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进’。你这衣着虽然得体,但是你这人,”他说着嗅了嗅空气,仿佛闻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味道,皱着眉头,“你是有多少天没有洗澡了?还有,你这张脸,我究竟多少天没有洗过了,还有,我寻思着,你究竟有没有带钱?”
“老板就这样把我这样的客人拒之门外,可是不好啊。”
“有什么不好?”
“老板这样不怕自己的酒卖不出去么?”
“酒香不怕巷子深,我的酒是好酒,我怕什么。”丛渊不在意的接着他的椅子上,一摇一摇,旁人看了心惊胆战,那凳子不结实的很,怕他冷不丁的摔到了地上,毁了一张叫人难忘的脸。
“那老板这样倒也真是闲散。老板为何不加几把凳子?”
“这喝酒呢,人多了便不尽兴了。”
“这话何解?”
“这喝酒,两人对饮,讲究的是天时地利人和,讲究的是酒的味道,若是旁边有那么两只大闸蟹,有那么精致菜肴,便更美不过了。这多人喝酒,有多少人是注意到酒的味道,这哪里是喝酒,分明是酗酒。”
“说的好!”一人从门外走进来,与展白凤错肩,背上背着一个长匣子,丛渊眯着眼看了一下,确定这是一把琴,没有阻止,将人放了进来。
“他衣服上亦是有灰尘,为什么你独独不放我进来?”展白凤有些委屈。
丛渊瞟了他一眼,“因为你长得不如他好,我喜欢长成他这样的。”
背着琴进来的谢行止闻言也不禁莞尔,道“我只听到你说酒,便觉得好。”
丛渊脸垮下来,方才起身,现在又倒了下去,“不伺候了。”
谢行止没有见外,倒是觉得他这样十分的有趣,“天底下这么当老板的,你是头一个。”
丛渊道“偏生只有我一个,又待如何?”那语气倒是有些骄傲。
展白凤与谢行止听了俱是哭笑不得,展白凤还是抬脚欲进,被丛渊瞥见了,手一动,竹竿压住他抬起的脚,便这样踏在空气中,下也下不得,上也上不得。他抬头尴尬一笑,“店老板,我错了,我这就去换衣服。”
丛渊手又放回了椅子上,懒懒的打了个哈欠,道“走吧走吧,今天的酒只剩一坛了,看在你不怎么讨人厌的面上,明天你可以来。”
“那店老板明天可要给我留一坛酒。”
“我可不敢保证,你若是明天来晚了,没酒了,我可是不会徒手变出一坛子酒来的。”
这话刚说罢展白凤自己打了个旋,顺着丛渊的竹竿踩了进来,擦了丛渊一脸的灰,然后又飞了出去。身姿轻盈,谢行止这才觉出眼前这穿着有些邋遢,笑容却如春光般灿烂的人竟然是个高手,那人一转眼便如蝴蝶一般飞到了远处,“店家,可要记得明天留一坛好酒!”人已不在,声音却稳稳的传来。
谢行止看向丛渊,不想丛渊倒是笑的开心,“没想到这人倒是个有趣的。”说着眼睛带光,颇有兴致。
谢行止这边自己坐在了店里唯一个把客人的凳子上,问丛渊“店家可是有什么好酒,尽管上来。”
丛渊懒洋洋道,“这店里只有酒,没有下酒的东西。”
“那是我这辈子喝过的最烈的酒。”谢行止回忆道,“就是方才这种酒的滋味,我没想过丛渊这样人也会卖这样的酒。”
“他卖酒?”陆维臻挑眉,“不是全家被流放了吗?”
“路上死的死,病的病,流放的路走了一半,南国就灭国了,看守他们的人也跑了,谁愿意去天寒地冻的地方受那等苦呢?杜家最后也只剩下他,被路过的人救了。”
“救他的是店家?”
“是的,那算是一个巧合,也是天赐的机缘吧,如果不是救下了他,也许久不会有后边的一世长安了。”
“也算得上是当年慈悲的回报吧。”
“事实上展白凤找了这么多年美人,都是为了寻觅当年一饭之恩的人。”
“那杜家人长得果真美?”
“自然是美,当年的贵妃,就是出自这个杜家。”
“福兮福所依,祸兮祸所伏。”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已疯。
☆、盗情·肆
“哪里来这么多福祸相依呢?无非是人罢了。”谢行止叹气,“战火兴起是因为皇室的欲.望,好大喜功,远望之处,净是皇土,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朱门血肉臭,路有冻死骨。”
“天下分分合合,其实并不是一人问题,而是时与势的问题。战果岂能因一人而改变?当年顾先生虽然被称为救世复国,殚精竭虑,若不是有这么多人,一人也难以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陆维臻沉吟,漫不经心说出了这段话。
“乱世流离人的命却无人看到。”谢行止摇头,“有时候我挺羡慕展白凤,他当年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终于将丛渊骗到手。”
“什么戏?”陆维臻来了兴趣。
“丛渊一直不肯答应他,他便请了一些江湖上的朋友过来伪装寻仇的,追杀展白凤。”谢行止讲到这里忍不住笑了,“当初为了那些涂在身上的血,他还去医谷求了些东西,看起来好过一些。”
展白凤那天先是让自己的那些个朋友在外边引起骚.动,自己往丛渊的住处跑来。
外面的打斗声还在继续,并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展白凤侧耳听了一下,像条鱼一样“倏地”从一个窗户里钻了进去,借着窗外的火光四处看了看,看到了一张奇怪的床。
说是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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