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在他身上,将他紧紧扣在怀里。这一刻,我无比真实地知道:他是我的!这一刻,足以抵消所有的不快!
半夜,睡意朦胧间,我隐约听到从套房外间传来说话的声音,——好像是方晨在讲电话,声音压得很低,但依然能听出愤怒和焦急,
“……我……你……不要再……打苏醒的主意……”
他的声音断续,我听不清楚,想凝神细听,但困意袭来,最终将我拖入梦乡,在睡着前的那一刻,我的脑子里好像还回响着那句话——打苏醒主意——打苏醒主意——打————!
第二天一早,吃饭时,我问方晨:“昨天夜里,你打电话来着?我听见——”
“你听见什么?……我……我没打电话呀……”方晨放下刀叉,看着我,努力否认。
我本来只是随便问问,可他的态度如此紧张,反而引起我的注意,模模糊糊想起,昨夜,方晨似乎说过什么——打苏醒主意?
可既然方晨否认,我也就不好再追问了,心里有一点疑惑。
吃过早饭,我们正准备退房,司机老陈却将我的行李送来了,
“少爷,夫人今天交代——”
“我们今天离港回国。”方晨面无表情地说。
“可是夫人交代——”老陈的样子非常为难,他想把话说完。
“——没有可是,苏醒,我们走。”方晨打断他的话,无比冷硬的口气使老陈再不敢多言。
飞机起飞了,轰鸣着持续攀升。我们坐在头等舱里,第一次不用将身体折叠起来,可ròu_tǐ的舒适并不能降低心中的不安。
“何必难为一个佣人呢?他不过就是听差办事罢了。”
我试着劝说方晨,有一点物伤其类的感觉。我不懂为什么他对方国生的态度如此生硬,这样的方晨令我感觉陌生,我并不想介入他的家事,但似乎这次和我有关,想起昨天方晨一系列的表现,我仍然无法释怀,我们每一次的亲近好像都预示着某种疏远。
“苏醒,有很多事你并不了解。”他抬手揉着额角。
“你不说,我当然无法了解。”我自嘲地笑了。
很明显他与父亲不合,提都不愿意提起他,方晨怨恨父亲沉迷于世外桃源的生活,不问世事,而那位方国生主席却偏帮弟弟,反而对侄子非常严厉。看起来情况就是如此,为什么不能和家人好好沟通一下呢?一定要闹得不欢而散吗?再说——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恩怨,但他们毕竟是你的家人。你有父亲,已经很幸运了。”我轻声提醒他。
不知多少次,我梦见和自己从未谋面的父亲一起玩耍,在梦里我还十分幼小。
“……苏醒……你……你的父亲……”方晨露出关切的表情。
“我是个遗腹子,没见过自己的父亲。”我很平静。长年累月训练出来的平静。
方晨张张嘴,欲言又止,他握住我的手。那干燥,微凉的掌心再次令我安定。其实,我从没奢望过能和方晨地久天长,这次的香港之行更使我对此不抱期望。他和他的家庭离我真实的生活万里之远,而他,显然对我有所保留。
——和他之间发生的一切可能只是我们浮生偷得的欢情,——在他,可能只是一段时间;——在我,却是一世。因为爱得太绝望,所以更加无畏!所有的后果都由我来面对吧。
“你,没见过父亲;而我,没见过母亲,我们是不是注定应该在一起?”这是什么逻辑?但我还是大力回握住他的手。
“但你有一整个家族支持你。特别是那位夫人,她好像非常倚重你。”我说得还真是事实。方国生对亲生儿子都没有委以重任。
“其实,她并不是我的姑妈,我父亲也不姓方,”他异常艰难地说。我惊异地扬起眉角,
“方国生的母亲和我父亲的母亲是好友,方老爷当年爱上其中一人,却迫于家族压力娶了另一人,那就是方国生的母亲。她在方国生5岁时因病去世。于是,方老爷回头续娶了正寡居的我的奶奶,我父亲也是遗腹子,他是在方家出生的,也就自然姓了方。所以,方国生董事主席和我的父亲并没有血缘关系。不过——”正陷入陈述的方晨顿了顿,
“——不过,我后来听说方老爷生前非常疼爱我的父亲,爱屋及乌吧。方国生对他也很关照。就是——”方晨又停下来,低着头,连声音都微不可闻了,
“——就是他整天胡闹混日子,都愿意迁就他,还给他找了个替身。”
我无言以对,只能更紧地握住他的手。显然,方晨就是他父亲整天胡闹出的一个结果,也因此,他连亲生母亲也无缘得见。其实,有许多大家族的历史都比方家更匪夷所思,这简直是富豪们的特权。
“——请问,您想喝点什么?”空乘温柔的询问打断了我们的对话。
“柠檬味的可乐。”我替他点了饮品。
方晨孩子气的笑了,“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这个。”
我也笑了,“这碰巧也是我最喜欢的饮料。”
“——你知道,我到方家的第一天,”他满足地喝一大口可乐,
“——那天很热,我又紧张,出了一身汗,”他的眼睛微眯,像是又回到那个闷热的夏日,
“在佣人宿舍,他们给了我一罐这种可乐,凉冰冰的,我赶紧喝一大口。心一下子就安定了,汗也下去了。”
我也曾经有过那样一个夏日:大汗淋漓地把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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