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给了霍改,要是霍改听了消息,一时冲动做些什么,可就危险了。“你知道万思齐所犯何事么?”
“我知道他犯了足以被抄家的大事儿。”霍改语气笃定,不容陈柏舟敷衍半分。
陈柏舟叹息,他抬手,轻轻抹去霍改眉宇间的凌厉,随即转身疾走两步,推开书房大门,将霍改引入:“先坐下,我这便将事一一说与你听。”
霍改挑了张楠木椅直接坐下,半面对门半面对人,隔着门透入的光线在他姣好的侧脸上绘下浅浅的阴影,平添了几分阴郁。
“贩卖私盐,这就是万思齐所犯的罪名。”陈柏舟开门见山。
“够诛九族的。”霍改轻描淡写地评价。霍改对于万思齐私下做违法生意真的一点都不吃惊,他崛起得太快,钱挣得太多,要说是从正规途径一点点累积的,万仞仑这种智商的都不会信。偷卖私盐总比拐卖人口,开鸦片馆,手打盗文之类的行径好听多了。(咦?刚刚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
“你不必担心万家其余人,我已尽力周旋,目前只牵扯到万思齐一人。你父亲和你二哥都无事。”陈柏舟安慰道。
霍改满脸黑线:擦!谁在乎那两个炮灰的死活啊,陈boss你拿着这种敌对角色来爷跟前邀功,是想让我一板砖糊死你么?
“暂且不说其他人,我大哥他这案子可有转机?”霍改单刀直入。
陈柏舟眼里凝着化不开的郁结:“这案子因为我一直压着,所以还没开审。但罪证已是被送了上来,人证物证齐全。”
“你的意思是,我们只需将人证物证销毁掉就成了?”霍改迅速抓到了重点。
喂喂,物证销毁就算了,那个人证销毁是什么意思?!陈柏舟沉默地看了霍改半晌,最终涩声开口:“不是这么简单,这一切都是出自一个人的手笔,而他的势力,并非你我所能轻易抗衡。”
“是谁?”霍改眯起眼,笑得妖气横生,邪气四溢。
陈柏舟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迅速将罪魁祸首供了出来:“东方未明。”
霍改一愣:“这年头开相公馆的都这么有前途了?”
陈柏舟解释道:“咳,绣被阁不过是他给自己建的一个玩乐之地,他的身份并非仅限于此。”
霍改忽然想起那个薰球,那个自己一直贴身揣着的薰球,那样完美的材质,那样精致的工艺,那样华贵的设计,根本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的。正如自己当初顺手塞给东方未明的无数奢侈调教道具——羊脂玉势、金丝软鞭,宝石乳环,东珠链串……
这在耽美文里明明都是大路货啊,有木有!谁能想到一堆大路货居然也能埋下如此祸根。是啊,正常的相公馆老板要真有一栋楼的这种道具还开个坑爹了,随大流给鬼畜安排道具结果却被世界系统补全的作者都是折翼的雷震子啊!有木有!爷身娇体软伤不起啊,嘤嘤嘤……
默默挠墙、捶桌、撞地、咆哮完毕的霍改勉强撑起崩溃的神智问:“东方未明,他到底何方神圣?”
陈柏舟沉吟片刻,这才压低了嗓子道:“小仑,你可知道骄阳公主?”
“嗯?”霍改茫然地眨巴着眼。
陈柏舟缓缓道:“骄阳公主,先皇最宠爱的九公主,当今圣上唯一的胞妹,是我易国最为尊贵的公主。”
“然后?”霍改琢磨着东方未明不会是这位太阳姬的入幕之宾吧?不过照着这个世界的主旋律,东方未明要掉也该掉入王爷的魔爪啊,怎么会是个女人。
“骄阳公主早年丧夫,之后一直未曾再嫁,独居于公主府中。但是……”陈柏舟犹豫片刻,终究开口:“但这位公主却常常招戏班子进府为其唱戏。二十六年前,在京城名噪一时的梨棠班在一夕之间销声匿迹,骄阳公主也随之整整一年不再招班听戏。三年后,骄阳公主忽然宣布收一个两岁多大的孩子为义子,这个义子就是东方未明。据京城的老人说,东方未明与梨棠班当年的台柱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你是说东方未明是那骄阳公主的私……”
霍改那话尚未说完已被陈柏舟捂了嘴,陈柏舟摇摇头,悄声道:“不可说。”
霍改点点头表示了解。明明是个都市富二代,结果混得跟个乡干部之子似的,难怪东方未明整天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
陈柏舟松开霍改,低声道:“他虽然明面上没什么身份,为了避嫌也从不沾染官场中事,但他私底下的的能量……你明白的。”
圆润的指尖在桌面上无意识地勾着一个又一个的圈,就像在描绘一个个陷阱坑,指尖忽而顿住,霍改开口:“若是东方未明主动罢手,你能保证让万思齐安全无恙地出来么?”
“你要去求东方未明?”陈柏舟一把撰住霍改的手,焦急道。他怕的就是这种情况,到时羊入虎口才是真的糟糕。
霍改将紧扣住自己手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慢悠悠道:“当然不是,我要真跑东方未明面前去苦苦哀求他放了大哥,没准儿明天万思齐就意外身亡了。我自有我的办法,你只需回答我你能或不能。”
“能。”陈柏舟看着言语笃定的霍改,眼中忧虑不减。
“今日我与你相见的事会传入东方未明耳中么?”霍改又问。
陈柏舟保证道:“不会。”
霍改垂了眼,勾起唇角:“那么事情就好办了,我会让东方未明欢欢喜喜地上赶着将大哥放出来的。”
“你到底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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