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告诉了我当年实情。”
陆维臻的记忆只有故事的前一半,因为故事的主角都不再记得这些事,没想到是王爷补全了这个故事。
故事也算的完整。
陆维臻的父亲与母亲相濡以沫,当年陆维臻的母亲身体不好,陆维臻的父亲本不想让她生陆维臻,后来因为爱子心切,他母亲坚持要生下来,出生的时候大出血,开始的时候十分的危急,王爷请了一个名医朋友,妙手回春,虽然未曾痊愈,但是也好了大部分。身体缠缠绵绵在病榻上,他父亲当年一边照顾陆维臻的母亲,一边照顾陆维臻,忙的焦头烂额,后来王爷看自己的老友忙不过来,便将府中的下人遣了两人过去,这才算是解放了陆维臻的父亲。
陆维臻说道这里顿了一下,才接着道,“王爷说‘我们本来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没想到母亲在你七岁那年,身体突然不好了。’”
陆维臻的母亲那年的情况比之陆维臻出生那年更为危险,每天都要喝浓浓的药,有时候实在是喝不下去陆维臻的父亲便会哄着她说“婉儿一定是要喝的啊,喝了我给你买四季坊的蜜饯好不好。”陆维臻的母亲,也就是婉儿,每次听到这里总是取笑他儿女情长,两人相识相见相爱,一心想着长长久久。每次陆博彦去换药的时候,婉儿总是会拿出帕子,将忍了许久的咳嗽咳出了声音,素色的丝帕上点点血色,如同梅花落。然后听到脚步声就会偷偷的将帕子藏起来。
陆博彦装作自己没有看到婉儿的动作,两人彼此隐瞒,只当对方与自己坦坦荡荡。
情到深处,便不会让对方有任何担心或者忧伤。
直到有一天,婉儿忍着恶心去喝药,然后直接咳了出来,褐色的血沿着下巴留了出来,终于染到了被子,陆博彦当时直接被吓得失手打碎了药碗,一把抱住了婉儿。
婉儿脸色遮不住的苍白,努力的笑了,“博彦,替我画眉可好?”声音之虚弱,让人不禁扼腕。曾为京城佳人子,一笑倾城,最后死到爱人怀中,也算的一场因为回眸的开始,相拥而结束。
陆博彦替她擦了擦脸颊,瘦削的厉害,依稀可以看出年轻时候的风情,然后替她理了理头发,梳了一个她很喜欢的发型,挽了一个发髻,将婉儿最喜欢的,也是陆维臻父亲刻给他妻子的一个发簪插在了发间。打开了胭脂盒,沾了一些在手指上,一点一点的涂开。
“你那个时候说话也不知羞,竟然说什么要为我一生画眉。”婉儿取笑他,“我当时在想这谁家的木愣子,把我一生都给刮花了,真是栽倒了你身上了。”
她从家里嫁出来的时候,不求富贵,不求前程,唯求能有圆满结局。
婉儿撑起身,去柜子里取出了自己的金缕衣,陆博彦帮她将衣服套在身上,束了束玉带在腰上,从生病之后婉儿就近乎无法进食,现在腰近乎不盈一握。他手环住了婉儿,婉儿靠在他身上,两人耳鬓厮磨,哝哝私语。
“博彦,我的一生都给了你了。”婉儿轻轻道,“请君多珍重,勿复相思,勿负相念。”苍白的手掌似乎想要贴在陆博彦的手上,抬到半空中,不堪负重一般,垂了下去。身子一软,直接跌在了地上,陆博彦抱住了她,跪在了地上。
“王爷说,我当时正准备进去,看到这样一幅场景也不忍进入了。我如今分外的后悔自己当日为何不进去,当日我只看到了陆兄一动不动,以为他太过心伤而不能动弹,没想到他当时直接自断经脉,追随夫人而去了。维臻当日还在我家,我便替老友直接尽了抚养之责。”
“王爷说父亲和母亲伉俪情深,他们两个是他见过最恩爱的夫妻。”
“所以伉俪情深就要丢下孩子不管么?”陆维臻声音带着颤抖,“如果无法给我全部的关心,为什么要带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呢?”谢行止听到这里安慰似的抱着他的肩膀,试图给他温暖。
“你说的对,他在这一点上却是鲁莽了。我想再来一次,你的父亲定然不会放着你不管的。不要恨你父亲好么,他如果重来一次,想必不会如同当日那般。”谢行止只能这样安慰陆维臻,他在这方面也短板,但是可以想象,一个如此深爱妻子的人,怎么会轻易舍下孩子?大概是一时冲动,如果再来一次,必然不会如此了吧。
陆维臻别过头,低声“嗯”了一声。谢行止看了他别扭的样子,委屈的样子,伸手拉了拉他,“你父母是爱着你的,这便是最好的事情了。”
陆维臻这才想起来谢行止也是父母具亡,如今挂名在自己的大伯下,反手扣住他,用食指挠了挠他的手心。
“生我者父母,养我者是王爷。”陆维臻认真道,“方才心乱,竟是没有深想这一层,王爷待我如同亲子,我便是有了两个父亲,哪里需要自怜自艾?真是愚钝。”
“你能想到这里真是太好了。”谢行止笑道,“王爷与你父亲既然是自小的交情,那刎颈之交何须辞?他看到你这样,地下也会欣慰的,王爷也会少些担心。”
陆维臻勉强笑笑,不再提这个话题。
作者有话要说: ○_该怎么说这个故事呢?
我的思维好像跳的厉害……
☆、琴师·拾
那之后日子如湖水,平静如斯。两人在周安呆了近半年的时间,才回光召。
很多年后身处晏国深宫,双手戴上镣铐的的谢行止,依靠着回忆饮鸩止渴。如果不是那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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