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的动静,也吓得打开门走出来看儿子,看到这么一副棍棒挥舞的光景,想上前护儿子都没法靠近,哆哆嗦嗦地跟着段外婆一起哭着打打110求助警察。
但是,在老城区,派出所的警察用处真不大,“呜拉呜拉”的警车声最多就是将这些混混吓跑,要说有多少有力的惩罚措施,其实并没有。
所以这一次,在警察到了之后,大汉就带着那些个弟兄给跑了。
这就是老城区很乱的原因,混混太多,聚众形成了一个个黑社会的情况下,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不出人命的前提条件下,是不会大张旗鼓地剿灭黑|社会团体的。
甚至像大龙这样,跟派出所的一些警察还能称兄道弟,这也是他的棋牌室违规经营却还能维持这么多年的原因——一旦碰上严查,他总会最先听到风声,关门避风头。
而在大汉带着几个弟兄逃开时,警察也没去追,只是走向脸青一块紫一块的段则淮以及一众街坊邻里。
并且,当警察得知打架原因是讨债时,就道:“这个,还钱天经地义的,如果要想不被打,还是要早点还钱才行。”
段则淮凌厉地目光剜向说话的警察,“欠债的是我爸,我爸跟我妈已经离婚了,法院把债务都判给了我爸,他们没理由来我家追债。”
那警察噎了噎。
段外婆也气得大哭,“夭寿了警察拿着百姓的税不替百姓做事情啊!我外孙都被打成这样了警察都不管啊!”
段外婆的撒泼劲儿对付那些混混也许没用,但对付警察,多少还是有些作用的。
“别哭了别哭了,想立案也可以,但是这一片的混混你们也知道,一有事儿就躲,避过了风头就会再出来,到时候更加要来找你们麻烦报复。”
警察说的这些,段则淮都清楚得很,他从出生开始就住在这一片,甚至小时候还跟着段国华在他曾经的那帮弟兄当中混过一段日子,这里的派出所以及混混的作风,他心里明白。
而且,就如同今天这样的事儿,他碰到过不少,以前会躲在屋子里不出来结果门被砸开,后来就学会了硬着头皮上,打一架让他们也讨不了好。
但其实每次都不了了之。
这次还算好的,至少警察来了且来了四五个,开了两辆车过来,在他力竭之前算是将这场架给止住了,但很多情况,来一两个派出所的人那些混混都不带怕的,甚至像以前段国华被讨债人追着打时,因为太过频繁地求助派出所,派出所的警察看到他都烦,报警了都不怎么管他,只说让他赶紧还钱。
这都是这一片城区太乱的后果。
段则淮挥了挥手,“行了,我知道了。”
那警察看少年鼻青脸肿额头上还破了一块,鲜红的血滴不断往外渗,动了恻隐之心,不放心地问:“你没事?我看你头都破了,要不要去趟医院?胳膊腿还能动不?没被打断?”
段则淮摇摇头,“没事。”
几个警察也就不再管了,坐回了警车打道回府。
最终,这次和之前的每次一样,不了了之。
邻里街坊啧啧摇头,一时感慨孤儿寡母命不好,一时同仇敌忾地骂段国华不是人。
只是恻隐同情谁都会,真正伸出手去帮一把的,却少之又少。都说救急不救穷,段家就是个无底洞,街坊又都不是富得流油的人家,谁敢借钱给都不一定换得上的人家?
段外婆破口大骂,“都是段国华那个杀千刀的!造孽啊……造孽……大过年的还有人要来讨债!”
段妈妈也哭得长期不接下气。
周围嘈杂的说话声、骂声以及哭泣抽噎声,让段则淮本就破了一块的头更痛了。
他先跟帮忙报警的街坊邻居道了个谢,又拉着段妈妈跟段外婆进了屋,忽然觉得,哄劝这两个女人似乎比跟讨债人打架还要麻烦,更像是一场硬仗。
段则淮住的这片小区,跟大龙的棋牌室很近,步行路程四五分钟就能到。
故而,在这头打架的时候,大龙那里也就得知了情况。
报信的是猛哥,段则淮在打架时,猛哥还围观了一会儿,只不过对方人数太多,又是为了讨债的,他自然不会傻傻地就上前帮忙,拍下了一张照片,就跑回棋牌室给大龙报信。
“大龙哥大龙哥,李波那小子带着人在打我晗姐那同学呢,就是那个段……段什么来着?”李波就是那个带头的大汉。
大龙正叼着烟奋斗在麻将桌前,闻言头也不抬,在下首的人打出一块牌时,喊了声“碰”,把排拿回来放好,才搭理起猛哥,“段国华儿子?”
“对对,段国华儿子,”猛哥说着递上了照片,“看,我拍下来了,他们七八个人打一个呢!大龙哥,咱要不要过去帮忙?”
大龙叼着烟斜眼看过来,“哟,这小子还挺生猛?为什么打架啊?”
“讨债呗,段国华不是欠了一屁股高利贷吗?债主找了李波那小子上门讨债去了,段国华跑了,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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