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深,及到了腰上,谢行止浑身湿淋淋的走到岸上,哭丧着脸把自己背上的东西给卸了下来。
夏侯玄皱着眉头看他们两个,脸色有些不悦。
“抱歉,”谢行止拧了拧自己衣服上的水,“方才是我莽撞,对你们造成了不便。”
“此事无妨,你的东西不打紧吧?”他看着那个少年把矩形的盒子打开,幸而密封性好,里面的琴没有损坏。
“万幸万幸,没有沾湿。”谢行止做了一个阿弥陀佛的手势,“不然可是糟糕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快完结了……下一个故事要开启了……写的心冷。
五年之内,必不再轻易碰古耽。
一来把故事毁了,二来把人毁了。
三来,自己的心也冷了。
☆、同归·拾肆
沈岳莞尔,这少年的行为逗笑了他,谢行止看到又呆了一呆,“你笑起来真好看,应该多笑笑的。”
沈岳在山上一向是师兄的模样,他年少又入门早,并不懂得少年间应该如何相处,只是觉得身为师兄便要有师兄的模样,所以一向肃然,自下山后便笑的比以前多了些,此刻听到这些话也仍是有些不好意思。旁边的夏侯玄听了只是冷言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我船上?”
“在下谢行止,方才问了这位仁兄知晓你们也是要南下的,本是想要搭着你们的船一起去,方才莽撞,还请谅解。”沈岳温言在旁边道,“出门在外自是能帮则帮,无需多礼。”
幸好船上的东西都是系好的,那些好酒没有落得跟江水共浴的下场,封泥严实的很,从水中把系在船上的绳子拉了上来,谢行止一看,眼睛瞬间便亮了。
“好酒!”他忘情的站了起来,抬起一脚——
船身又开始摇晃,他又慌忙坐下,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沈岳见状笑了,道“不必心急。”夏侯玄只是冷哼了一声,抓煮酒坛边缘便将一坛酒扔给了谢行止,谢行止伸手一抓,酒坛在他的掌中转了个圈便放到了腿上,封泥一去便放到鼻子边闻了闻,“嗯~好香!”陶醉的回想了下刚才闻到的味道,甘,醇,隐约有着竹子的清香味,还有,还有些什么,谢行止皱了皱眉,还有些什么呢?
沈岳和夏侯玄俱是在看他自顾自的品味,脸上的表情时而高兴,时而迷惑,又恍然开悟一般,觉得这个年轻人果真十分的有趣,“还有冰雪的味道!”谢行止开心的叫了出来,转头看见两人一人面部严肃,另一人神色温和,但是站到一起却丝毫没有不和谐,反而相得益彰,叫人一看便觉得是璧人一双。
有些像自己的三哥和楚师。
“还记得不记得当初我说过什么?”夏侯玄忽然笑了,问旁边的沈岳。
沈岳一哂,学着他的模样,脸色如玉,声音凌冽:
“如果我此刻有一坛酒,我定然要与你对饮,不醉不归;如若此刻我只有一杯酒,那么也定然要与你一起品尝。一个人尝着好酒的味道却无人知晓该是有多么孤单?好酒的滋味只有自己知道,无人诉说,也无人可与之共开心。我只不过想要找个可以与我对饮的人。”
“那时我只是顺路一程,之后的事情便是许久以后遇见了夏侯前辈,根据简单叙述推测出来。沈岳前辈与夏侯前辈走过许多地方,见过许多风景,后来准备归去镜羽城,归乡之路已经近在咫尺,沈岳前辈却先走了。”谢行止说完了这一句,便陷入了沉默。
“沈前辈说过一句话:混沌伊始,所愿皆星图命转;然遇之夏侯,则余毕生之所求,不过以剑道之途,以回护一人一城。奈何天意弄人,终究事与愿违。命与愿背道而驰,如之奈何。
”
“如之奈何,不过珍惜眼前之人罢了。”
“停留诸久,才觉人世聚散无常。来去如浮萍,便是懂得,亲身经历,心事终究难平。百年倥偬,吾等皆是旅客,唯独时光才是永恒。当日夏侯玄将沈岳亲手葬入水中,冰封一切,吾心痛不已。”
“思及吾四方游览之意,踏遍千山万水,看尽悲欢离合。懂也不懂,世间之事,懂也不懂。”谢行止一句话说完了这个故事,“只可惜,当初写完的前半阙词,终究少了后半阙。”
故事到了这里似乎戛然而止。
然而那些发生过的,或者中间的隐情,大约除了那些参与的人,其他的,俱是不知。
然而,哪又有什么重要呢?百年之后,千年之后,谁又能记住谁?无非成为饭前茶后的一段下酒的段子而已。
何谓真相?有时候说不出的,不一定不存在,即便只有少数人知晓,有时候,那便够了。如同情谊二字,有时候对方知晓,便够了;更多的时候,只要自己知道,便够了。
共撑一伞的两人与一风尘仆仆的归客错身而过,谢行止莫名觉得熟悉,再回首,那人已经消失在黑暗中了。
“怎么了?”陆维臻看他的样子,关切问道。
谢行止愣了一下,想着方才那人如果没有看错,还是二十年前的样子吧,想到这里也不禁摇摇头,“无它,不过是一个过客。”
“我以为你认识。”
“天下归客,皆是相同。”谢行止单手覆在陆维臻手上,“天色晚了,我们回去吧。”
“好。”
镜羽城人虽长寿,在不足千年之后,依旧成了空城。先祖们若是知晓,会怎么想?
那些阳光下闪烁的光芒,夜晚折射出的星辉,都将成为记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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