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死而复生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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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晨从饭店出来就直接去了‘晨星空间’,当然,这个‘星’原本也应该是那个‘醒’字,他进了205号房,把门锁搭扣挂好,然后走过去打开储物柜,那个苏醒的老箱子就赫然摆在里面,箱子盖已经摔坏了,无法合拢。
方晨的手慢慢摩挲着那些碎裂的地方,就像摸着苏醒当年在他面前轰然摔落的心,鼻子里似乎又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那些血,一滩一滩,一点一点,干涸了,凝固了,擦也擦不掉。
方晨的手哆嗦着打开箱子盖,从里面拿出一个记事本,最普通的式样,纸皮子封面,上面是灵动,劲道的签名:苏醒。方晨翻开记事本,一页一页看过去,在字迹的间隙偶尔夹杂着一两处涂鸦,笔法稚拙,那些肥肥胖胖的人,植物或是动物都憨态可掬。
方晨的眼睛大睁着,他又想起利奥为果果画的那些小动物,不觉再次陷入了沉思,这是一种巧合,幻觉,还是——?方晨忽然不敢再想下去了。他把箱子重新阖上,关好柜门。拿着那个记事本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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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时分,在那间宽大的行政套房里,只亮着一盏台灯,环状,明亮的光晕笼罩着坐在桌前的利奥,他显得心事重重,手里旋转着一只原子笔,啪地一声掉在了桌上,他哗啦一下推开了摊在面前的那些文件,站起身,烦躁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眼光时不时地扫向桌角放着的电话,他知道自己在等什么,在等谁,他无法原谅自己的这种奢望,但同样也无法阻止。那张写着房号和电话的小小卡片,像着了火般在他眼前跳着,那是一个邀请,毋庸置疑的一个邀请。可是——方晨?他的眼睛又看向电话,寂静无声的空间里似乎只有他焦虑的呼吸声。这种绝对的寂静似乎就要将他淹没了!
——嘟嘟嘟嘟,电话就在此时不可思议地响了起来,利奥惊得一跳,猛地转身,扑过去抓住话筒,腿却撞到咖啡桌上,钻心的痛。他顾不上痛,将话筒压在耳朵上,还没说话,就听到从话筒中传来嘈杂喧嚣的音乐,他不禁皱起眉,紧接着:
“……苏醒……苏醒……苏醒……苏醒……”他震惊地听到方晨一遍一遍喃喃的呼唤。
“……”利奥张张嘴,像哑了一般,无法发声,胸口似中了一拳,痛楚难当。
电话里方晨还在呢喃,停了一瞬,忽然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请问是苏醒先生吗?”
利奥含混地嗯了一声,他的大脑已经全面停工了。
“您的这位朋友醉得很厉害,我们再过一会就要打烊了,您是不是可以来把他接走?”
哦,原来是酒保。利奥擦了一下额角的冷汗,已经有七年没再听到别人这样叫他了。他迅速在纸上写下酒吧的地址,写到一半,才惊愕地发现原来就是那个他和方晨,李东都去过的同志酒吧。他苦笑了一下,看来方晨的生活还是一如既往呀。
当利奥走进黑幽幽的酒吧,发现这里虽然重新布局装修过,但妖异的气氛依然如故,小桌上点点的烛光就像一双双窥视的眼睛,闪烁而又居心叵测。利奥在人影憧憧中摸向吧台,果然看到方晨趴在一个角落里,旁边一个高大的汉子正试图靠近他,利奥一个健步跨过去,将方晨一把搂在怀里,他的动作干脆利索,那个汉子不由地后退了一步,他看见利奥的双眼映射着顶灯的幽光,在黑暗中像狼眼一般狠厉,摸摸鼻子,转身走开了,利奥付了酒资后,就架着方晨离开了酒吧。方晨在醉意朦胧中好像感到了熟悉的气息,他乖顺地任凭利奥搂抱着他,把他架到出租车上。
“去哪儿?”前座的司机头也不回地问着,他对这种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随手又递过来一个塑料袋,“要吐就吐口袋里,可别弄脏我的车。”
利奥飞快地想着,最后对司机说:“去建国路的晨星空间。”
司机麻利地一打轮,车子滑进了夜色。当利奥把方晨扶下出租车,走向小酒店的正门时,真是庆幸司机的先见之明,方晨在车子开动不久就开始大吐,多亏了那个塑料袋。利奥把手中的袋子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方晨一路都在轻声叫着他的名字:苏醒,苏醒,苏醒……
利奥的心像被滚油煎着,他知道方晨的呼唤只是酒后醉话,但是——方晨为什么——给他打电话呢!
酒店前台值班的服务员看到摇摇晃晃走进来的两个人,倒不是特别惊讶,只是他立刻就看清那个被人搀扶着的男人居然是董事长方晨!他的眼睛瞪圆了,利奥果断地吩咐着:“你们董事长平时来都住哪个房间,立刻去准备好!”
服务员的神经再次经受了考验,他完全被利奥的相貌和气度镇住了,不由自主地走出前台,“205号房,请跟我来。”他帮利奥扶住方晨,一直将他们送入205号房。
当门在他身后合拢时,那个服务员还处于懵懂之中,他总觉得应该干点什么,但却死活想不起来该做的是什么?
利奥直接将方晨扶进了卫生间,用水杯接了水服侍他刷牙漱口,方晨嗯嗯哎哎嘟哝着,试图睁眼,但终因浴室中的强烈灯光而放弃。利奥又发现他的锁骨上,衣襟上都沾着些刚才呕吐后的秽物,就三两下把方晨剥了个精光,扔进浴缸,打开水喉,温热的水泊泊流出渐渐注满浴缸,利奥低头,看到自己白棉t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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