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已逝的时光一样静谧。
他从来就不信什麽神明,如果表现出虔诚的样子,也是为了任务的需要。
他唯一信仰的只有“那位大人”。
“那位大人”是一位像太阳一样耀眼,照亮著整个法兰西的伟人。
如此辉煌的那位大人曾救了还是婴儿的他的命,允许他在自己身边活下去,发掘了他在神秘学上的才能,而对於他生来具有的异常癖好也宽容地以秘密而合理的方式加以解决。
所以,费尔南深爱著那位大人,并以努力为他工作的方式来回报那个人对他的关心。他觉得被那个人使用的越多就越能证明自己的热忱。只有优秀的战果才能使自己的爱传达到由於种种原因、已经连面也见不到的那个人身边。他对此深信不疑。
因此他越发刻意地隐藏自己,疯子似的发奋学习,力求把自己变成“能够完成那个人所要求的任务”的人。
现在,米涅埃主教不愿放身负“天才术士”之名的他离开圣眼骑士团。他很了解。毕竟他从小就在这个与世隔绝的枢密局里长大。可是为了接近那位大人,他不能只是在这里和亲手制造的人偶们一起安静地坐著。
所以他有一个大计划,一个正在实施中的大计划。
“不管做什麽都可以,我想要再接近他一点……”
我的“父亲”啊……
费尔南的胸口一阵剧痛。他为愿望无法实现的躁郁而气急败坏,变得极其想要毁坏些什麽、折磨些什麽。
“路易。”他唤道。
吸血鬼饲养手记11 人偶们的香颂4(残废双性受有慎)
躺在工作台上凌乱玻璃器皿之间的小小人形缓缓地向他转过脸来。纤长的黑色睫毛下是一双颜色极淡的蓝眼睛,那颜色介於阳光晴美的天空与夏日平静的海面之间,却远比它们更加洁净而冷冽。只有最纯净的冰川核心才能与之媲美。可是,如此美丽的眼睛却并没有瞳孔。──它们不过是两颗海蓝宝石雕琢出的圆球,镶嵌在蛋白石上挖出的小洞里罢了。
那残躯的美丽使费尔南不由得爱怜地揉著它的头发。刚才他已经除下人偶身上的衣物和用长钉及皮带固定著的钢铁义体。这具伤痕累累的娇小身躯在他面前袒露著一览无遗,由於缺少了部分肢体而显得更加小巧可爱。那些死前留下的伤口永远无法愈合,像一个个小恶魔似得大张著暗色的嘴。他的手指拂过从路易下体一直延伸到胸口的腹腔缝合痕迹,向上托起它的下巴,翕动著的嘴唇掠过笔直的金发和冰凉的耳廓,似乎就要停留在略微发紫的、颤抖的唇瓣上了,却只是吐出迷惑人的言语来:
“你好美,路易……你是我所见过最美丽的东西。”
人偶的表情并没有变化。出於某些癖好,费尔南没有修复它口部以上的肌肉。它的宝石眼睛不会转动,眼睛也不会眨哪怕是一下。而唯一能移动的双唇也无法发出声音来。这是一个理想得令人战栗的活动玩偶。
假若不完全服从的话,美丽的事物又有何意义?只从远处观赏的话并没有任何意义,只有能够被彻底地控制、任人随意蹂躏毁坏的美丽东西才算是有“实用价值”。这就是费尔南的独特美学。
不只是在性欲上,人类的其他社会关系也完全一样──假如不彻底掌握在手中就没有价值。为了实现这一价值,一切情感关系中的爱或恨都可以除去主观意义,而仅仅作为控制的手段而存在。情感可以简化成语言,语言再转换为符号,符号被分割成不包含任何感qíng_sè彩的音节,最後从披著热情伪装的自私双唇中吐出。至於世人的眼光或评论更加与己无关,重要的只是实际握在手中的东西。所有牺牲、忍耐、谎言等等都是自己为了达成终极完美的掌权者姿态而付出的必要努力。“那位大人”曾经如此的教导过他。这样的处世哲学,连同灵牌术、催眠术等种种黑暗的学问,都是他从“那位大人”身上学到的。
可是,没有智慧的兽类自然很容易受人类驱使、服从命令;身为万物之长的人类却完全不一样。想要美丽的人听凭同胞将自己的肢体一片片碎割,那只能求助於药物或者器具的拘束效果了。
而且人类会流血、流汗,会惊恐地尖叫,还会动手动口反抗……
费尔南当然不喜欢人类。他知道包括那位大人在内的所有人都会背叛、伤害别人,就算身为至亲骨肉也能毫不犹豫的抛弃自己的孩子。男人污秽,女人肮脏,罪孽深重的孩子散发出臭气。为什麽人会被那麽疯狂的需求驱使?
这些用死去的美丽躯体拼凑而成的“人偶”则不同。人偶不会有yù_wàng,相反地,它们只是承载yù_wàng的容器罢了。
它们绝不会背叛。只要在它身体里注入生命,它就会听从命令。最重要的是,它们不会伪装自己。不管遭到多麽残酷的对待或是多麽温柔的爱抚,对著主人的永远是同样一双美丽又空洞的眼睛、僵硬的肢体和温驯的沈默。
是的,我承认我喜欢的是人偶,被人偶所迷惑,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吸血鬼饲养手记12 人偶们的香颂5(残废双性受有慎)
费尔南分开它残缺的双腿,拔出了深嵌在它体内的两根“楔子”,上面粘著某种带荧光物质的暗蓝色粘稠液体。那是代替血液使人偶运转起来的循环液。它体内除心脏以外的器官都已被摘除掉,假如平时没有带著那些外形丑陋的“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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