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还要伪装纯良弱小?若是当真能把那保安大队打个落花流水,不怕上面的大人物不来招安!
仗着对地形熟悉,他囤足了粮食弹药,开始顽抗。抗了没几天,他听说葛团也开过来了。
这个消息令他当晚就梦魇起来,闭上眼睛就是葛啸东。他不承认自己畏惧对方,然而身上冷汗涔涔,而且皮肉一阵一阵的疼,耳朵后面呼呼有风,就好像葛啸东已经站在他身边了一般。
后来他索性不睡了,睁着眼睛望向窗外那微明的天光,一只手就伸进衣服里,缓缓的抚摸自己那胸口下身——都是让葛啸东摸到烂熟的地方。
自从上山之后,他几乎是从未想起过葛啸东这人;不知是事务繁忙抽不出时间思想;还是故意的不愿回首往事。
葛宅小院内的情景一幕幕的在他眼前闪现而过——房内那张黄铜大床,外间那张硬木餐桌,院内的大树,树下的水井,存放在箩筐里的镣铐,堆成一盘、染了鲜血的粗麻绳……
顾云章忽然坐起身来,很痛苦的用双手捧住了头。
他不能再落到葛啸东手里了,死也不能了!
顾云章这窝匪徒的唯一优势就是土生土长,都是地头蛇。依靠伏击打了两场小胜仗,正当这些人欢呼之时,葛团进山了。
葛团走的很小心,处处都是训练有素的模样。葛啸东亲自领兵,一个山头一个山头的搜索围剿——他不急,慢慢来,一个也不放过。
如此打了五六天,顾云章这边就撑不住了。海长山往日算是个能打的,这时也落花流水的跟在顾云章后面,六神无主的没了主意;至于那位二当家赵兴武,更是哭丧着一张脸,吓的魂飞魄散。顾云章无计可施,只好带着些许残余力量躲进了一处密林中。
他这一躲,正中了葛啸东的下怀;葛啸东派兵将林子围住,然后将其他各处的顽匪各个击破,消化干净后才转向密林,胃口大开的动了手。
在进入密林后,葛啸东找出几个嗓门大的士兵,扯着喉咙四处呼喊:“缴枪的不杀,放你回家过大年去!谁要是能活捉顾云章,长官还赏你五十大洋!这死冷寒天的,你们是想带着大洋回家过年,还是打算埋在这雪地里投胎啊?”
这个风声一放出来,顾云章先恐慌了。一手紧紧攥着枪,他目光阴险的环顾左右,不说话。
海长山机灵,当场就先表了态:“大哥,我不贪生怕死,也不稀罕那五十大洋,我跟你,你放心吧。”
海长山一发话,赵兴武也跟着闷声闷气的附和道:“嗯,对,我也跟着大哥。”
顾云章点了点头,然后忽然出手,连着几枪把那几个不出声的喽啰全毙了。
带着海长山和赵兴武,他向密林深处跑去。
因为遍寻不到顾云章的踪迹,所以葛团就在山上安营扎寨,预备守株待兔,等顾云章熬不住时跑出来自投罗网。幸而白水山上一直有土匪活动,算不得特别荒凉,且有现成房屋可用,驻扎起来也容易得很。
在守株待兔的时间里,葛啸东将一个被生擒的小喽啰提上来,很详细的询问了顾云章的情况。小喽啰战战兢兢的如实答了,听得葛啸东大皱眉头。
撵走小喽啰,葛啸东摔了一个搪瓷大茶杯,因为心里烦闷的很,不知如何排遣。
他万没想到自己的宝贝小玩意儿居然在失踪良久之后,摇身一变成了匪帮头目——那样一个白皙纤细的少年,连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居然会抛下自己不要,跑去山里当土匪!
如今在他的脑海中,顾云章的面貌还是那样清晰,甚至具体到每一根发丝。今年回北平过年时,他特地买到了一台照相机,因为觉得顾云章这样美丽可爱,无论如何都应该为他留下一些照片。
拎着沉重的照相机箱子回到林安县,他发现自己的院子里已经空了!
照相机箱子现在被妥善的放置到了床底下,就差一个顾云章了。
可是葛啸东在山上等了三天,却是依旧不见顾云章的影子。
顾云章自然不会在林中坐以待毙,他找到了一条通往山下的偏僻小路,沿途应该是没有葛团士兵把守的。
他带着海赵二人一路疾行,然而刚出林子便迎面遇上了三名士兵。顾云章这边三人都像惊弓之鸟一般,见了穿军装的也不思索,下意识的就抬手开枪,当场便把对方全部撂倒在地。因他们早在林子里吃光了干粮,故而此刻又冒险跑上前去,想从死尸身上找点食物。
顾云章心里着急,走得很快,三步两步就蹲在了地上一人面前。手指触到了那还在汩汩流血的棉衣胸前,他在同时也看清了对方的面容。
睁大眼睛怔了三五秒钟,他忽然一屁股坐在雪地里,随即重重把枪拍在一旁,喉咙里发出了一声类似哽咽的叹息。
地上这人圆圆面孔,死不瞑目,正是那曾经善待过他的林军医。
旁边的海长山一边从尸体身上扯下子弹带,一边回头看了顾云章一眼:“大哥,你怎么了?”
顾云章深吸了一口气,十分茫然的抓起一把雪在脸上擦了擦,然后起身扳住对方的肩膀用力摇撼了两下,口中轻声唤道:“医生?林医生?”
林军医被他一枪击中心脏,已经死透了。
这时赵兴武东张西望一番后,出声问道:“咱们刚开了枪,会不会……招来人哪?”
这话给另外两人提了醒,海长山率先站起来,见顾云章还蹲在那里发呆,就弯腰一把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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