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一趟,一些细枝末节的问题他就自己上网查。
公交、地铁的运营路线以及高峰时段。
各大医院的地址,以防万一。
各大城市在十二个月份的风物、花期。
黄金城市的租车市场行情。
......
光是买的各个地方的地理志都跟垃圾堆一样堆客厅一大片。
这些都还是边边角角的问题,接下来才是他自己主打的景点,那些跳蚤地方彼此都差不多孤立存在,因此十分不好统筹。
还有一个问题亟待解决——他得熟悉当地的交通。哪些地方公交地铁就可以搞定,哪些地方要自己开着车才能省事。
林林总总的一堆问题铺天盖地的要把杨子湄压死,看的画的眼睛疼得不行。也不是一点没有怀疑自己,只不过比起那些毫无保障的不确定因素,他更相信事在人为。
同时也推翻了他以前那个豪气干云的决定——他这个工作室不能做大。不是他没有本事做不大,而是不能做大。树大招风,一旦招摇开了,又不知会招来哪路幺蛾子。一旦人人都发现有机可图,那就存在一个行业的分羹问题。
最关键的是,一旦顾虑的杂事多了,初衷可能就变了。
而且,地方总是有限的,他也总会有厌烦的一天,他的人生总会有新的规划。
微博上还在连续放图,初期影响力完全达到他自己的预期,关注的粉丝越来越多。还有好些博被当地风俗有关id转发,这一举动算是博了个满堂彩,他就知道自己算是压对了宝。
好些博主博取关注度可能靠颜值,杨子湄懂,也并不怎么排斥这种做法,不过他想通过另一种方式来个出其不意式的“出场秀”。
在颜值和眼光这一点上,杨子湄简直太臭不要脸了。
等到杂七杂八的事情都安排的差不多,五月份都同他挥手说拜拜了。从三月到五月的三个月里,他就是天南地北各处飞,每次回来都带着乱七八糟的画稿,攒了一堆歪歪扭扭的路线图要修。
又到六月,路琢开始进入一年两度的另一个期末。
张白、刘一鸣、于炎他们又要去订宾馆通宵,本来是四个人的,结果路琢临时接了一个电话,就见色忘义的把哥几个给抛到后脑勺,哼着歌乐颠颠的跑去柜子里收拾了自己的衣服和洗漱用品,喊了声拜拜,就一阵风一样刮没了影。
他们出人意料的在一起后,原来烦着路琢的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思想垃圾,就干干净净的在路琢的脑子里撤退的杳无踪迹。
心情一好,连实验都顺利的不要不要的。
大老远看见杨子湄靠在车门上,低着头翻手机。简简单单的v领t,仍旧是一条破洞牛仔和一双板鞋,他看着就心生欢喜。
路琢一股脑的把行李都堆在后座,一上车就跟摁开了话匣子一样,噼里啪啦的开始给杨子湄讲笑话,眉飞色舞的:“内科有个老师给我们讲课,说他有个十分不会说人话的同事。有个患者来问结核药要吃到什么时候,你猜那医生怎么说?”
杨子湄转着方向盘,顺从的猜到:“一辈子?”
路琢神秘莫测的摇摇头,然后模仿能力十足的学样子,木着一张脸,虎着声音说:“不是,那医生说‘吃到死’。”
杨子湄无语:“那医生没被家属揍?”
路琢鼻子哼了一声,摇头:“没。患者说‘我病好不了不是你大夫的责任?’,那医生还有更气人的,说‘你有病我有什么责任’。”
看到路琢依旧活力四射的东拉西扯,说的吐沫星子都要飞出来,跟个喷壶一样,杨子湄不动声色的舒了口气,连月来的疲惫和不畅都顺着这口气被排出了胸腔,同时心生侥幸。他有时觉得十分不可思议,而某些时候又觉得顺理成章,不知道今天这个局面是他自己争取的,还是水到渠成的。
二人的相处模式几乎与以前没有任何差别,变得好像仅仅只是彼此的关系。
两人把路琢那薄薄厚厚十五本书都堆在桌子上,路琢从参差不齐的一沓本子里抽出一个朴实无华的线圈本,捧着个大宝贝一样递给杨子湄,十分总裁的豪气道:“送你的,春宫册子!”
杨子湄嘴上调笑:“拉倒吧,就你?春宫册子?我怎么连标点符号都不信呢?”
他随手翻开一页,抬头四个字方方正正的写了“呼吸系统”,他一下子就猜到是什么——是路琢给他罗列的可能要人命的紧急情况以及对症办法。
路琢还在一旁叨叨逼:“不过这是我照着课本总结的,好在这些疾病不是那种需要系统治疗的,你只要能对付突发情况就好了。”
杨子湄装模作样的哀声叹气:“我的天呐,要是四娘同志能把这份儿心思用到学习上,那也不用回回期末跟条死狗一样......嘶!”
路琢冷笑着收回手,看着杨子湄的胳膊上那个掐出来的红印记:“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我跟你讲。”
杨子湄温润一笑:“知道,你牛逼,你最牛逼。”
然后他拉着路琢在沙发上坐下来,正了正脸色:“路琢,说个现实的问题。你将来是要出国的吧?”
路琢一愣,莫名其妙的看向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杨子湄下意识的咬了咬下嘴唇,其实这个问题他是某次在飞机上突然想起来的,现在两个人在一起才不到半年,根基都还不稳当就谈“生离”这种话题,难免叫人于心不安。
他自己不相信什么能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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