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抬头看向敏之哭笑不得道,“看来,公子想整狄某的目地达到了。”
敏之因狄仁杰的狼狈而大感心情爽朗,眼睛里洋溢着显而易见的欢喜。
“狄大人,这就举白旗了?不像你啊!”敏之嘴角扬起一抹纤丽灵动的笑容,俯身看向狄仁杰,神色似真非假的道,“你可得有心理准备,这,可是才刚开始呢!”
狄仁杰勾起一边的唇角轻笑摇头,心底既觉好笑又感无奈。
这贺兰敏之自打失忆后,荒诞不经少了许多,顽劣的性子却是只见增长。
取过一卷文书展开铺在桌面,狄仁杰看了半晌后思绪却始终不得入内。只因一路行去,马车实在颠簸得厉害。而且狄仁杰这边的幅度显然要比敏之那边大得多。
这马车一晃,连带着狄仁杰和桌上的文书也跟着一起晃动,想要静下心来,也是困难的很。
视线随着马车胡乱游走了片刻后,狄仁杰终于放弃,卷起书轴放至一旁,伸手揉着略微疼痛的额头。
而敏之却是一反常态显得极为高兴。见狄仁杰这般,他清了清嗓子,故作惊异道,“狐狸也会头疼吗?这倒是第一次听说啊!”
狄仁杰苦笑,内心也尤感惑然不解。何以被他这般捉弄,自己却除了一笑置之外,再想不到其它?
眼前的贺兰敏之,与当日那个长安大街拦下自己白马的人,分明是同一人。却又为何差了这么远呢?
见路面如此不平,狄仁杰也再无心思看书,只得将桌上的卷轴收了收,一手撑着额角搁在桌面闭眼假寐。
敏之微侧头看向狄仁杰,见他果然不再搭理自己,忍俊回身掀起帘子,朝前方策马而行的风若廷点了点头。
原本尤为起伏不定的马车竟在顷刻间缓了下来,虽仍有些许颠簸,却不已似方才那般波动。
伸手至狄仁杰眼前轻轻晃了一晃,只见他双眼轻阖似乎已浅浅睡了去,敏之独自一人也倍觉无趣,只好随手取来一卷书轴展开,仔细研究了半会儿那古文后,又掀开帘子打量路边的风景。
此番折腾许久后,敏之实在闷得发慌,便俯身趴在桌上休息。车内寂静无声,马车摇晃的节奏带着敏之思绪逐渐步入梦乡……
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等敏之模模糊糊转醒时,马车早已停了下来,车上也不见狄仁杰的身影。
敏之正欲起身,只见身上披着的一件外衣恍然落地。捡起一看,竟是狄仁杰身上所穿的那件深紫锦袍。
撇了撇嘴角,敏之将衣服放在了一旁,拂起帘子下了马车。
“再走十里便可到凤台县。”风若廷站在路边指着图上的一点示意,“从凤台县往南,可至淮河北端。”
狄仁杰接过地图看了半晌后,点头道,“就从凤台县过去,过西里台到正阳镇,这一方都是水患严重之地。”
“是。”风若廷收起地图领命转身,正好瞧见敏之从马车上走下,忙迎上前去,“公子,您醒了。”
敏之点了点头,越过风若廷的肩膀看向狄仁杰,隔空喊道,“老狐狸,你自己醒了也不叫我。”
狄仁杰抿唇轻笑,回道,“并不是狄某未叫公子,而是公子睡意太熟,狄某唤不醒。”
听完狄仁杰的话,敏之狐疑地盯着他审视片刻后,才半信半疑道,“真是这样?那多谢你的衣服了。”说完,反身往马车方向走去。
就在敏之转身之际,狄仁杰嘴角那抹微不可见的笑意悠然扩散,弯成一道清减的弧度。
凤台治水
队伍又往前行了一段路程,地方上的百姓听闻朝中派了大臣前来治水,纷纷夹道欢迎。
敏之从未经历这般场面,掀帘看时,只见路两边站满了神色欢喜的百姓,当下心中一动,朝狄仁杰道,“以前在长安,百姓见我都怕,那滋味可真不好受。”
狄仁杰正侧头看着窗外,头也不回的接道,“那是因为,你做了让百姓感到害怕的事。”
“我知道。”敏之低头笑笑,“凡治国者,必先富民。民富心定则国易治。”
狄仁杰闻言心下一惊,回头看着敏之道,“贺兰公子此番言论甚有道理。却不知公子是从何处听来?”
敏之微微扬头,面上浮起一丝得意之色,“本公子我天资聪颖,这等道理怎会不知?只是过去我贪图玩乐,不愿理会这朝中大事罢了。”
狄仁杰虽知他是有意在敷衍自己,却也不揭穿,只笑着道,“这话倒是真非假。公子每每借病不早朝,也不是三五日的事了。”
敏之忙打着哈哈将话题岔开。两人天南地北随意聊了片刻,风若廷过来禀告,说是凤台县知县事率县内百姓前来迎接,请狄仁杰的示下。
狄仁杰沉吟少许后,先向敏之问道,“凤台县已到,我先随知县去淮河附近瞧瞧,让风侍卫送你回行馆歇息,可好?”
“不好。”敏之一口拒绝,“既然你让我同你来这儿治水,怎可独自前往查探水灾?”
一席问话令狄仁杰翕然一怔。拗不过敏之,只得点头答应,朝风若廷吩咐道,“去告诉知县,就说我和贺兰公子要先行察视受灾情况。”
风若廷领命离去后,另一侍从赶紧奔上前,将一小方凳从车后取出搁在地上,掀起帘子请狄仁杰和敏之一一下马。
一早便在县外等候的知县忙不迭地迎了上来,朝狄仁杰和敏之道了安后,这才恭敬领着他二人往淮河沿岸走了去。
凤台县本就是离长安甚远的一处偏僻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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