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注意到自己说话的语气已经软下来了,陆炀问。
“从你拉黑我那天起……”顾言襄小小声回答,脸转到一边,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果然!
陆炀终于内疚了,不管怎么样,都气到不吃饭了,那肯定是很气很气吧- -。自己可能真的伤害到他了。
“为什么?”陆炀问。
顾言襄好像很抗拒这个问题,全身瑟缩了一下,双手将自己环保得更紧了,肩膀别扭地轻轻摆动,鼻子皱皱,撇嘴不甘心地承认道:
“最近胖了。减肥。”
“……就因为这个原因?”陆炀忍住一口血问。
“要不然呢?”顾言襄痛到胃抽了,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你去死吧!”抬起一脚,陆炀就想往他脸上踹,好在想到他还玉体不适,硬是在半空中撤了回来。
“好痛好痛……”顾言襄兀自在那痛得很没形象地哇哇乱叫。
陆炀想,接下来这件事,一定是自己脑抽了才干得出来。
但是他干了,真的干了,他觉得人的一生,可能总有这种脑抽的时刻。
“上来。”他半蹲下身,弯着膝盖,冲顾言襄努努嘴。
“……”顾言襄看着他,感受着从地狱到天堂的快感,飞的感觉真爽,胃痛的太值得了。
可是又突然别扭起来。
他说:“我很重诶。”
陆炀说:“没关系。”
顾言襄看着他,小心地说:“我是怕你刚打完球体力不支,把我摔下来。”
“闭上你的嘴巴,快点上来!”陆炀怒从心头起,拽住他的手就往自己身上扛。
“好吧。我就勉强相信你。”他委委屈屈地趴在他肩头,心脏乐得都快打颤了,镇定!一定要镇定!这种时候憋着不早泄才能迎来高潮!他提醒自己。
两人一路走着。
都忽略了一个问题,要去哪儿。
陆炀当然下意识地往寝室位移。
天黑如墨,只有几点明星绽放光辉,冬季没有蝉鸣,只有几只狗儿正打着架,猫儿喵喵地叫,风过草动,发出沙沙、沙沙的声音。
他背着他往前走着。听见背后那人的呼吸声从自己的耳边拂过。
“你减什么肥?”陆炀忽然问。
顾言襄说:“冬天不减肥,夏天徒伤悲。”
陆炀停下脚步,回头:“你一点也不重。”又转过头去,继续往前走:“多吃点吧。胖点没关系。”
“额。”顾言襄一下子哽住了。突如其来的甜,jesus,他快化了。
“下次不要再不吃饭了。刚才你痛的那个样子我以为你大姨妈来了。”
“……当女的真爽。”顾言襄没头没脑地说。
“嗯?”
“每个月来一次大姨妈,都可以撒娇。”
陆炀笑:“你是想被女生打死啊?”
“不过,我还是很高兴自己是男人。”顾言襄抬起头,可能是因为心情好,所以胃痛稍微平复了一些,他看着天空,眼神坚定。
“为何?”陆炀本来没什么兴趣知道,但看他一副很想表达的样子,现在气氛也很和谐,就善良地配合他一下以免冷场。
“因为我生来就是男的啊。”他专注地看着陆炀,尽管对方没回头,但他知道对方在听:“我妈生我是什么样的,我就喜欢那个样。不管是同性恋也好,异性恋也罢,正直也好,yín_dàng也罢,只要是我,我就都无条件地喜欢。”
陆炀问:“抒发完了?”
顾言襄点点头:“完了。”
陆炀继续往前走,不做声,心想,靠,受就是娘们,一句话你自恋不就完了,还bb这些有的没的出来。
“你有没有觉得自己更了解我一点了?”背后那人还想和他沟通。
“闭嘴啦。话精。”陆炀说。
这段路走了大约三十分钟,陆炀平常一个人龟速走也只需要十五分钟。
多出来的那十五分钟,就是我想和你在一起的时间。
11
“到了。下来吧。”陆炀把他往宿舍楼门口的台阶一丢。顾言襄差点一屁股摔到地上去。
背那么久老子手快断了。陆炀斜眼看顾言襄,他倒是神清气爽不少。
“胃不痛了?”他问。
顾言襄警惕性很高:“好点了,哎,从痛个不停变成时不时在痛。”
“那你早点回家休息。”陆炀转身想走。
麻烦一下子抓住他的手:“不行。我车还停在篮球场。”
陆炀回过身,一字一顿地说:“你不会还想我背你回去吧?”
“呵呵,如果你背的动的话我很乐意。”顾言襄凑上来,贼贼笑道:“不过我不忍心你受累,今天晚上我就屈就住一住你寝室吧。放心,我不介意。”
陆炀:“……”
顾言襄:“进去需要什么证件吗?”他望望宿管,似乎没什么心思工作的样子,穿着军大衣在吃烤红薯,好香。
“你到底是什么材料做的?”陆炀从上到下把他扫描了一番:“牛皮吗?”
“我知道你想说我是牛皮糖,不过,”顾言襄纠正:“牛皮糖是糖做的。”
他耸耸肩:“所以我才那么甜。”
“你真的很甜。”陆炀觉得自己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钟都在飞速成长:“甜得我想吐你一脸啊。”
“我宿舍人住满了,没你床位。”你不是来真的吧,见顾言襄真的走上台阶,陆炀说。
“不可能。少骗我。今天周末,你室友总有一个出去和女朋友开房的吧?没有的话你们宿舍就太丢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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