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瑞奇蒙的官方大道通往城堡群的私人小路上设有几道关卡,一路上武装巡逻的骑兵比平日多了数倍,让任何经过瑞奇蒙的人都能感觉到今日不同寻常。一早起普雷斯顿宫城门大开,出入的贵宾马车和骑兵护卫队络绎不绝,场面之热闹堪比节日庆典时的盛况。
今日排场最大的车队自然来自婚约者克利福德家族。由一百辆马车组成的车队,足足花了一个小时才全部进入到城堡群的领地内。其中除了克利福德家的重要家庭成员和贴身侍从外,其他马车上载运的都是来自富商家族的订婚礼品。一个门第显赫,一个富可敌国,这次联姻无疑向所有贵宾和他们背后代表的整个伦敦展示了兰斯家的势力和地位。兰斯公爵为了爱子可谓颇费心机,因为同在这一天他也正式向外界宣布,洛斯菲尔德是未来肯特公爵的第一继承人。今日的强强联手,也无形中为他今后在政商两界的影响力奠定了厚实的财力基础。
正午十二点,普雷斯顿宫迎来了今日最重要的宾客-维多利亚女王的长子威尔士亲王阿尔伯特·爱德华(注:下半部里维多利亚期结束,1901年他继承王位成为爱德华七世)。所有重要宾客都来到城门外,迎接这位皇位第一继承人的到来。当时78岁高龄的女王维多利亚常年不出肯辛顿宫,所有人都知道爱德华继承皇位只是时间问题,但他的影响力却远远不如他的母亲。女王维多利亚为了皇室和贵族的利益,耗尽半生时间与内阁和议会争权夺势。无论政治手腕还是心机头脑,爱德华都不能和他的母亲相提并论。包括兰斯家在内的所有贵族都在担心一旦女王去世,议会会趁机更加削减王权,一场保卫与争夺王权的明争暗斗恐怕无法避免。
爱德华的到来让今日的订婚盛典达到了高-潮。整个东区宫殿被骑兵和士兵包围地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宫殿里侍者专用的出入口来来往往人影不断,以至于所有出入口专门设了一个人来负责开关门,在方便侍者出入的同时也保证了宫殿的安全。宫殿三层的两间客房被临时征用为大化妆间,今天的女主角夏洛特·克利福德正在这里进行最后的妆束准备。
咚咚两声敲门,有女仆上前打开了门,“洛斯菲尔德勋爵?”女仆的声音中不难听出惊讶。
夏洛特转头看去。门口的洛斯菲尔德一身当时皇室成员的正装,纯黑色双排金扣的正装上衣,内穿白色简约衬衫。因为他初到伦敦尚没有爵位和官职,所以上衣没有任何军衔或勋章配饰。下半身是质地高级的黑色长裤和皮鞋,手上依旧是那根银色手杖。
他表情严肃走进房间,看着女仆们道,“请先出去一会儿,我要和克利福德小姐单独说几句话。”在场女仆中不乏夏洛特从娘家带来的侍从,意外之余她们一个个看着夏洛特等她的反应。
“出去吧。”夏洛特平静道。
等女仆们鱼贯而出,洛斯菲尔德关上房门稳步来到夏洛特的面前。他向她深深的弯腰一礼,久久没有起来。夏洛特看着他,内心已经猜到他此刻的来意。片刻后洛斯菲尔德才起身,看着她用郑重的语气开口道,“夏洛特小姐,在订婚之前我有几句话必须对您说。”
夏洛特克制着内心的不安,佯装镇定道,“您请说。”
洛斯菲尔德深吸一口气,毅然决然地开口道,“我们一旦订婚,在任何情况下我不会主动撕毁婚约。将来有一天我们结了婚,我也必然恪尽丈夫的职责,绝不会背叛您也不会做有悖于道德伦常的事。”
夏洛特看着他,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但是我的心已经给了别人,我对您承诺的一切皆出于责任而并非爱。”洛斯菲尔德看着她,口气坚定中带着无尽的歉意,“这一生,我不可能爱您。”
夏洛特的心像是骤然停了一般,狠狠地痛了一下。她不禁倒退了两步,身体碰到梳妆台才勉强站稳。她不敢相信地看着洛斯菲尔德,听他说出如此残忍的话。
“因为那个男人?”她的声音都在颤抖。
她的反应让洛斯菲尔德心中充满自责,但他的话语依旧坚定不改,“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说完他又向她深深一礼,继而转身走出了房间。夏洛特扶着座椅勉强坐回到梳妆镜前,本就不佳的脸色更是惨白无光。她猛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哭出声,眼泪却止不住地流过脸颊。今日本该是每个追求浪漫的青春少女最憧憬想往的一天,对她却成了被现实打破所有幻想的噩梦。
正午时分
订婚仪式在普雷斯顿宫一层的大客厅里隆重举行。在以威尔士亲王为首的众贵宾注目下,身着华服的洛斯菲尔德和夏洛特走入殿堂,在双方家长的见证下相互交换了定情信物。洛斯菲尔德交出的是兰斯家传承百年的一枚戒指,它见证了这个家族从苏塞克斯移居伦敦后的百年辉煌。夏洛特交出的是一块特别定制的金质怀表,由东洋巧匠精心打造饰以各种宝石价值连-城。
在订婚仪式结束后,公务繁忙的威尔士亲王先行离开,典礼继而变成了上流贵族和政界名流的社交宴会。正式成为爵位第一继承人的洛斯菲尔德自然成了整个宴会的焦点人物,穿梭于各个人群之间忙得直到晚间都没有闲暇吃饭。夏洛特作为大家闺秀不会在这种场合抛头露面,交际应酬都交给了她的父亲詹姆斯·克利福德和商会一行。
聚会间,詹姆斯·克利福德和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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