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能更无耻一点吗?”小棒槌怒。
“委实是有点无耻了,我看你这孩子挺机灵,不如跟了本尊吧。”一个男声从门外传来。
我蓦地抬头,却见神识范围之内,魇魔站在门边,眯缝着一双殷红若血的兔子眼,一副蔫坏蔫坏的样儿,手上还提溜着刚才被小棒槌赶出去的冰糖。
冰糖一见我,就“吱吱吱吱”惨兮兮地一阵儿乱叫,向我求救。
“你你你怎么进来的?”我指着魇魔大惊失色。
心下急转,魇魔怎么会在这里?大师兄刚走,那我可怎么办?我说呢,凡间怎么会有魔气?敢情还真是这群魔在作怪。我这里都有一个魔尊了,那么大师兄那里岂不是更多?难道这群魔打得是把我们团灭的心思?那也不用上魔尊吧。那群魔尊,光看年纪,我们也不过是他们的一个零头啊。就是继承了其母梦魔的魇魔,那也是几千岁了有木有!果然他们还是打算大举进攻凡间了吧!
“当然是正大光明走进来的,难不成你还布下了天罗地网,本尊就进不得了么?”魇魔轻笑了一下,“难道你以为本尊是魔,就非得要从窗子进来不成?”
“呃……”我一囧,心虚地瞄了一眼那农村土房才一尺多长宽的小窗子,要是说小棒槌能够从里面进来倒是还说得过去,不过身高九尺的魇魔就……想想都觉得不现实。其实虽然说爬窗这种事情很掉价,只是难道魇魔光明正大走进来就不叫人觉得可疑吗?
“那你来这里作甚?”我很惊恐地想起了之前这厮还亲热地叫我“小储备粮”来着,显然是饿了挺久,连忙一把抱住了小棒槌,想要找点安全感。
而冰糖,被魇魔捏着后脖子那一撮毛,抱着自己的尾巴在半空中缩成圆滚滚的一团,好不哀怨地冲我抛着柔弱的秋波。
魇魔舔了舔嘴唇,邪魅一笑:“看你最近气血有点虚弱,美梦做起来是没有什么质量了。其实噩梦的味道虽然刺激了一点,不过偶尔吃吃看也是不错的,你要不要试一试?”
我想起之前那个梦,心里诡异地哆嗦了一下。对不住了冰糖,魇魔不爱吃狐狸的梦,你没有危险的,暂且忍一忍吧,主人我是……帮不了你了。哽咽啊嘤嘤嘤……
我很诚恳道:“真的不劳您操心,你看我昨夜受了点伤,昏睡久了,现在一点儿也不困。而且今天还有正事要忙,要追查香附村有魔气的事情,能否通融一下?”
说实话,我现在颇有砧板上的肉和刀子谈判的感觉。果然人品不好吓唬小孩子就是要遭现世报的,这不,现世报来了……
“魔气?”魇魔若有所思重复了一遍,“难怪呢,本尊就好奇这里怎么都是些低等魔物的气息呢。”
“是你在香附村打开魔界裂缝的?”我戒备地抱紧了几分小棒槌问道。
“不是他。”“不是本尊。”
小棒槌和魇魔同时出声。
他们什么时候这么有默契了?我狐疑地在他们俩之间左瞅瞅右端详的,没发现什么异常。
小棒槌小脸通红,从我怀里挣扎出来:“之前我爹爹肺痨加重,村民不愿借钱给我们,所以我那时一气之下就跑到了山脚下,是一个躲在黑气里面的家伙告诉我怎么布下这个迷阵的。”
那也八成是魇魔的同党干的!我又转向魇魔。
魇魔他倒是仍旧很悠然的样子:“要是冤枉了本尊,那可不好。本尊在魔界,可一直是个中立派呢。这事情八成是幽魔干的,他一向是喜欢藏头露尾的,干一些阴损的事情。”
我脑子里面迅速搜索了一下幽魔在众多古籍当中的形象,虽然这位魔尊的人品委实不怎么符合一个魔尊的身份地位,不过的确没有什么异食癖,好吧,我放心了……等等我放什么心啊口胡,要说是异食癖,这里不就是有一个吗?
我陪送着温柔小意的笑:“这魇魔兄台啊,那你知道那个魔界裂缝大概在哪里吗?我们也好去把它封印了不是?”
“你想知道啊?”魇魔高深莫测地抬起了下巴。
“那是自然的,也好减轻点我师兄的工作量啊。”
“可是本尊为什么要告诉你?”魇魔拎着冰糖,又是一阵儿七百二十度空中转体的晃悠,看得我心惊肉跳的,“要是本尊告诉了你,就要得罪了幽魔,这对本尊是大大的不好啊。”
冰糖被折腾得晕晕乎乎的,叫得更加哀怨了。
我的脸僵住了。
不是说死道友不死贫道喵?为什么我都这么陪笑脸了一点效果也木有?不说就不说,你先把我的狐狸放下好吗?我心中成千上万只草泥马气势汹汹地奔腾而过,只想要掀桌把这难伺候的主儿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了。要不是老娘武力值不过关,早就小皮鞭招呼了乃这个魂淡!放下我的狐狸!
“罢了,你们仙门就是这样,不是虚应客套,就是除魔卫道的,假模假式,本尊也看烦了。原以为你有几分不同,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罢了。”魇魔兴味索然地把冰糖扔开,又是试图勾搭小棒槌,“怎么样?小孩,本尊看你天生人形,根骨不错,更难得的是心性很合本尊口味,不如跟了本尊?”
我连忙伸手把这深受无良魔尊折磨的小可怜接住,心疼得都快抽抽了。上手就是顺毛喂灵丹,技术熟练。
而小棒槌素来是狡猾精刮得很,历经被幽魔利用一事以后,对于魇魔这半真半假的话更是没有多少的信任,只是冷着小脸不做声。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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