嚓的刺耳声音。
声音也许不响,只是在这过分的安静中令人毛骨悚然。
手法娴熟,但是男人毕竟不干这营生太久,虽然分得差不多了,但是不知道割破了哪里,被死者血管中喷出的一股粘稠血液扑了满脸,肩胛往下,衣服上一片血红,还滴滴嗒嗒地往下流。
白锦汶出来的时候,男人正中场歇息,干脆坐在地上,拿方才脱下的外卦擦脸。
男人先看到白锦汶瘦白的脚踝,然後是光洁的小腿,然後是只批了一件中衣的身体,就是刚才那件,衣服领子撕开了,可以看见锁骨往下隐隐的青色淤痕,衣服的下摆有不少暗沈的血渍。那是白锦汶自己的血,男人知道他里面什麽都没穿。
“怎麽出来了?”男人温和地问。
白锦汶一惊,辨识般注视著男人的脸。他被面前的景象吓呆了。
房间里的烛火就在靠窗的书桌边,所以接著昏黄的光线,他能看到院子里的一片狼藉。前一刻还缠著他不放的黄记川,正躺在院子前的泥地上,被分成了一块一块,按照身体的部位搁置,特别醒目的是内脏都翻了出来,脸……已经被刀削得血肉模糊……
白锦汶大睁著眼睛,喘息。然後,他的视线顺著死者滑到了活著的人身上。
张殷德正一脸平静地坐在廊下,胡乱拿衣服擦著脏污的脸,那把明晃晃的刀,就在他脚边斜放著。
“……姐夫?”白锦汶喉咙里冒出不可置信的两个字?
男人怜惜地看著他,握住他的脚踝,示意他往前走几步。白锦汶几乎被他带著坐到他身边。
石头有点凉,坚硬的冷意透过一层薄薄的布传到他的屁股上。
“哎呀,弄脏了。”男人正低头拿他的外卦擦著白锦汶刚才被他碰过的脚踝,越擦越红,几乎磨掉一层皮。
白锦汶怔怔地没出声,他受刺激过度,有一种梦游的感觉。
比面前的场景更刺激他的是,他觉得这过程有点熟悉,在梦里,他一个人拖著尸体,在院子里费力地挖坑,想把罪证都埋进土里去。现在,有人陪著他……
“土很松……”白锦汶喃喃著,抬起脸,对著张殷德微微一笑。他自己明明怕得要死,笑容便分外虚弱,仿佛随时会倒下去。
“怎麽起来了?”张殷德皱著眉,拍拍他,“外面风大,进里面去。”
白锦汶坐著不动。
“咳……好歹去穿条裤子。这样会著凉。”张殷德把目光从白锦汶闭著的两条长腿上收回来,他忽然有冲动把手伸进下面去,但是他手上脏,都是血。
“嗯。”白锦汶站起来,趿著拖鞋,进了房间。
张殷德朝手上吐了几口唾沫,拿过一旁的工具,继续去挖坑。
不一会儿,白锦汶已经穿戴好出来了,他把长发束起来,衣裤鞋袜齐整,腰上系了带子,拿了不知道哪里的小花铲,走到张殷德旁边,不声响就帮忙一起干活。
张殷德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两个人一起,动作快很多。
半人长宽的土坑挖好後,张殷德拽过准备好的红布,平摊在坑底,然後把尸块搬到红布上,白锦汶学著他一起,但是他的手老是抖,一块肉都拿不稳,明明捏在手里了,却一下子就滑落地上。
“你别动了,在一旁站著。”张殷德吩咐魂不守舍的妹夫。
白锦汶盯著自己血红的双手,退一步,站到一旁树荫下。
张殷德动作很快,他把所有尸块都搁进红布里,然後扎包袱一样扎紧,最後掏出一张黄底黑字的符纸拍在红布上,又仔细检查了一下。这才开始埋坑。
先把旁边沾了血的土埋在里层,外面是新鲜的土,最後踩平,把草皮覆盖上。
“好了,他不会再出来。”张殷德把工具收到一边,对呆立的妹夫说。
没有回答。
“锦汶?”张殷德走过去。
白锦汶空洞的眼神从平坦的泥地转移到张殷德脸上。
张殷德拍了拍他的脸:“怎麽了?累到了?先洗洗,再睡。天也快亮了。”
这处小院後面就有一口井。
白锦汶不肯一个人回房间,张殷德走到哪,他跟到哪。
张殷德先把工具之类擦洗干净放一边,然後脱了衣服重头冲到脚,精赤的身体有点肥壮,是中年的痕迹。月光下,水珠点点,张殷德懒得擦干,直接拿干净衣服套一下了事。
“没热水,先将就著擦擦。”张殷德转头端了盛好水的脸盆,走到白锦汶面前,示意他跟自己进屋。
谁知道白锦汶学他的样子,在原地开始脱衣服。张殷德目光发沈。
☆、(9鲜币)四十一,牵引
白锦汶的身量不高,因为骨肉匀亭,肌肤白皙细嫩,看上去颇有几分少年之姿,不像个快二十岁的青年。
他赤裸地站在张殷德面前,有几分局促。
“怎麽,变傻了?也要冲吗?”张殷德摸摸他的头,既然白锦汶要在外面洗,他也不多事定要转去屋内。
都是男人,没女子骄矜。
张殷德把井水一桶桶抽上来,倒在脸盆内,看著水珠飞花溅玉一样顺著白锦汶光洁的身体滑落,他的视线也顺著那些水珠的路线,毫无遮拦地注视。
连白锦汶身上那些情.事後的隐约痕迹,都开出了娇美妖娆的花。
“洗好了吗?”张殷德走了过来。
“嗯。”白锦汶顺从地低了低头。
张殷德打横就把人抱起,大步往房间里走。
白锦汶缩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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