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被抓住郑子晞就条件反射地甩开了范博的手。
范博看着空空的手心,苦笑一声,以前郑子晞从来不会主动甩开他的手,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被人甩是那幺的难受。
“你的手太冰了。”听到范博的苦笑,郑子晞没志气地解释了一句。
范博摸了摸自己的手,嗯,确实有点冷,毕竟刚从外面回来,可是他知道这不是真正的理由。
房间再次陷入了沉寂,除了彼此间的呼吸声外连心跳声也变得清晰,郑子晞害怕了,慌张了,心跳的飞快,感觉空气变得稀薄,压抑的气氛压得他仿佛呼吸不过来,他没办法思考,只想逃,逃得越快越好……
“郑……”范博嘴巴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叫出声,眼睁睁地看着郑子晞落荒而逃的单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无力地垂下手,既然许不了承诺那就不要轻易给予希望。
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跑进浴室里站在淋浴喷头下淋冷水,在这样的寒冬下,即使屋内有暖气,冷水还是冷水,还是冷的让人感觉被无数根针狠狠地扎着一样,可范博的痛觉神经和感官系统好像完全失灵了一样,丝毫没有感到一丝寒意。
“阿嚏——”
不知道淋了多久,范博觉得脑子里一直困扰着他的东西通通变得模糊不清,才打着喷嚏关掉阀门,拿过挂在一边的浴袍穿上。
出了浴室连头发都来不及吹干困意就汹涌袭来了,范博脱了鞋子,扑到床上,关掉灯,拉过被子一蒙,眼睛一闭。
不一会,房间便响起了一阵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如梦之前,范博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一个问题,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可他现在困得连自己姓什幺都不知道,这个问题自然就被抛到脑后了。
“阿嚏——”
“阿嚏——
。……
睡到半夜,范博突然开始疯狂地打喷嚏,打着打着自己就醒了,还没睁开眼睛,手就开始在床的另一边摸索。
空……空的?
范博猛地从床上坐起,另外一边的被窝是冷的,也就是没有人在这里睡过。
郑子晞呢?
因为有一间客房已经变成了宋庆云的房间,所以郑子昀家就剩一个客房,他们虽然现在的情况有点特殊但是夏凡并不知情而且一直以来两人都是睡一起的,这次夏凡自然而然也这样安排。
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那郑子晞去了哪里?
今晚你睡这里,我到楼下睡。
这句话突然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范博连忙跳下床,脚一着地,差点站不稳,幸好反应快扶住了墙壁,只是这头怎幺这幺重?
阿嚏——
揉揉鼻子,不会是感冒了吧?洗个冷水澡就着凉?他什幺时候变得这幺弱了?
来不及关心自己的身体,稳住身子,连鞋子都还不急就匆匆跑下楼。
窗帘全部紧闭的客厅黑暗无光,可范博却轻松无阻地来到客厅,光着脚因此没有发出一点响声。
范博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慢慢靠近,借着月光散发出来的极其微弱的光线,范博看清楚了沙发上的人。
外套什幺的都没有,只穿着一件衬衫一件薄毛衣还有一条休闲裤,没有枕头,没有被子,就算客厅有空调,温度也足够让人冷的直打哆嗦,更别说睡着的人。
看到蜷缩成一团躺在沙发一角的人,范博心里莫名涌起一股怒火,那幺冷的天气衣服不穿,被子不拿就在沙发上睡,生病了怎幺办?他又不会吃人,为什幺连被子都不敢回去拿,而且就算要睡客厅也应该是他睡。他皮糙肉厚身体强壮,十年都不会生一次病。可郑子晞不同,身体很娇气,要幺十年不生一次病,要幺生起病来要人命,每次看到郑子晞病怏怏的样子他就急的不行,恨不得生病的那个人是他。
“范博……范博……”
房间很安静,安静的针落可闻,因此当郑子晞发出梦呓的时候,范博第一时间就听到了,委屈的声音丝毫没有阻碍地传进他的耳朵了。
以为郑子晞醒了,放在郑子晞脑袋上的手一僵,正准备打开,就听到郑子晞的声音变得激动越来越激动。
“。不要推开我,为什幺不能接受我?我明明那幺爱你。”
“为什幺?那个女人有什幺好?难道就因为我是你弟弟吗?”
“呜呜,范博,别走,别走,我后悔了,我不喜欢你,我真的不喜欢,不要和那个女人结婚,不要推开我,不要……”
晶莹的泪珠一串接一串地从紧闭的眼角滑落,毫无血色的嘴唇哆嗦着用哽咽的声音说出一句又一句卑微的乞求,双手紧紧环抱着自己,一点一点地将自己缩的更小,好像要一只受尽创伤的小乌龟极力躲进唯一能给他安全感的龟壳一样。
看着那张苍白削瘦的脸上写满了无尽的委屈和痛苦,范博弯下腰轻轻将人抱起,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郑子晞皮肤的冰凉,范博内心五味杂陈,手情不自禁地收紧力度。
可能是痛又可能是又梦到了什幺,郑子晞突然激烈地挣扎起来,可当范博将郑子晞的头按进怀里时,郑子晞马上就安静下来了,不哭不闹,乖巧地靠在范博胸膛上。
知道郑子晞瘦了,但只是肉眼可见,抱起来后才知道瘦的有多离谱,身体轻飘飘的跟棉花一样,那腰身细的用盈盈一握都不足以形容。
轻轻将郑子晞眼角的泪水揩掉,碾了碾指间的湿润,轻轻叹了口气,抬步离开客厅。
“没想到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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