哲听完之后无头苍蝇似的原地转了一个圈,然后才跑过去开始准备烧水。
“青哲,你进去帮忙吧,外面的事情我和敖白来做。”敖泱安排道。
“哦、哦,好!我这就进去。”青哲一拍额头,又急急地起身跑进了内室,他心说:——想来也是,这里就自己还算有点儿经验、方便进去打下手,剩下的不是小兽人就是龙,他们手脚粗重,帮不上忙的。
小白龙本来天生就惧热不惧寒,烤火时从来都是往后坐、对喝热汤吃熟食也没有什么兴趣,此时却像完全不怕火那样,点燃小火塘时就差直接上手去抓了。
此时
“啊~~~!”里间传来纪墨的一记声音劈裂的痛叫,听得人心脏一阵紧缩。
敖白又是猛然喘息了几下、神色痛苦,手上“啪嗒”一声硬是捏断了一根干柴。
“别怕,有祭司帮忙,会顺利的。”敖泱一边烧水,一边安慰道,“你要快点,屋里冷需要火塘。”
“嗯!”敖白又极力平复了自己的情绪,飞快地点燃了一个燃烧得红彤彤的小火塘,端起来就往内室而去。
敖泱迅速骂道:“连兽皮都不包一下,你那爪子不想要了吗?”
本来石质火塘是有俩耳朵状手柄的,搬动时一般是拿块兽皮裹着搬。
“没事,刚烧起来的不烫。”敖白头也不回地说,他感觉自己的神智和身体已经完全分割成两部分了:身体在忙碌地完成祭司的各项命令、神智却已经彻底被里间伴侣的惨叫呜咽声所攫夺。
敖泱拎着石锅,飞快地冲出去外面想取点儿湖水进来烧开时,结果他也差点被外面靠近石屋右窗的大片大片薄冰所滑倒。
他心里一震、眼睛立刻望向了那间屋的窗户。
里面正心虚窥视着的容拓立刻矮身、从窗台边挪开,背靠着墙壁,心“砰砰砰砰”跳得连成了一串,几乎分不出间隔。
敖泱心里有了底,他冷哼一声,先过去边上打了水进去烧,决定有空了再去收拾那条一天不闯祸就吃不下鱼虾的青龙。
“哎呀~怎么了?谁在叫?这声音真可怕!”床上的希图被一声格外尖锐的惨叫所惊醒,小虎崽一下子从兽皮褥子里钻了出来,轻巧地跳到地上惊讶地问。
本来他是挺警觉的,奈何昨晚和容拓玩闹到了后半夜才睡下。
“纪墨?兽神啊是纪墨的声音,他怎么了?”小虎崽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之后就受到了惊吓,他望着站在窗户旁边的容拓问。
“我、我也是刚醒,不大清楚。”容拓声音飘忽地回答,“好像是纪墨的孩子要出生了吧。”
小虎崽大为吃惊:“什么?哇~~~!终于要出生了吗?我等很久了啊。”说完之后,他就兴奋地从卧室里飞窜了出去,差点撞到敖白的腿。
而他的舍友容拓,虽然老早就知道了外面的情况、心里也想着出去看看,但他又怕挨揍甚至被敖白给打死,此时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屋子里来来回回地踱步。
“敖白,纪墨的幼崽生出来了吗?”希图扒着小白龙的腿问。
“没有,暂时还没有。”敖白直直地杵在门外,两手死死握拳,咬着牙、从牙缝里出声回答。
在旁边做早餐的敖泱招呼道:“希图,你过来,别打扰他。”
小虎崽蹦蹦跳跳地走过去,压低声音又问:“纪墨他什么时候能把幼崽给生出来?”
敖泱随手在汤锅里丢进去一把虾,粗鲁地翻搅了几下。
“这个不一定,祭司才知道。”
希图不知道清早时发生的意外,他兀自兴奋地蹦跶着:“哈哈哈~所以我很快就会有一个新朋友了是吗?如果是龙的话我可以带着他在湖里游,如果是人鱼的话我可以请他吃果脯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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