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非这么说也不是不可以。”
“谈吧。”
顾铭手上一杯酒见底,杨纬忆又眼馋又心急,咽了口唾沫,沉思。难得,顾铭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
“怎么不说话了?”
“我在想说什么能让你给我口酒喝。我要是跟你说我决定明天去医院做手术,你今天会不会让我喝个痛快,不醉不休。”
“会。”
“呵呵,我想也是,成交。”
作者有话要说:
☆、保守治疗
顾铭二话没说,招呼服务员过来,加了四杯扎啤。不管杨纬忆说完了当不当真,他都当真了。
杨纬忆就知道他说完了顾铭肯定不会给他反悔的机会,不过他决定活在当下,今朝有酒今朝醉!做一个心大的没边儿的酒鬼!
长相粗犷的女服务员把四扎啤酒连同杨纬忆点的肉串一同上来,杨纬忆咬了一口烤串儿,端起酒杯。
“干。”
顾铭端起杯子跟他碰了一下抿了一口酒。
两个人吃完已经快十二点,桌上的酒顾铭一只喝完了一杯,剩下的杨纬忆一个人全包了。
第二天,杨纬忆脑袋涨疼的厉害,醒来入眼阳光刺目,他抬手去遮阳光环顾周围,单人间大床房,身穿白大褂的人走进来,瞬间心情跌到谷底,这间病房大概快成他专人专用了,一年多前他从这儿逃出去转了一大圈儿又回到这里。
杨纬忆从床上坐起来,护士走过来按了铃,一边给他换输液瓶一边问他。
“你醒了?感觉好点儿了吗?”
杨纬忆被问的莫名所以,他没不知道她再问他哪儿,除了头有点疼,其他感觉都还好。
“我怎么在这里?”
“你昨天晚上送过来的时候高烧39度8,你先待好,给你测一□□温。”
护士把枕头竖过来给他垫在背后,拿红外体温计测了他的耳温。
“37.5还有一点低烧。”
杨纬忆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他没印象发烧,顾铭送他来看来又折腾了一晚上,随即又问。
“送我来的人呢?”
“你的朋友在主任办公室,知道你醒了应该马上就过来了。”
护士前脚出去顾铭几乎后脚就走进来,还有欧阳和两个医生,医生检查这里检查那里,问来问去,他心不在焉,不住地在打量站在最外的顾铭,衣服还是昨晚的没换,头发蓬乱睡眼惺忪,脸色难看的跟别人欠了他八百万似的,一言不发站的老远。医生和欧阳都走了,顾铭才靠近,给他倒了杯水,递给他,声音里带了点儿和脸色不搭界的温柔。
“喝点水。”
杨纬忆触电了似的身体一阵麻酥酥,抿着笑接过杯子。
“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温柔,为什么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你想多了。”
顾铭竟然回答了!这种调侃顾铭十有□□不会接茬,顾铭的眼神一秒都不离开他的脸好像生怕他下一秒就不见似的,小心翼翼地模样跟原本的顾铭判若两人!杨纬忆恶寒,顾铭可定有什么事瞒着他,这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你跟医生谈完了,准备安排我什么时候做手术?”
顾铭没说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杨纬忆。
杨纬忆好不容易愿意来医院动手术,可是这一年的变数太多,他错过了做手术的最佳时期心脏恶化的情况不容乐观,而且这一年他服用过大量抗生素药剂,体内抗生素水平过高,无形中增大了术后感染的风险。做手术的风险实在太高,医生不敢贸然动手术,建议先进行保守药物治疗,等和国外的医生探讨后如果有更好的方案再进行手术。
也就是意味着,他要眼看着杨纬忆的生命在药物渐渐减弱效力后走向消亡无能为力。等,等有更好的方案,前提是,杨纬忆是不是能活着等到那个时候。即使等到了,也没有人能给他一个确切的保证,他是否能再睁开眼睛。
主任战战兢兢地说完杨纬忆的病情,顾铭觉得仿佛被医生宣判了他的死刑而不是杨纬忆的。昨晚医生检查完告诉他情况不乐观,他忐忑的独自坐在长椅上渡过难熬的漫长的一夜,对杨纬忆病情过多的猜测怀疑让他如白蚁食心一般焦躁不安。现在,医生委婉地告诉他一个最坏的结果,他反倒是平静了,没有过多的悲伤和痛苦,甚至心底有丝丝绝对不该此时出现的庆幸。
也许这样也好,他不需要再逼他去动手术,不需要患得患失杨纬忆会不会选择他陪他走完四五十年的漫长一生,跟不需要在爱不爱中挣扎求生。
短暂的时间不会存在诸多的变数,时至终老,不管杨纬忆是不是爱他,陪在他床前的人会是他,能和他的名字写上同一块墓碑的人是他,他将拥有完完整整的他,想到这儿他苦涩地笑了,心轻了许多。
推开杨纬忆病房门,站在离他三米远的地方静静地看他,许是休息的好,虽然还病着但精神很旺盛,医生翻弄他问来问去,他有点不耐烦又忍耐着配合医生的样子,生动而鲜活,他怎么看也看不够。
这时,他才渐渐感觉到心脏蔓延出的钝痛渐渐席卷了他的身心,侵蚀了他的大脑,让他窒息。他陷入不可自拔的痛苦,他努力掩埋却藏不住的悲哀不可抑止地往外涌。他从不落泪,可现在,给他一个没有人的空间,他真想放肆地嚎啕大哭,他的悲哀无从宣泄,疼的他想大叫,想打碎眼睛能看得见的任何东西!
杨纬忆对他笑,他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想,这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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