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海姆达尔兴奋的是这一回似乎有成效了,只见客迈拉兽浑身一颤,硕大的脑袋迟缓地抬了一下,之后就僵在那里不动弹了。
胸腔内“砰砰砰”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地回荡在自己的耳边。海姆达尔用胳膊慢慢支起上半身,冰冻咒起作用了?正暗自窃喜,客迈拉眼中突然凶光大盛,大口一张,一个风刃赫然集结在黏液四滴的舌前,那双歹毒的目光中流露出的是对海姆达尔自以为是的讥讽和嘲笑。
躺在地上的他没有躲闪,因为已经来不及了,风刃的席卷速度简直逆天,等他爬起来判断躲避的方向再予以行动根本来不及。那一时刻,海姆达尔的心彻底沉了下去,眼眶湿润了。他想起了很多人,英国的家人朋友伙伴,学校里对他诸多照顾的师兄们……虽然已经经历过一次生死离别,这样的结果叫他如何甘心!
风刃应声从海姆达尔脸颊边刮过,尖锐的风口带出撕裂般的疼痛,他却恍若无觉。
命中率应该100的风刃落空了。
在命悬一线的刹那,海姆达尔耳中又出现了之前的那种幻听,那种铁链子碰撞的锒铛击打声。原本凶残得不可一世的客迈拉发出一声凄凉刺耳的嚎叫,好像正被一种无以名状的痛苦折磨,它浑身都在痉挛一般的颤抖。随着那些锒铛声越来越激烈,客迈拉的嚎叫也越来越微弱,直至戛然而止。
就着头顶算不上明亮的光源,海姆达尔看见客迈拉趴在地上沉寂无声,那双陡然消沉黯淡的眼睛里写满了不甘、刻毒和疲倦。虽然它的姿势并未改变,此刻却是一种妥协屈服的姿态。之前的惟我独尊早已荡然无存。
在确定它确实遭到禁锢而丧失攻击力以后,海姆达尔恶狠狠地长出一口气,全身一软颓然倒地。
千钧一发间逃过一劫。
【差点死掉的感觉如何?斯图鲁松先生?】黑猫跳到他肚子上说着风凉话。
海姆达尔呵呵苦笑,眼睛直直看向天花板,声音嘶哑干涩:“有那么一瞬,我好像看见了梅林。”
【大魔法师和你说什么了?】
“抱歉让你失望了,”海姆达尔翻身坐起,不少垃圾从衣服上稀里哗啦抖落下来。“我还没来得及要签名,就被他踢回来了。”
黑猫跳到一旁,旋过身体看着他:【能问个问题吗?】
“请说,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此时海姆达尔已经不敢妄称什么而夜郎自大了,措辞间多了一丝谨言慎行的理性。
似乎黑猫也感觉到了这点,凌厉的目光柔了一柔:【你刚才为什么不使用铁甲咒?】
海姆达尔的神情立刻变得古怪起来,他盯着黑猫道,“那个魔法是针对魔咒的反射魔法,客迈拉刚才使用的是魔法?”
黑猫满意了。它这么问不是没有道理,因为现今很多巫师根本分不清什么魔法该用什么魔法不该用,甚至连一些被世人称作“了不起”的巫师也不例外。虽然在不恰当的时候使用铁甲咒不会造成什么不良后果,但是巫师在九死一生的对敌时刻,一分钟都不可以浪费,不当的使用魔法会导致战机延误,继而被敌人的魔法击中,以至于当场毙命。
海姆达尔随便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就不再去理会满身脏污,他根本心不在此。眼下的他满脑子都是刚才的战斗场面。每一帧都让他心灰意冷,脸上臊得不行。太难看了,他从没有这么难堪过。
“老实说我被打击到了。”海姆达尔沮丧地低语。捡起地上的散落的学习用品等物件,转回头看了一眼形同困兽的凶神恶煞,迈出房间的步子都显得拖沓阑珊。
想到自己一直固执己见地宣称格林德沃的黑魔法对他毫无作用,还把那两本黑魔法手册当成废品塞在柜子里,转而去研究那些“更有用”的常用魔法。
“对了,我研究那些格林德沃研究过的东西是为了什么来着?”海姆达尔扪心自问。无非就是为了一种莫名其妙的较劲心理。这种表面清高实则攀比的斗气真是蠢毙了。
残酷的现实炸醒了海姆达尔,自鸣得意的斯图鲁松少爷也不过如此,没了你地球照样24小时自转一周。
巨型窗户外飘散着纷纷扬扬的雪花,这条走道同来时一样鸦雀无声,沉寂得听不出一丁点声息。
【没时间伤春悲秋了,魔药学你不打算去上了?】
海姆达尔斜眼觑着黑猫,脸色有点黑地嘟囔:“你就不能安慰我几句?我差一点就死在这里了!”
黑猫不以为然,【事实上你没死不是吗?而且他也不会让你死。】
他?“对了,你刚才好像说有人想试试我的程度,这个人就是你口中的他?这个他是谁?”
【校长。】
黑猫甩出这话就消失了,留下海姆达尔一人杵走廊里费解地发怔。
校长?卡卡洛夫?
莫名其妙的答案使他愈发混乱,身上的伤口也随着神经的松解而疼痛起来。海姆达尔左顾右盼良久,最终很是憋屈地喃喃自语:“谁能告诉我,魔药学教室要怎么去?”
tbc
☆、act·32 别具一格的魔药学
临时和同事换班,今天要加班了,字数少了点,请见谅。
***
海姆达尔掏出怀表,暗铜色的表壳因为角度的变化折射出鎏金般的光芒,三角形的浮雕图案凸显而出熠熠生辉,低头看了眼底盘上指针的方位,他知道不能再耽搁下去了。第一堂魔法史结束后紧跟着就是魔药学,而魔药学教室与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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