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杨纬忆“切”了一声,往椅背上靠了靠。顾铭脸色一黑,杨纬忆就有那么点儿怂,其实就算逆了顾铭的意思顾铭也不会拿他怎么样,至多像那天似的扇他一巴掌,打多了自己倒不见得有多疼,顾铭那厮肯定舍不得。
越想的多忤逆顾铭的话越难说出口,最后杨纬忆不情愿地撇了撇嘴,说。
“不抽就不抽。”
顾铭好哄,杨纬忆话口一软,顾铭脸上有了笑模样,笑的稍显勉强。顾铭沉了好一会儿,车都快开进小区里,忽然开口。
“我是不是管的太多让你烦感?”
冷不丁的听他来这么一句,杨纬忆这心里有点泛酸。这话两种解释,一是在确认以前管他多了是不是嫌烦了,二是接下来要说的话怕自己嫌管的宽,以杨纬忆对顾铭的了解直觉是第二种。
他这哥是得有多宝贝他才能这么小心翼翼地问他烦不烦,生怕他有点不乐意?看他这一路欲言又止,时不时地偷瞄自己,还以为他有什么惊天的话想说呢,原来就想问句这个。
“不是,不是,哪能啊,你是我哥啊,你不管我谁管我啊!”
杨纬忆连忙摆手否认,坚决否认完加了一句。
“你怎么会这么想?”
顾铭那表情看似是在苦思冥想,实则是在犹豫现在问杨纬忆对李天骐今天的所作所为怎么想是不是个好时机。
杨纬忆并不觉得自己问了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况且顾铭大可以不答,何必一副犯了难的样子?以为顾铭会想出个说得过去的答案给他,结果顾铭就不冷不热的说了句。
“家都不愿意回。”
顾铭能问出是不是嫌他烦的话,心里肯定压着事儿呢,否则顾铭这种一句话不肯多说的闷人怎么可能主动来问他!要就为了这事儿顾铭不至于态度这么严肃,这么简单的答案至于他想老半天?杨纬忆肯定顾铭问他不是为了这事儿,顾铭想说又思索了半天没说的,□□不离十都得是跟李天骐有关的。
但这事儿顾铭既然提了,是得说道说道了。光说不回家是怕顾命丢了工作会和西北风,怕顾铭太感动了,车差几步路开不到家就给他激动地翻沟里去,得半真半假掺合着说。得,这是虚的,实话是杨纬忆死性不改学不会好话得好说着,非逆着说嘴上舒坦。
“没有的事儿,主要我那小情人太磨人,天天赖着我让陪着,不让我走。再说了,你公司要忙的事儿挺多,您老跟我在家呆着多耽误挣钱?在家里看你在眼前晃,就跟眼瞅着白花花的钞票打了水漂儿一样,哈哈。”
“公司的效益,我的年薪,还有你股东分红,跟我去不去公司没有直接关系。”
顾铭像在做年度股东大会的会议总结似地,客观理性不带主观色彩,让杨纬忆挑不出不信他的理由,找不出质疑他的破绽。
“行吧,消极怠工还挺有理。我说,你不是想说这事儿的吧。”
杨纬忆顿了顿,觉得不大可能等不到顾铭答他,叹了口气,自己径自接着说下去。
“我拿你当哥,没什么事儿对你藏着揣着的。我跟李天骐那点破事儿不爱跟你面前絮叨是怕你又冲动跟他翻脸,好歹你们两家交情不浅,为我闹僵了不值当的。分手那会儿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憋屈在心里难受,又不甘又恨。今天看他这样也比我实在好不到哪去,我也没什么可委屈的了,没必要再互相折磨。弄成这么狼狈的样子,已然落不下一句好聚好散。俩月过去了想开了,也准备学着放下,我不会再跟他纠缠下去,以后我跟他井水不犯河水。”
顾铭听得认真的称得上虔诚,在杨纬忆说话的时候车子开进小区停入地库,熄了火,顾铭双手搭在方向盘上,静静听着杨纬忆说。
当局者迷,杨纬忆想的太乐观,他不想泼杨纬忆冷水,却又不得不提醒杨纬忆一句。
“你不纠缠他,他未必会放的下你。”
杨纬忆眉宇间是释然。
“早晚的事儿,时间长了该断的总能断的。”
顾铭看着这样的杨纬忆似是痴了。杨纬忆没有说谎,他是真的在学着放下那段纠葛的感情。阳光、温和、善良、孩子气,慵懒地舒展四肢,干净的脸上恬淡地笑,浅笑时不细看看不出的小酒窝显出了痕迹,嘴角上翘出一个优美的弧度,想稚嫩的孩童不经世事的美。
心纯净干脆不拖泥带水,敢爱敢恨,亦有放下的勇气。在顾铭心里完美的像一轮满月,无与伦比的漂亮。
作者有话要说:
☆、乌龙事件
顾铭还有所沉溺,说完杨纬忆解开安全带拉开车门,迈出一条腿身体已经探出车门大半,回望了顾铭一眼。顾铭没有动作,头侧向他深邃的眼睛稍稍眯起,目光直直打在自己脸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想的出神。
杨纬忆喊他,“喂,想什么哪,走啦!”
顾铭这才回神,杨纬忆问他在想什么,他尴尬地紧了紧嗓子,匆忙收回那种近乎痴迷的眼神。跟在杨纬忆身后一道往停车场出口走,杨纬忆走路时有一点习惯性地驼背,步子一如往常身形慵懒随意,顾铭确定他没有看出自己心底密不可宣的秘密。
杨纬忆走路时细微的驼背只有在他完全松懈下精神的时候才会看得出来,稍有紧张和不自在他就会把背挺的笔直。杨纬忆身上这些小到不能再小的细节,顾铭不敢说李天骐一概不知,但他敢肯定,李天骐不会比他知道的更多更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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